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五皇女也已经死了,你真是够胆大的,跳崖的事情都敢做,万一一个不留神,我就不成寡夫了?”
每每想起崖上的那一幕,沐听雨都觉得一阵后怕,万一司慕风的计谋没成功,那今日的相见就不复存在了。
静静的握着司慕风的手,与其十指相扣,沐听雨才觉得自己那一颗一直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他想了想,抿唇一笑。
“说起来,咱们的那一场婚宴做不得数吧?等你醒了,我们重新来过。”
以欺骗为目的的婚礼,沐听雨不想要,既然他已经选择了和司慕风重新开始,那么婚宴也应该补办。
瞧他,人都没醒呢,在这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话说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在家里头的小姑娘怎么样了?有没有乖乖听她阿田叔叔的话。
他原本是想着带着女儿过来的,可一想到从淇横山来咸月也是要坐上好一会儿的马车,便罢了,孩子还小,不能折腾。
又过了一会儿,耳边隐隐约约的听到外头传来安慎的声音,好像在指挥着什么,沐听雨走到门边,透过那上头镂空的光影看到了安慎的背影。
他早该想到,霁月楼并不如表面上的那般,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楼,这里是司慕风的据点,她的一切筹备都要从这家酒楼开始。
见司四还守在门外,没有离开,沐听雨将房门打开,对其说道:
“你若有事的话,可以不用管我,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事情要做。”
司四摇了摇头。
“回主君,我收到的任务便是照看你,至于其他的,有其他的姊妹去做。”
“包括帮助陈一茗吗?”
“是。”
“你们似乎对司慕风坐上皇位这件事势在必得,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大夫说快了。”
虽然司慕风伤的很重,但这段时日日日都用百年人参吊着,以此调养生息,不日便可恢复,现在外头,谁都以为十四皇女已逝,包括右相在内,无人会来找他们的麻烦。
司四言语中的笃定骗不了人,沐听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了,我要搬回外四街,那山脚下偏僻的很,出行不方便。”
当初司慕风把他藏起来,也是怕有心之人发现他,会利用他威胁司慕风,现在司慕风“死了”,不会再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了。
对此,司四没有意见,只说会安排人手过去帮忙,只不过她对沐听雨为何执着的要住外四街的那一套小宅院表示疑惑,毕竟在咸月,司慕风不止一套房产,比外四街的更大,更宽敞的有的是。
对此,沐听雨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她的是她的,我的是我的,那套小宅院是我自己买的,不一样。”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和司慕风在一起,但一想到这人是要当皇帝的,他便不免打了退堂鼓,他这人从不追名逐利,更没想过自己要过上什么荣华富贵的日子,只想好好的安安稳稳的守着自己的那一套小房子就好了。
又过了几日,初春的雪化了,沐听雨如往常一样,静静的靠在司慕风的床边小憩,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拿手碰了碰他,小心翼翼的,好似对待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睁开惺忪的睡眼,这才发现司慕风醒了过来。
“鸣夏。”
他轻唤了一声,见司慕风总算醒了,心中的喜悦毫不遮掩地袒露在面上,张开双臂,猛地将床上那人抱住。
司慕风却被沐听雨的热情给惊到了,毕竟在她坠崖之前,两人的关系虽有缓和,但还处在冰点。
“听雨哥,你…”
难不成,沐听雨是原谅她了吗?
听出了怀里人语气中的试探,沐听雨双手捧住司慕风的脸,两人鼻尖靠在一起,十分亲密。
他笑着说道:
“你猜呢?”
闻言,司慕风微微睁大了双眸,有些不敢置信,这意外之喜就这么砸到了她的头上,她挺起身子,激动的抓住了沐听雨的胳膊。
“听雨哥,是真的吗?”
“当然,不然我不会来见你。”
“听雨哥…”
她低下头,双肩有些微微的抖动,这副模样叫沐听雨心上好笑,暗道果然还是小姑娘,瞧这激动的样子,不过两人时隔这么久才重归于好,他也很高兴就是了。
刚准备说些什么,却不料怀中那人突然霸道的掰过他的脑袋,紧接着唇上便贴上了一抹柔软。
什么小姑娘,老司机还差不多,是张嘴就来呀。
看着司慕风那近在咫尺的容颜,沐听雨错愕过后,缓缓闭上了一双明眸,与其一同享受着亲密的时刻。
抱着抱着,司慕风便有些不安分起来,她重伤从崖上坠下,昏迷了这么久,虽身上还略显虚弱,但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指尖从男人白皙的脖颈上划下,很快被落到了胸膛,以及腹部上。
但慢慢的,她便感觉到了不对。
一吻毕,沐听雨略略有些气喘,看着司慕风摸了摸他的肚子,惊慌道:
“听雨哥,孩子呢?”
孩子?他笑着摁住眼前人放在他肚子上的手,笑道:
“孩子,你说呢?都过了多久了?我不能给你怀够一年吧?”
司慕风这才明了,想着竟按照今已过去了这么久了,是了,她与司梦怡同归于尽时,正要赶回去陪沐听雨生产,却不想半路杀出了这个程咬金来,这才耽搁了去。
不成想,再一醒来都过了这么久了。
欣喜过后,司慕风心中的愧疚涌上心头。
“抱歉,听雨哥,说好了要陪在你身边,我又食言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好像答应过沐听雨的事情都没有做到,她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妻主。
沐听雨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我知道那是事发突然,若不然的话,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你呢。”
“听雨哥,谢谢你。”
司慕风感动不已,凑到其面庞又是一吻。
两人经历了离别,一经释怀,难免有些难舍难分,在外头的司四看不下去了,敲响了司慕风的房门。
“主子,陈一茗已将证据交由左相宫笙,揭发了李若横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