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当然重要了,我现在越想越觉得那人城府极深,一定挖出来才能安心。”
这话安生不甚同意,不过他知道苏沐风这是在安慰她,没再多说什么,嘱咐她夜深了,在外头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要早些休息。
“我知道了,小爹爹。”
司慕风点头,目送安慎离开。
不过嘛,就在她准备就寝的时候,沐听雨的信件却是到了,这大晚上的,显然这人也是付多了好些银两,加急送来的。
倒是及时,她人才回到霁月楼不久,沐听雨的信后脚就到了,想起那人追问她地址时急切的模样,司慕风利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拿到小刀将信件划开,沐听雨那清隽的字迹映入眼帘,与他的人一样,温煦如风。
鸣夏,看到我这封信时,你应当已经回到家了吧?失踪这么久,爹娘应当很担心吧?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起她们来,若是一时记不起来,也不要害怕,她们是你最亲的人,血缘是骗不了人的,你就当与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久别重逢,聊着聊着就熟悉了。
还有,我还在巨风寨里等着你呢,鸣夏,回信的话,告诉我你的本名吧,我很想你。
沐听雨的信一点也不文邹邹,也不用什么吾爱亲启见字如晤的亲密话,简单明了的阐述了他想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关切和爱惜。
司慕风又将那简简单单的一番话看了几遍,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她望着桌面另一边自己的回信,突然发现沐听雨这样毫无保留,她却做不到同等相待。
本名?告诉他自己叫司慕风,是当朝的十四皇女吗?若她真说出来了,只会把这人拖入权势斗争的泥沼中罢了。
她与这人之间,是因为一场骗局相识,那么,也要以谎言结束,没有其他的选择。
司慕风将自己的回信拿起来,默默撕碎了去,然后执笔重写,这一次,她没忘了沐听雨说的,写下自己的“本名”。
…
翌日,得知那位容貌丑陋不愿示人的黎长老回来了,三皇女司玑炀果然赶回了霁月楼,一来就说要见司慕风。
不过令司慕风感到意外的是,司玑炀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气势汹汹的过来质问她名单的事,反而一见到她就连连夸赞,说她给的这份名单真方便。
司慕风心上疑惑,暗道这名单上确实有她在各地安排的线人位置,但都很边缘,不过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小喽啰,也值得司玑炀这么高兴?
还是说,被这人阴差阳错的,真查到了什么?司慕风难得的对自己这位烂泥扶不上墙的胞姐起了兴趣,但眼前的戏份,还得做足。
被司玑炀夸了,司慕风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但随即,语气中又带上了一丝不安。
“能帮上殿下的忙,属下自然高兴,只是殿下,您用人时可得小心,莫要露出马脚让对方察觉了去。”
“这还要你说?”
司玑炀一脸得意,显然没把司慕风的话放在心上。
她从怀里掏出几封信件,那都是各地的线人搜寻到的消息,见司慕风好奇,连忙又收了回去,一脸防备。
司慕风见状,只得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无意知晓。
司玑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了,我来见你一面只是想问你还有没有新的名单什么的,虽然这份也很好,但都是些奴才,想往深里查都不行。”
原来也没太傻,司慕风心中嘲讽一笑,故作为难。
“这,抱歉,其他的名单,不在我的手里呢,殿下。”
“什么,那就是没有咯,我不管,你去问其他的长老要,给我想想办法,好了,我要开始看他们的回信了,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司慕风摆出一副恭顺的模样,默默退出了房间,房门一关,她便登时冷下脸色。
“把司玑炀查到的东西事无巨细的告诉我,现在就要。”
闻言,暮廖这才从暗处现出身形,俯首回道:
“是,楼主。”
而事实证明,司慕风想错了,亏她还以为司玑炀真的查到了什么有用的,结果就这些,什么狩猎大会,哪位皇女又病了没去上朝,母皇近来又爱上了什么新的小玩意儿。
这些事情,稍微让人打点一下宫里的宫女奴婢就能知道,也值得司玑炀抱着这分名单如获至宝。
太蠢了,没见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还真把她哄高兴了,真是可惜,司慕风冷笑。
不过嘛,这些事情里也不是真的毫无可在意的,像三日之后的狩猎大会就是,母皇会亲自开这狩猎赛上的第一弓,所有的皇女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唯有八姐司琪诺,以抱病为由拒绝参加。
也就是说,那天司琪诺会留在自己的王府里。
抱歉,听雨哥,她也想要早点回巨风寨相见,可在此之前,她想与这段时间以来状况频出的八皇姐见上一面。
又过了几日,狩猎大会如约而至,司琪诺果然没有陪同皇帝前往,而是默默的呆在了自己的王府里。
司慕风带着暮廖,不多时便已来到了八皇女府的外围。
“主子,手下已经事先调查过了,这后侧的偏门只有两人留守,已经被我解决掉了,您一切小心,我留在这里接应。”
“好。”
随着司慕风的回应,暮廖速度极快的隐去了身形。
从后侧的小门进去,是一处较大的后院,应是下人房,此时冷清的很,司慕风心中计算着抵达主院的时间,猜测司琪诺大概率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今日王府有大夫出入,看来司琪诺的身体真的出现了问题不成?
她足尖轻点,速度极快的往主院潜行,意外的,才走到一半,便看到王府的管家从一间别院里出来,好像说有贵客而至。
而这名贵客,正是五皇女司梦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