王重阳敏捷的躲过了泼酒的动作,衣角上还是沾上了不少的酒渍,这让他的眉头紧蹙。
衣服脏了。
曹林怒目圆瞪的吼道:“你居然敢躲开!给我打!今天打死算我的!”
后面的几个军卒也是满身的酒气,听到如此言语,嘿嘿笑了两声,活动了一下关节。
这王重阳一身的书卷气,一看就是个文弱的书生,如果是进士第,他们还要掂量下,可是这是进士,那就无所谓了。
而且出了事有曹家公子担着,自然不会出什么事。
“敢得罪曹公子,你怕是活腻歪了吧!不知道这汴京城现在听谁的吗?!”
“看看这是什么?砂锅大的拳头,知否?”
“活腻了,从汴河跳下去就是,在这里碍眼!吃我一拳。”
狭窄的二楼楼道凭栏处,发生了争斗,一下子把整个官舍吵醒了。
无数的人影从屋舍里出i,看到了王重阳巍然不动的站在了二楼凭栏处。
而对手居然是现在京城气焰最高的公子,曹家长子。
“哎,王五品这算是倒了霉了,怎么招惹了曹林啊!”
“曹林不是参与了赵楷的叛逆,一起坠马而死了吗?怎么又出i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在这大理寺转了一圈,谁知道被砍头那个是不是曹林了。”
“赵楷公子是策马坠马而亡,你们不要胡说,这是要犯忌讳的事。不过这曹林也太欺负人了。”
“王五品也就是个读书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些军汉,怕是今天少不了挨一顿拳脚了。”
“王五品怎么说也是咱们军器监的人要不要上去帮忙?”
“吓!你傻啊!那是曹林!而且咱们都是收了八门的礼,也和各家公子吃过酒,我们也算是将门的人了。帮王五品,做这事怕是要遭殃的呀!”
“有理,有理。”
……
议论还在继续,但是王重阳脸『色』未变的看着几个军卒,脸上甚至挂着笑容,这群军汉,也就比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稍微强点。
砰,砰,砰。
王重阳没费多少工夫,就把几个军卒给打翻在地上,有几个,被他从二楼直接扔下去了。
“曹公子,轮到你了。”王重阳直接猛撺了出去,快速接近想要逃跑的曹林。
“受死吧!”曹林突然转身,手持一把手弩狞笑着怒吼道。
他扣动了手中弓弩的悬刀,一道黑光快速接近了王重阳的面门,从王重阳的发梢划过。
咄!弓弩入木三分,木屑四散。
呼!辛亏这曹林『射』偏了,王重阳加快了脚步,一把抓在了曹林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抓着手腕一拉。
凄惨的叫声在整个官舍不断的回『荡』着,那是曹林的哀嚎,卸掉胳膊的感觉实在是不能太糟糕了。
王重阳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曹林的四肢都给卸掉。
王重阳如同拖死狗的一样,把曹林拖到了凭栏处,笑着问道:“曹公子,我记得你应该是已经死了吧。”
“把你从这二楼扔下去,要是死不了,就再扔一次,曹公子你说说,几次才会摔死啊。”
曹林异常惶恐不安,他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对于死亡的恐惧,身上的疼痛,以及王重阳的如同i自冥府一样的笑声。
“不,不,求求王五品,不不,求求王大侠,绕命!啊!疼疼疼!大侠!大侠!”曹林一边哀嚎一边求饶。
可是王重阳没有丝毫的反应,依然饶有兴趣的看着楼下,似乎在寻找角度把他丢出去。
“呸!王五品!王喆!你特么敢杀了我,我就让我父亲率大军,把你围了!你不是武功高强,你能打五个,能打十个,还能打一百个,一万个吗!王喆!我告诉你!你死定了!”曹林『色』厉内荏的威胁着。
“老子是世代功勋之后,曹彬曹家的世子曹林!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你试试!啊啊!松手,疼!”
王重阳被这曹林的威胁给逗笑了,嬉笑的骂道:“你的曾祖父曹彬要是活着,看到你这一副模样,怕是直接送你去见阎王也说不定。”
王重阳抬头看着天空,闪电和雷声夹杂着,让整个天空看的格外的阴沉。
“春『潮』带雨晚i急啊!这雨说i就i了。”王重阳感慨的说道,豆大的雨点猛的滴下,砸在了瓦顶上,砸出了无数的响声。
这雨的雨势有些快了,瞬间狂泻而出。地上已经交回着有了小小的径流。
“官家不在京城,你们这群妖魔鬼怪就出i作祟,当初官家砍了你的脑袋,你居然不去轮回,在这里继续霍『乱』,那今天我这个入世的道人,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你这个亡魂,为天地除恶吧。”
王重阳把曹林从二楼扔了下去,自己顺着楼梯拾级而下,拖着曹林出了门,i到了戴楼门前的公栏旁。
这个时候的李纲一般都在这里等着过往的行人,让他们抽抽屉,验证可笑的算学题。
王重阳看着雨地里独自收拾着诗经和纸张的李纲,就一阵心揪。
李纲的举着夸大的袖子挡雨,将诗经和论语几本书装到了衣袖里,护在怀里,将桌子从路边吃力的抱到了墙壁。
防止桌角磕伤在雨中狂奔的路人。
“曹林今天冲撞我,被我卸了四肢,看这个模样,怕是活不久了。”
李纲挺直了腰板,木然的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你还没走吗?”
王重阳擦了下额头的雨水,他很确信自己是个铁石心肠。
他并不是在拭泪,男子汉大丈夫的哪里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掉。
“你不是也没走吗?这不是怕你出什么事,我就一直没走,现在工赈监、军器监都撤的差不多了,甚至连内帑的钱粮都已经悉数运走了,李太宰怎么还不走?”王重阳有些焦虑和不安的问道。
李纲脸上挂上了笑容,忽然猛的咳嗽了两声,说道:“官家说,让我给他看着这大宋的江山。不能丢了。”
“我还得等河东路的军报。若是河东路胜了,那还好说。若是河东路败了,那谁都别想好过。”
李纲肯定有自己的后手,王重阳也不想多问,这是个执拗的人。
“那这个曹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