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市东部有着储量丰富的煤炭,因此也就应运而生了相关的采煤业,但由于近些年安全生产抓得越来越紧,许多小煤矿都被关停了,最终整合成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大矿。
石六逵口中的“大哥”姓施,兄弟五个都在一起经营这个煤矿,而且大家都习惯称为施老大,一直排到施老五,反而很少有人去叫他们的名字。
施老大对石六逵还是蛮器重的,亲自在他的庄园门口迎接邱宇捷一行。
施老大四十多岁年纪,个头不高,身材瘦削,其貌不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文弱书生,让人很难与矿老板联系起来。
施老大的这个庄园占地面积很大,全部采用了木制榫卯结构,整个庄园仿照故宫设计建造,不用一个钉子,因此前后历时十年才完工。整个庄园里面九曲回廊,雕梁画栋,仿佛就是进了皇宫一样,比邱家那个四合院要强上太多了。
石六逵快步上前,恭敬地叫声“大哥”后,开始向他介绍起一块来的三人。
听到邱公子的名字,施老大满含深意地伸出了双手,无比恭敬地说:“邱公子好!”
随后他又热情地和乐立握手,身份亲热地说:“乐老弟,早就听六逵兄弟提起过你,一直没有缘分见面,今天咱们得要好好喝几杯!”
最后他郑重地和谈总握手,客气地说:“谈总能来买我的煤,我非常高兴,以后我们好好合作,我一定保证你的供应量。”
在施老大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个类似于议事大厅的地方,连一向见多识广的邱宇捷,都对这里的一切开始咂舌起来,惊叹道:“施大哥,你这里弄得也太奢侈了吧?”
施老大微微笑道:“我老爸就喜欢这些建筑和家具,过去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钱弄,这不开矿发了点小财,就满足了他老人家的心愿。”
众人坐在黄花梨雕刻的椅子上,仿佛置身于明清的某个大殿,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众人在这里喝了一会茶,就来到了豪华的餐厅用餐,让乐立等人大感意外的是,整个桌子上满满当当摆放的菜肴,都是素材。
施老大介绍道:“我们老爷子现在吃斋念佛,也不让我们吃肉了,这些蔬菜都是我们自己庄园里自种自产的,吃着安全放心,请各位担待。至于酒嘛,我们今天倒是可以喝点,老爷子不会反对的。”
乐立微笑道:“看来施总是个大孝子,对老爷子的话言听计从。”
石六逵插话道:“施大哥他们哥五个都是出名的孝子,老爷子在家里说一不二,谁也不敢反驳。”
施老大正色道:“百善孝为先,不孝敬父母的人,我坚决不和他做生意;坑害兄弟的人,我坚决不与他为伍;不讲信用的人,我坚决不和他来往。”
施老大的“三不原则”让大家为之动容,乐立提议道:“既然施大哥家里有规矩,我们今天也就不要喝酒了。”
其他三人点头称是,施老大也没有再劝,大家难得安静地吃了一顿素餐,觉得吃得挺舒服,挺撑得慌。
午饭后,大家没有休息,就赶往了施老大的煤矿现场。除了石六逵外,邱宇捷、乐立、谈总都是第一次来到矿井,他们感到很新奇,就想下去看看。
施老大阻拦道:“大家到这看看场地就行了,要下井还有很多规矩和讲究,诸位都是富贵之人,就免了吧。”
石六逵也说道:“下井还是有很多不安全因素,这种粗活以后交给我干就行了,你们就不要下去了。”
邱宇捷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看看挖出来的煤质就行了,确实没有下去的必要。石六逵让司机采了一些样品,就又回到了施老大的庄园。
施老大让手下人给大家沏上了茶,开门见山地说:“邱公子、谈总,我这几个煤矿每年的 产量在800万吨左右,除了指定性指标外,还剩下300万吨左右的活动量,如果你们可以全部吃下的话,我就省心了。但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这个煤炭价格是随行就市的,没办法把价格固定。”
谈总点点头说:“这是规矩,我都懂,我这里没有问题。”
邱宇捷哈哈笑道:“我这里也没有问题。”
施老大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两位兄弟都是爽快人,那我也不会藏着掖着,我给你们的价格,就在指令性调拨指标基础上,每吨再便宜10块钱。”
石六逵、谈总都是这个行里的人,他们听到这个价格都很吃惊,施老大绝对是个爽快人,他们连连点头,脸上现出激动之色。
在那个年代,每吨煤炭的利润3-5块钱就打住了,一下子给优惠了10元,确实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
对于邱宇捷和乐立来说,只要石六逵和谈总觉得可行,他俩倒是无所谓,觉得这事就可以往下推进了。
石六逵感激地对施老大说:“大哥,你真是给兄弟面子,大恩不言谢,一切都在今后的相处之中了。”
施老大微笑着说:“六逵兄弟,这么多年我就相信你的人品,钱挣多少,对咱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有钱大家赚,共同发财,何况钱是赚不完的。”
他转头对邱宇捷说:“邱公子,我和家父有些交情,你回家的时候替我问好!”
邱宇捷心领神会,没有邱家的面子,施老大不可能给出这么优惠的价格,这个人情他记下了。
这一路下来,最激动的就是谈总了,凭他个人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拿下订单,而且是这么优惠的价格,他几次感激地看向乐立,觉得这次真是不虚此行。
众人寒暄了一阵,就和施老大告辞了。
这么一笔大的订单谈下来,从煤矿到储运场,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特别是还需要一些其他品种的煤炭,还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怎么进货,逐个品种都要摸清价格。
邱宇捷摆摆手说:“往下的事,就让逵总和谈总商量着办吧,我可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
谈总笑眯眯地说:“邱公子,你就放心吧,我俩肯定会把这件事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