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其他人,乐立想了想,还是先不要联系了,外边的情况不清楚,还是等自己出院以后再说吧。
半个小时后,许小灵急匆匆地闯进了病房,一晃快一周了,看到神色憔悴的乐立,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
许小灵的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她扑到了乐立身上,哇哇地大哭起来,再也没有了那个冷傲干练的女市长形象。
乐立抚摸着她的头发,戚戚地说:“老婆,别哭了,这不没事了吗?”
哭了好一阵子,许小灵把这段时间积压的郁闷都释放了出来,这才破涕为笑道:“老公,你可吓死我了,幸亏你能闯过这一关,你可不知道,外边已经乱了套了。”
许小灵给他拿了一个果冻橙,一瓣瓣地开始喂他,并给他讲述这段时间外边发生的事情。
原来乐立昏迷过去的当天,岳午题一看隐瞒不住了,就向省纪委书记何政维做了汇报,何政维非常气愤,本来他下令调查乐立的事情,就招致了省委乔书记的不满,要不是他背后的靠山是京都岳家,乔书记投鼠忌器,才没有阻拦。
但事情的发展完全出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本来他们认为当下的官员只要是被“双规”,就会竹筒倒豆子地交待问题,却没想到乐立很能扛,始终没有开口。
招致乐立昏迷的主要原因,还是那两个保镖的毒打,虽然看不出来外伤,但其实内伤很严重,再加上岳午题等人的连番审讯,才酿成了严重后果。
为了防止事态扩大,何政维秘密来了L市,和邱容锦书记交换了意见,邱书记意见很明确,查无实据就要放人,决不能冤枉一个好干部。
何政维以举报信和证明材料说事,坚持要找有关人核实,但对乐立积极治疗,实在不行就送往医院,待核实结束后再放人。
邱书记只好答应了。
但在找人核实过程中,遇到了很大的阻力,他们只找到了余善和贺雨馨,两人大大方方地谈了乐立对他们的支持情况,但对那些所谓的“莫须有”罪名一概否定,调查人员没有真凭实据,只好作罢。
调查人员在约见乔俢娅、石六逵、夏琬芸、陶伊冉等人时,都被以在国外出差为由,拒绝见面。
于是他们又调取了乐立以及家人的银行卡流水情况,仍没有发现疑点,使整个调查工作陷入了僵局。
何政维骑虎难下,只好把乐立送进了医院治疗。
这边在石六逵等人的秘密跟踪下,摸清了岳江等人的行踪,许小灵向市公安局正式报警,在那个秘密会所,拘捕了毒打乐立的那两个保镖,岳江连夜逃回了京都。
事已至此,京都岳家的家主只好作罢,为了息事宁人,他要求何政维向乐立道歉,然后解除对他的审查。
乔俢娅第一时间就得知了乐立的消息,但她控制了自己情绪,没有给乐立打电话和发信息,知道他没事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彭锦程得知乐立的消息后,当即拨打了乐立的手机,非常抱歉地表示,没能帮上什么忙,还请他见谅,并转达了何大校的问候。
陶伊冉也是第一时间从京都方面得到了消息,她掏出手机又放下了,想到这一时刻,乐立的家人应该陪在他的身边,于是就发了一条信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方羽茹从邱书记那里得知乐立的消息后,强行压制住了去看他的渴望,给乐立发了一条信息:知你平安,心甚慰。
贺雨馨得知乐立的消息后,立刻拨打了乐立的手机,听到他虚弱的声音,贺雨馨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她不管那边有没有谁在场,哽咽着说:“没事就好,平安就好!”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乐立的手机成了热线,关心的电话应接不暇,到后来,气得许小灵抢过他的手机关了,病房里这才开始消停了。
但很快,乐立的病房门就被敲响了,第一个赶来看望的是余善和孟筱薇,紧接着是邱宇捷和戚菁菁,再后来是石六逵和齐湘云,L市银行、丰港开发区、丰港港务局、丰港铁路的公司班子成员,和乐立交好的客户......各种鲜花和果篮把病房摆的满满登登的。
乐立对大家报以微笑,没有多说话,因为他的身体还很虚弱。
......
在医院住了一周后,乐立感觉到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强烈要求出了院,回到了湖畔别墅的家里。
这段时间,许小灵也向杜书记请了假,一直在医院照顾乐立。
等回到家里后,两人才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由得抱头痛哭起来。
这是夫妻间一种最真挚情感的表达。
小枫在这件事上受了刺激,当着自己的面,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毒打,被一帮人带走,对于从小把父亲看成天一样的孩子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他的信念崩塌了,变得郁郁寡欢。
回到家里后,乐立来到了小枫的房间,摸着他的头说:“小枫,你已经上初中了,是个男子汉了,你一定要学会坚强。不要受爸爸的情况所影响,这个世上不都是好人,也有一小撮坏人,所以我们才要去和他们斗争,一定要讨回公道!”
“爸,你说这个社会公平吗?还有讲理的地方吗?你都当了那么大官了,为什么还要受欺负?”小枫追问道。
“小枫,这个社会还是有公平的,也有讲理的地方,我不管当多大的官都要受到监督和制约,配合组织调查,是理所应当的。你要好好学习,不要再记挂这件事情,爸爸永远是你的骄傲!”乐立回应着小枫。
看到自己的父亲,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小枫也露出了开心的微笑,非得拉着乐立围着湖边栈道,去跑上了一圈,把他累得气喘吁吁的。
但为了宽慰孩子,他觉得这样做是应该的。
快到晚饭的时候,邱宇捷、余善、石六逵三人来到了乐立家里,四个人喝了一瓶酒,虽然大家有说有笑的,但明显都提不起兴趣来。
最后还是石六逵捺不住性子,瓮声瓮气地问道:“好兄弟,难道就这样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