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感染世界”男妈妈（108）
陆梨阮虽然还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地位很高的老板先生。
但心里面……已经没有什么畏惧了。
这位老板虽然说是出去出差，但他的快递却一直不停地寄回来，频率多到，有的时候可能上午下午各收到两件。
这里的别墅区有专门的快递配送员，不同快递品牌的几个快递员，现在都已经和别墅的人混熟了。
在第一次见到陆梨阮的时候，甚至会反客为主地率先开口问一句：“哟！妹妹，新来的吧？”
还有个快递员笑嘻嘻地问：“怎么又招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啊，你咋看着和小齐差不多大啊？”
小齐就是安棠的那个小搭档。
“我们单位就是需要这种年轻血液啊……毕竟要应付这种天天网购的老板。”安棠从屋子里面拿了瓶水递给对方。
“今儿这个箱子挺沉的，我给你们搬进去吧。”
快递小哥看着也是个实诚人，见只出来了安棠和陆梨阮两个人，自告奋勇地帮忙把东西搬进客厅里才离开。
“老板又买的啥……”陆梨阮尝试着上手搬了一下，果然十分沉，陆梨阮试了两次都没有抱起来。
今天廖亭源说是要去什么地方送材料，只留陆梨阮和安棠两个人面面相觑。
安棠也试了试，然后找了个裁纸刀：“先打开看看吧，要是一堆东西的话，咱们就分着收拾吧。”
这个“一堆”的形容词，实在是因为很了解老板的购物习惯。
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堆。
陆梨阮看到东西后，猛地心头浮现出几分无语……怪不得沉呢，这是一堆石头啊！
灰扑扑的，每一个都放在单独的保护包装里，陆梨阮觉得那包装看着都比这石头，看起来更像是值得花钱购买的东西。
“这啥？”陆梨阮拿起一块儿，光是一块儿的重量就很可观了。
陆梨阮低头看了下外面贴着的单子。
然后发现几个字“运费自理”。
……
我靠，这堆石头到底是花了多少运费送过来的？
陆梨阮不敢想。
到底是多有钱的人，才能干出来这种事情啊？
那边安棠已经找到了箱子里面的产品说明了。
“哦，是放在鱼缸里面的造景石头。”安棠把单子展示给陆梨阮看。
陆梨阮：……
低头看了看手里面，并没有看起来多稀奇，多么有造型感的石头，陆梨阮发出了发自内心的询问：“老板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外面院子里捡几块儿不行吗？”
安棠挑挑眉：“院子里捡的都比他买的好看，老板一向也是没有什么审美的。”
是，有审美的人也不会买那么几个难看的大鱼缸。
看着像花鸟鱼市里面卖鱼的用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
“算了，先搬吧……每个鱼缸旁边先搬几块儿，等洗刷干净了再放进去。”安棠叹了口气，自己也弯腰拿了两块儿。
上楼梯的时候，陆梨阮还是没忍住：“棠姐，你说……这些石头到底得多少钱？”
安棠沉默了一下，劝道：“咱们最好还是别知道了。”
“嗯。”陆梨阮沉吟一瞬，深表同意。
有些事情还是稀里糊涂一些比较好。
等廖亭源回来的时候，刚进到屋子里，就感觉到一股……水汽？
然后听见哗哗啦啦的声音。
转到后门那里，就看见陆梨阮和安棠两个人，戴着胶皮手套，裤腿儿袖子都挽了起来，面前放了个洗狗的大盆子。
正风生水起地……洗着里面的石头。
现在的天儿已经不热了，白天不需要开空调就很舒服，早晚还有些凉需要套一件薄外套的温度。
“小心感冒！”廖亭源蹙着眉，走上前，拉着陆梨阮的手腕儿，想把她的袖子放下来。
“没事儿！我现在还热呢！”陆梨阮笑嘻嘻道，还把水往廖亭源身上掸了两下。
“一会儿风一吹就着凉了。”廖亭源耐心地把她手里的石头拿开，看了眼安棠，安棠耸耸肩。
“你俩去把身上的水擦擦，剩下的我洗就行了。”廖亭源从来都不是那种只动嘴不动手的人，他把西装的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去解衬衫袖子的扣子。
他刚拉陆梨阮的胳膊时，手上沾了水，现在单手解扣子打滑，试了两次都没解开。
