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只要怀疑,无论对错,都会有碍。
哥哥!
接下来就要面对那件事。
舅舅绝对会相召哥哥问话的。
哥哥否认那件事?
不妥。
王德表兄醒来之后,就直接坏事了。
离开京城?
也是不妥。
与其如此,直接承认就好。
虽承认,事情和哥哥暂时无关,除非舅舅再询问钟哥儿,钟哥儿……应也不会言语。
事情。
大致就可解决了。
也可解释上午哥哥无碍的缘故,针对钟哥儿身边青莲姑娘的事情,是王德表兄施为,和哥哥的确无关。
思绪有动,杏眸生辉,迎着妈和哥哥看过来的目光,宝钗压低声音,将解决之法落下。
不敢说是最好的解决之法,起码比哥哥的好多了。
方方面面也都考虑到。
就是王德表兄醒来了,也说不出什么大碍,哥哥可以保全,许多事情也就无碍。
“这……。”
“宝丫头,法子……可行。”
“可行!”
“蟠儿,你……你记住了?”
“记住你妹妹说的了?”
“你个孽障!”
“孽障!”
“……”
“你……,就知道闯祸,就知道生事,接下来安安稳稳在营生处事一段时间。”
“安稳一段时间。”
“……”
宝丫头和蟠儿。
相对于蟠儿的法子,宝丫头所言,薛姨妈不住颔首,蟠儿接下来就离开京城,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迹象。
不太好。
直接承认。
尽可能撇开一些事。
可行许多。
也可用许多。
兄长也说不出太多的意见。
唉!
宝丫头!
如若蟠儿有宝丫头那般聪慧,自己就放心了,这个孽障……整日里就知道惹是生非。
关键时刻,还得看宝丫头。
还得靠宝丫头。
自己!
唉,自己是一个笨笨的,一颗心现在都乱乱的,让自己想一个好法子,多难为自己。
幸而有宝丫头在身边。
宝丫头!
若非蟠儿,宝丫头初次待选就有成了,也不会待选多坎坷,月初,更是……。
孽障!
蟠儿这个孽障!
换成另外一个人,就算是亲兄妹,只怕也恩怨积蓄了,只怕也相看两厌了。
……
宝丫头!
自己的宝丫头!
自己对不起宝丫头!
蟠儿更是对不起宝丫头!
蟠儿现在弄出那样的事情,宝丫头不计较那些,想出一个尽善之法,自己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不住的惭愧。
但!
这个时候也非计较那些的时候,宝丫头向来拎得轻重,唯有蟠儿,怎么就不长长记性呢?
“妈,我记住了。”
“妹妹,还是你聪明,比我聪明!”
“我记住了。”
“记住了!”
“……”
薛蟠讪讪一笑,妈……又开始点自己了,一些事情……自己做的的确不太好。
但!
自己也非有意的。
也非有心的。
妹妹的事情,自己……自己也不想要那样的,妹妹如若待选有成,自己也会很欢喜的。
而今,自己的这件事……妹妹又想出这样的法子,实在是……愧疚,多愧疚。
自己想要弥补妹妹的。
又实在是想不出来该如何弥补!
待选的事情,自己无能为力的。
近来,也有思忖为妹妹找一门上好的亲事,尽管那件事是母亲需要操心的。
自己身为兄长。
也希望可以尽一份心力。
世交之家中,有几位兄弟不错的,有一些人不错的,也和妈说了,就是不知妈是怎么和妹妹说的。
“……”
“妈。”
“比起王家舅舅派人相召哥哥过去,咱们待会主动前往更好些。”
“嗯,王家表兄被打成那样,也当将事情知会给姨妈和凤姐姐她们,此刻才未时,下午还有不短的时间。”
“当一块前往。”
“若可,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
心间轻叹,一些事情再想也是无意。
前两日已经损耗一些心神了,事情已经那般,无可挽回,唯有想另外的事情。
将来的路,还有很长。
待选之事。
自己也相信,哥哥绝对不是故意让自己的待选难成,绝对相信哥哥不会害自己。
那样!
就足够了。
唯有哥哥的性子,难改!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弄出来一些事情,今儿又来了一件事,自己是薛家的一份子,当分忧解难。
哥哥有碍,薛家有碍。
自己也有碍。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希望哥哥的性子……真的可以改一改,尽管很难,也希望可以有一些小小的变化。
如此,自己就知足了。
也非自己而改。
而是为妈而改。
为薛家而改。
更重要,为哥哥自身而改!
