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张一言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可医生检查一切都正常。严君格打了盆热水,拧了热毛巾,慢慢地给他擦脸,擦身体。
翻动身体时,背上的伤只剩一道淡淡的刀痕。指腹轻抚着红痕,低头落下一吻,“言言,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这期间来了不少人探望,看严君格整个人都憔悴了下去,劝了几句,也是略坐坐便走了。
入夜,严君格照例给张一言按摩一遍身体,擦洗过后,到洗手间去倒水,洗毛巾。再出来时,病床上哪儿还有人!
他心跳的简直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边往外找一边打电话!医院的人早知道他们是市局的,所以没费劲就让他们查了监控。
严君格看着张一言自己走出病房,一时又惊又喜,百感交集下,竟簌簌落下泪来。
“他是不是上天台了?”值班的保安惊叫一声,其他人看着也像是去天台,纷纷冲出监控室往天台跑。
医院的天台,那可不是好去处!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飘过几团乌云,一时间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张一言站在天台上,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身姿挺拔,眼神坚定。
冥冥之中似有指印,他要来应劫!
随着第一道雷电的落下,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张一言表情淡漠,甚至没有运转体内的法力,只表情淡淡的站在那。
泛着金光的雷电落下,正中张一言的眉心!
“啊!!!”
“啊!!!”
“啊!!!”
几声尖叫,天台的门被撞开,严君格打头,身后跟着医院的工作人员,他们惊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张一言被雷劈中。
就在要上前时,张天元不知何时从身后冲了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冷声道,“不想死的,就别过去!”
雷电一道接着一道地落下,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强大。张一言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没有反抗也没有阻挡雷电洗礼自己的身体。
张一言低头握了握拳头,他明显感觉的出来,经脉拓宽了,他的身体变强了。
“咔嚓!”
最后一道雷电劈下,张一言应声倒地,周身尘烟滚滚,闪烁着金光。
待一切结束,张天元才快速冲了过去,扶起张一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言言,徒弟?”
“言言!”严君格连滚带爬的跟着跑了过来,见人还是昏迷的,急道,“师父,言言怎么了?”
“渡劫!”
“。。。”
“师父你开玩笑的吧~~~”实际上严君格也觉得是,但他不想承认,万一言言真的修神修仙了,那他怎么办?
说他自私霸道也好,小气狭隘也罢,他就是不能离开言言!
大手穿过腿弯,抱着人站起身,刚要迈开步子,张一言已经醒了,双瞳眨动间已翻身站到地上。
慢慢抬起双手,仔细看了看,他的功力,好像涨了许多!
再眨了眨眼睛,这才回头去看,张天元看着他,眼中有骄傲,再看严君格,已经冲过来将自己抱在怀里。
张一言身体僵了一瞬,皱眉回忆了许久,终于回抱住他,“严君格,我没事了!”
“言言~我好险没被你吓死,呜呜呜~~~”高大威猛,身强力壮还十分有阳刚之气的严猛男,终于是扛不住,刷刷直掉眼泪,他心疼啊,他害怕啊,他慌死了~~~
他以为言言要像电视上那些修仙的一样,渡劫之后就飞走了,又怕言言忘了自己,刚刚那表情,好像自己是个陌生人,他吓死了!
“言言,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呜呜呜~~我好想你~”
张一言淡笑着勾起唇角,揉了揉他炸了毛的头发,“我没事,我在这里,别担心了~”
回了病房,张天明昏睡在陪护床上,张天元有点尴尬的解释道,“小明知道你不见了,就立刻赶过来了,怕你被雷劈,想替你挡来着,我就把他打晕了。”
张一言点了点头,推了推张天明的肩,后者幽幽转醒,看到安然无恙只是有些灰头土脸的张一言,抱在怀里又是一阵心肝肉似的疼。
在确定人真的没事之后,张天明终于把张一言放开,抬手拧着张天元的耳朵,“君格,言言,我们先走了,我有些事和师!兄!好好聊聊!!”
“噗嗤~~”看张天元故意夸张的求饶,张一言和严君格相视一笑。
所有一切尘埃落定,严君格心里好似还有些空落落的,只有把张一言抱在怀里,那种空虚的感觉才会消失。
张一言坐在他腿上,扯了扯自己身上烧糊掉的病号服,“我想洗澡,换衣服!”
“好啊,我陪你!”他现在是一秒都不能让张一言离开自己的视线。
温热的水流洒下,冲去了一身脏污,大手抚上漂亮的蝴蝶骨,原本的刀痕已完全不见。另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将张一言半圈在怀里,“言言,我给你洗~”
严君格扣着细腰将人儿转了个圈面对自己,眼中是藏不住的爱意,看着看着,他的眼眶再次湿润,“言言,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
猛地低头吻住水润的红唇,张一言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吻,“我醒了,我们再也不分开!”
“再也不分开~”
扬起头,淋湿的黑发往后用力一甩,露出颈间快速滑动的喉结。严君格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被本能所驱使,心里空旷荒芜的地方终于慢慢被填满。
怀里的是他的爱人,最爱最爱的言言~
“言言~我爱你~”
张一言整个背贴在光滑的瓷砖上,身体悬在半空,双手无意识的胡乱抓挠着,那模样似丢了魂,“严君格,我也,爱你~”
严君格低头吻上他的锁骨,慢慢下滑,吮吻,留下淡淡的吻痕。
不愧是医院的高级病房,热水源源不断,水温调高一些,洗起来更舒适。
沉闷急促的拍打声又低又沉。
水流声,尖叫声伴随着男人的低吼粗喘声,透过洗手间不怎么隔音的铁门传了出来。过来送饭的白帆和严肃尴尬的对视一眼,放下东西又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