见陆梨阮还要弯腰去拿盆里的石头，廖亭源叫住她：“阮阮，帮我把袖子解一下。”
“哦，好！”陆梨阮听了他的话，伸手去帮忙，两个人凑的很近，陆梨阮的发梢落在廖亭源的胸口，廖亭源垂头，下巴几乎能抵在陆梨阮的头顶。
他垂眸看着陆梨阮有些笨拙的动作。
安棠一时间觉得……自己在这儿颇为碍眼。
挑挑眉，拿了洗完的石头就从后门进去了，进到屋子里了才扬声道：“梨阮，我先去二楼了！”
“嗯嗯！”陆梨阮还在解廖亭源另一只袖子的扣子，心不在焉儿地应着。
“好了！”陆梨阮平时在家里看廖亭源干活儿也看习惯了，此时帮廖亭源解完扣子后，还非常贴心地帮他把袖口卷了起来。
廖亭源的皮肤很白，几乎苍白，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瘦削的腕骨却显得很有力量感。
陆梨阮的指尖擦过他的小臂，廖亭源的体温一直都不高，但陆梨阮刚摸过凉水，指尖冰冰凉凉的，接触到廖亭源的皮肤的时候，两个人都下意识缩了一下。
陆梨阮没抬头，却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颇为粗鲁地帮他将另一只袖子也卷了起来，陆梨阮大力拍了拍廖亭源的肩膀：“好了！那你洗吧，我先把洗好的搬上去！”
没等廖亭源回答，陆梨阮捞起盆子里最大的一块儿就往屋子里跑去。
一口气儿冲到二楼的时候，把正研究怎么往鱼缸里摆放的安棠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啊？”她轻声问。
“啊？”
“你把这石头举这么高干啥啊？我还以为你直勾勾地要砸我呢。”安棠看了看那块儿大石头，示意陆梨阮：“你摆那边那个缸里去……”
“哦，好！”陆梨阮又抱着石头风风火火地冲了过去。
安棠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这是咋了。
从窗户看下去，就见廖亭源还在洗着石头，看起来并无异样。
在快递高频率送回来过了一段时间后，老板终于要从在外出差的状态归来了。
“他出差是去做什么啊？”陆梨阮听说老板已经出差挺久了。
“基本就是去其他的分部视察工作……然后指导监督工作进度，进行人才调度，有奇怪的不同寻常的空间之类的也需要进行开会讨论这些吧……”安棠简单给她解释。
“不仅是老板去出差，在这儿工作时间比较长的人，也会给老板分担一些，平时会有一些出差的任务。”
“为什么要和他汇报啊？这些单位不是平行机构吗？”陆梨阮有些不解，不太明白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个关系。
但听廖亭源说是平行单位来着。
“嗯，在职能上是平行机构，每个分部也有自己的领导，但其实老板应该是级别最高的，基本上管理所有分部的人。”安棠指了指老板办公室的方向：“但老板不太愿意做这样所谓的最高领导，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通过各个分部的领导开会决定一些事情。但还是需要他来主持。”
“啊？”陆梨阮似懂非懂。
“因为这些单位人都不多嘛，原来基本就是个小型的研究机构，后来分化出来的各地不同的单位以此来应对突发的情况，总体来说，大家都建设没多长时间，都处于摸索着互相学习的阶段，也都不怎么成熟。”安棠简单给她普及了一下，关于这些单位的过往前身。
“老板是原来研究所的所长，也是最早一批发现并且开始研究空间的人之一，是他的学生，前任所长前些年的时候突然去世了，把烂摊子都扔给老板了。”
“是……因为空间吗？”陆梨阮问道。
“是猝死，总之去世得非常突然，而且具体的死因也没有向大家公布，但老所长年纪不小了，而且心脏一直都有问题，是死在了研究室里，并不是死在空间里面，大家就都一直……”安棠压低了声音：
“但这些也就是大家彼此说一说，上面这些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就挣钱过自己的日子，该做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便可以了。”