那非短时间可成,眼下还有事情要解决,有了应对之法,还可以做的更好些。
希望可以将哥哥的碍处降到最小。
“是那个道理。”
“是那个道理,宝丫头,你赶紧去准备一些礼物,我先去你姨妈那里。”
“凤丫头现在应该无事。”
“……”
薛姨妈深深颔首。
宝丫头所言很是周到,话语间,从椅子上起身,事情发生了,蟠儿回来了。
如若那样的事情,没有和姐姐、凤丫头她们说道,只怕王家嫂子那里又有杂言了。
当不给她那个机会。
“我……,我要不要知会琏二哥哥一块去?还有其它一些世交兄弟?”
“……”
薛蟠亦是起身,听着妈和妹妹要有的动作,自己……也不能干坐着,相请姨妈和凤丫头?
自己,也可以相请一些人。
“哥哥所言,很是在理!”
“当去,无论他们去不去,哥哥要做那件事。”
“……”
宝钗轻笑道。
“你啊,总算想到一件还算靠谱的事情。”
薛姨妈没好气的伸手点了一下傻儿子。
“那……那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薛蟠抬手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观之……一个胖硕、憨厚、朴实的年轻人。
******
目视西府婶子院里一个小丫头远去,秦可卿轻抚手腕上的一只翠缕玉镯。
那个小丫头是婶子身边常伺候的。
刚才奉婶子之命前来知会自己一些消息,和钟儿有关,和王家王德有关。
事情!
小丫头说的也不多,婶子知道的可能也不多。
小丫头所言,还是薛家太太和二太太说的,婶子也是后来知道的,是故派她前来知会自己。
告诉自己这件事?
为何?
提前应对之法?
钟儿又将王德打了一顿,打的比上一次还要……还要凄惨?此刻,婶子和太太、薛家太太她们应该在去王家的路上了。
宝姑娘也去了。
宝玉,不太清楚。
钟儿,不是一个惹事的人,不是一个主动生事的人,是王德惹上来的?
因正月之事,记恨在心,又找上钟儿了?
亦或者是连日来的事情?
钟儿知道连日来的事情了,所以……亲自动手将王家王德打了?有这个可能性!
但!
也不太像。
月初以来,钟儿来自己这里数次,语论言谈许多,唯独没有提及那件事!
是钟儿不知道?
不!
他身边也有不少人,应该知道一些事。
他不和自己说,是想让自己解决?应为那般!
自己,也已经在解决了。
就是解决的速度可能慢一些,钟儿觉得慢?钟儿觉得不好?所以他自己出面解决了?
直接将王德打了一顿?
这……。
不太像钟儿的性情。
钟儿既然先前不和自己言谈那件事,那么,肯定不会插手的,银两之事,钟儿并不放在心上。
是担心自己处理不好?
眼下,还没到那一步的,再说……处理那件事,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再有一段时间,足够所用。
钟儿。
上午将王德狠狠打了一顿。
为何事?
想不明白。
黛眉微蹙,秀眸不住涌动思绪之光,还真是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何事,将王德打的比上次还狠?
很重要的缘故?
惹怒了钟儿?
“奶奶!”
“用茶!”
“奶奶,钟少爷又将王家那个王德打了,是为这几日的事情吗?”
“……”
瑞珠将人亲送出仪门,归来瞧着自家奶奶还在思忖一些事情,有所想,端着茶水近前。
左右而观,小声道。
日日都待在奶奶身边伺候,一些事情自然知道。
那个王家王德真不是东西,好歹也是大家族子弟,怎么就那么下作不堪。
钟少爷,是为那些事对王德动怒?
上午,将王德狠狠打了一顿?
和正月那时一样?
“不好说,也难知!”
“欲要知道,还是得问钟儿。”
“钟儿今儿在翰林院,这个时间,应该还在那里,嗯,瑞珠,你派人去兴荣街问问钟儿是否回来。”
“翰林院那里也派人等着。”
“王德,毕竟不是普通人,钟儿又将他打了一顿,伤势很惨重,钟儿……还真是下手不留情。”
“……”
轻轻摇头,从瑞珠手中接过茶水,随意抿了一口,便是递回去了。
眸含狐疑,落于瑞珠身上,在这里猜测无用,钟儿就在城中,申时快到了,钟儿估计要下衙门了。
说不得今儿下衙门比较早,说不得上午就回去了。
直接问问就知道了。
猜!
胡思乱想居多。
“是,奶奶!”
瑞珠颔首,奶奶所言甚是。
那个王德,钟少爷将他狠狠打了一顿,那人该打,若非是王家的子弟,估计京城中也有许多人想要打他吧?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