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一直觉得牛顿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科学家,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牛顿的三大力学定理,并且一直在准备着一个契机,将三大力学定理做成普世教育。
直到他参观了大宋军队的晨训之后,才发觉自己过去有点小瞧了人类的极限。
只有一天没有晨训的大宋军队,在官家说不要做表面文章之后,大宋的军队再次开始了晨训。
“他们是在飞吗?”赵桓看着全身无甲的军卒在障碍跑的时候,疑『惑』的问道。
岳飞并不晓得大宋皇帝心中的差异,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官家,说道:“这就是一次很普通的障碍跑晨训啊,要不是条件不允许要拉到山上去的武装越野的。这不是官家当初的要求吗?”
“可是那道墙至少有一丈高啊,他们怎么就直接爬上去的?难道是轻功吗?”赵桓表示自己也曾经相信科学,是现在的情况是,大宋的军卒打破了他的认知。
三米高的墙壁,两三下就窜了上去,然后翻过去,直接就跳了下去,最关键的是踩在地上之后,手都不带扶一下,继续前进。
这,不科学!
翻滚下卸力的动作都没有,一个下蹲就完事了?!
岳飞疑『惑』的问道:“那很高吗?”
一丈,三米,这种障碍跑其实就让精力无处宣泄的士兵,跑着宣泄汗水用的,保证军卒的军事素养,管他有用没有。
当初官家喊的口号,战前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很高。”赵桓非常肯定的说道。
三米高的墙头,他不敢这么翻,也翻不过去。
“那下面是沙地,倒不会弄伤腿,至于一丈高的高度,其实没什么。”岳飞笑着说道。
“说大话!”赵桓摇头说道。
一丈已经很离谱了,难道还能两丈不成?
岳飞笑盈盈的摇了摇头,也不言语,官家看的还是老兵的训练,若是看到了新兵训练,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很快赵桓就来到了新兵训练营,见识到了大宋新兵训练。
还是一丈高,但是却是有三段。
总高度大约有三丈半的模样。
大宋的军卒,兔起鹘落,身手非常敏捷的从最高的跳台上跳下,三连跳,跳在地上,而整个过程,是不允许手扶着地或者翻滚卸力。
赵桓觉得自己得找个人把牛顿的棺材板按住。
但是不争的事实,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些军卒们真的完成了这种高度约十米的三级跳,让赵桓真的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岳飞摇头解释道:“攻城只有两条途径,第一个就是攻破城门,但是城门内往往会有塞门刀车,阻拦军卒的进入,而坚守城池的也有可能有砂砾将城门彻底堵上。”
“而第二个就是攻破城墙,但是又面临着无法大规模进兵的需要,而且往往攻打城墙都是血战。”
“这个训练并不是让士卒们跳下城头,而是在『逼』不得已的时候,从城头上跳下去有生存的可能。”
赵桓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个训练的目的。
他看完了整个新兵训练和老兵晨练,也是大开眼界。
“打拳有拳风,拔剑闻龙『吟』,真的很厉害。”赵桓由衷的说道,两世为人的他,表示自己做不到。
岳飞点头:“这都是打小练的,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熬出来的,这些军卒都是大宋各州府选出的练武的人,身子骨底子好,普通人练不成这个样子的。”
赵桓心满意足的看完了整个军营,味道并不好问,十几万男人凑在一起的味道,可想而知,尤其这还是夏天的时候,这味道还要加上战马、牛车等等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味道。
还十分的嘈杂,什么声音都有,赵桓明显有些精神不济,他被吵吵的半晚上没睡好觉。
但是,这依旧是一只战斗力十分强劲的军队,比自己当初那支日行军二十里的禁军,强太多了!
“什么时候攻城?”赵桓回到了行辕,看着辽阳城的堪舆图问道。
“已经开始了。”岳飞笑着说道。
赵桓的脸『色』变得奇怪了起来,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岳飞看着官家的脸『色』,就知道不太通战阵的官家,可能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他笑着解释道:“攻破大同府的战略,和攻破辽阳城的战略不同。”
“大同府直接取城池,是因为完颜宗翰轻出朔州城,去宁武关找官家,中了我们的埋伏,精兵折损,军心动『荡』不安。”
“而且大同府是辽国西京,并非金国的土地,金人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民望,城里百姓鱼龙混杂,林幼玉打开城门,所以直接攻打了大同府,然后肃清周围。”
“攻打辽阳情况恰恰相反,必须要从周围开始,陈兴在官家来之前,就拿下了本溪和鞍山两处铁山,但是辽阳城外铁山共计七座,而林场共计四座,只有断了他们的铁料和木料,攻城才能顺利。”
“否则源源不断的守城器物,就很容易给军卒带来大量的伤亡。”
“当初的太原城,王禀连别人家的祖祠的大梁,都给拆了建串楼,就是因为被完颜宗翰断了林场和铁山。”
赵桓这才知道自己这是军盲的『毛』病。
他以为攻城,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直接摆出梯子爬城头,结果攻城是先断铁山和林场才可以。
岳飞在辽阳城的周围点了几下说道:“七座铁山已经有了六座半在我们手中,而四处林场,已经尽归我手,只待天大晴地坚之后,就可以大规模进兵辽阳了。”
“朕也不懂这个,你看着来就行了,啥时候赢了,朕给你们庆功。”赵桓笑着说道,自己本来就不擅长这个,胡『乱』指手画脚,徒惹笑柄而已。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岳飞的成长是肉眼可见的,去年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定了一个直扑辽阳的计划,虽然在第一场大雪之时,就撤回了奉圣州军堡,并没有折损军卒,但略显几分急躁。
今年一整年步步为营,在阶段『性』的胜利面前,依旧没有急躁,稳扎稳打。
这个年轻的将领,正在逐步的成长为大宋的定海神针。
“赵英来州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最近这两天的札子,很奇怪啊。”赵桓看着赵英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说道。
这两天的札子,都很简单。
问候的垃圾札子还是占了大多数,山海关军粮重新补给,看似一片风平浪静,让赵桓怀疑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帮文臣突然不给自己找麻烦的时候,还是有点不习惯,浑身不舒坦。
赵英打了个激灵,明显是刚才在想事情,连忙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