这些都不是秘密，但安棠感觉廖亭源不太像会和陆梨阮说这些的样子，陆梨阮问了她也就告诉她了。
果然，陆梨阮露出一副正在消化的样子。
“那我……有需要注意什么的地方吗？”
“没什么，等你见到老板就知道了，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也没什么领导味儿，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什么也不需要管。”安棠笑了笑。
陆梨阮觉得她好像还有没告诉自己的东西了，但陆梨阮也不是深究这些的性格，对这些也并没有啥兴趣。
能赚钱就行了，剩下的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既然安棠都这么说了，陆梨阮也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过了几天，来上班时，上午办公室里还只有他们几个人，中午陆梨阮和安棠去外面吃了饭回来后，发现客厅里多了个人。
正站在前几天她们刚收拾好的鱼缸边儿上，半弓着腰认真地看着，时不时地还伸出手指，数着鱼缸里鱼的数量。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陆梨阮才看清他的样子。
是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瘦瘦高高的，发丝中夹杂着明显的白发，眼角也有了皱纹，但气质却很温和，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色框架的玻璃眼镜。
穿着灰色的宽松中式衬衫，左手拇指上戴着一个很大的玉石戒指。整个人看起来很从容，有种岁月历练过的长者气质。
他先看了眼安棠，又把视线落在陆梨阮的身上。
随即问道：“我怎么感觉这鱼缸里的鱼有点儿少呢？我是按照鱼缸的数量买的鱼啊……”
陆梨阮：？？
你谁啊？为什么一进来就对着鱼缸说三道四的？
“你买的没把死的算上，我们又不会养鱼！”安棠叹了口气：“我们又不是动物园饲养员啊……”
“我这不是怕你们无聊，给你们找点事情做嘛。”男人笑眯眯的，一副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的样子。
“也没这个必要……”安棠叹了口气。
男人已经对陆梨阮开口了：“你是小陆吧？你好啊，初次见面，我姓陈，叫我老板，老陈什么都行。”
陆梨阮颇为诚惶诚恐地和他握了握手，虽然男人的态度很温和，但身上的确有种领导的气质，和陆梨阮以往工作中的上司完全不一样。
“老板……”
陆梨阮叫了声。
廖亭源从外面拿着东西进来，见到男人，点了点头。
“小廖！”老板看起来对看到他一点儿也不惊讶，此时视线在他和陆梨阮之间来回打转。
他并没有掩藏自己的视线，所有陆梨阮也明显地感觉到了，这位老板神色中明显有几分兴味。
就在陆梨阮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到底在看自己什么的时候。
对方突然开口了，语气温和，但问出来的问题却十分莫名：“你们两个……是住在一起吗？”
“啊？
陆梨阮被问的一懵，有些不明所以地下意识转头去看廖亭源。
老板见陆梨阮这样，摆摆手：“我看了你的资料，和小廖登记的是一样的，咱们这儿人不多，每一份资料我都会亲自看的。”
“这样啊……”陆梨阮抿了抿唇：“我们住在楼上楼下的，是邻居来着……”
和廖亭源的视线对上，陆梨阮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躲开了。廖亭源也并没有补充什么，陆梨阮怎么说就怎么是。
老板点点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在同居的情侣呢。”
还没等陆梨阮再说什么，他补充道：“刚想和你说，要是结婚的话，单位可以给你们补助婚房哦。”
陆梨阮：？？
一些想说的话突然卡在了嗓子里面，转化成了一句：“啊？这也有补助啊？”
一旁的安棠和廖亭源同时转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