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翻了两页,许清便困倦,打个哈欠,坐着睡着了。
梦中,他迷迷糊糊来到了一处老宅,一个粉衣女子出门来迎:“公子哪里人,怎来小女子居所?”
许清观那女子颇为貌美,忙整理衣服,恭敬一礼:“小生许清,家住县城,误入此处,还望恕罪。”
女子掩口轻笑,上下打量许清,见他手上拿着书,问道:“你是个书生?”
许清拿起书来一看,摇头赧然道:“不甚用功,惭愧惭愧。”
女子道:“我姓李,名妙珍,居在此处。”
许清复行一礼:“见过李小姐,幸会幸会。”紧接着问道,“李小姐独居此处?”
李小姐道:“还有几个妹妹。”
许清四下看去,道:“城外幽静,李小姐闲居此处,羡煞小生。”
李小姐含羞一笑:“公子若不嫌弃,还请来堂中上座。”
许清欣然答应,同李小姐来到堂中,李小姐亲自上了茶。
许清饮了一杯,问道:“李小姐和妹妹居住,不知家中可有父母?可有婚嫁?”
李小姐道:“我父母早逝,未有婚嫁,只有几个妹妹,相依为命。”
许清闻言点了点头:“小生家中,也只有老母。”
李小姐低着头,眨了眨眼:“不知许公子,可遇良缘?”
许清轻叹:“我只知读书,家又贫顿,哪有什么良缘。”
李小姐吞吞吐吐:“若如此……”
许清会意,起身一礼:“如若小姐不嫌……”
李小姐粉面赤耳,别过头去:“还要,和几位妹妹商议。”
许清才知唐突,忙重新入座,低头不语,
李小姐偷看许清一眼,见他似是失落,便从袖底拿了一枚玉佩来:“公子,相逢即是缘分,此物,便赠予公子。”
许清闻言一喜,伸手接过:“多谢小姐,可惜许某身无一物。”
李小姐道:“公子可将那《容斋随笔》赠我。”
许清一拍脑门:“小姐所言极是。”忙拿了书来,交到李小姐手上。
李小姐道:“那公子,便有缘再见。”许清遂告辞,走出大门,回头一看,那老宅便不见了,随之醒来,才知是芭蕉树下一梦,长吁短叹一阵,回家去了,浑不知怀里,揣着李小姐的玉佩,《容斋随
笔》也不知哪去了。
当日夜里,许清入睡,又得一梦,月色下,李小姐进了门来。
许清忙起身一礼,又惊又喜:“李小姐?”
李小姐端着两手,款款上前,仰面道:“公子,我已经和妹妹们,说了此事。”
第二日早,许清大梦初醒,满室幽香,自不管李小姐是人是鬼。
夜里,许清家门外,林晓东、陈玉君凭空现出。
陈玉君道:“妖精都爱读书人,可读书人多是负心汉。”
林晓东道:“妖精骗人在先。”
陈玉君道:“是人是妖,他心里清楚得很。”
不多时,一片白光飘来,被二人阻拦,光中现出一人,正是李妙珍。
李妙珍警惕道:“什么人?”
林晓东道:“凉平山寂云宫林晓东。”
李妙珍一惊:“是你?”
陈玉君望向门里:“你跟他不会有结果。”
李妙珍道:“我们早已私定终身。”
林晓东道:“阴阳相隔,你同他结合,损你修为,折他阳寿。”
李妙珍道:“那又如何?等他死了,我们便可长相厮守。”
陈玉君一哼:“那公子前途远大,不可限量,自有命定的婚姻,但绝不会是和你这孤魂野鬼。”
李妙珍切齿跺脚:“你说什么?”
陈玉君拔剑出鞘:“速速原路回去!”
李妙珍不肯,举剑杀来。
陈玉君仗剑相迎,往来盘旋,战三十余合。
许清听到动静,出了门来,望见娘子与旁人争斗,瞪目惊叫道:“你们干什么?”
李妙珍高呼:“这两个道人,要拆散我们!”
许清闻言,握拳瞪目:“你们两个混账!”
陈玉君道:“看清楚你娘子的真面目!”
李妙珍不敌,将九龙链抡起,往陈玉君面上打来。
陈玉君头顶紫云珠,一声钟响,被打落下地去。
李妙珍一哼,复把九龙链打来。
陈玉君袖底拿来八方印,一片金光,将九龙链托住。
李妙珍“啊”的一惊,望许清一眼,纵身一跃,化一片白光走了。
许清怒问:“你们把我娘子弄到哪去了?”
陈玉君笑问:“你跟你娘子认识多久了?”
许清道:“我和我娘子一见钟情,私定终生。”
陈玉君冷哼:“你和你娘子,是不是总在梦中相会?”
许清支吾:“我……”
林晓东问道:“你第一次和她相见是在什么地方?”
许清道:“城外。”
林晓东道:“明早带我们去。”便和陈玉君走了。
第二日上午,林晓东、陈玉君、许清三人,来到了城外林中。
林晓东一眼便望见那芭蕉树:“是在此处?”
许清冷着脸问道:“你怎么知道?”
林晓东不言,本心剑出鞘,在芭蕉树下挖个坑,挖出一具尸骨。
许清倒吸凉气:“我娘子她?”
陈玉君道:“你娘子她,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一段时日了。”
许清蹲在地上,缓了一会,重重一叹:“便知这等好事,不会落到我头上。”
林晓东、陈玉君返还凉平山,许清悻悻地回家去了。
当日夜里,一片红光降到凉平山上,贺阴山诚源洞李妙珍、蒋惠丽、徐依婷、陈静秀、曾嘉丽齐至。
李妙珍抡剑切齿:“林晓东!”
林晓东、陈玉君出了门来。
李妙珍高声喝道:“林晓东!你毁我婚姻,掘我尸骨,我与你何冤何仇?”
林晓东道:“你莫再纠缠许公子。”
李妙珍把剑一摇:“要你管?”
曾嘉丽杀出:“贺阴山诚源洞曾嘉丽是也,谁来会我?”
陈玉君仗剑来迎:“兴昌山济本派陈玉君,会你一阵!”
双剑相交,战十余合,曾嘉丽不敌,取下背上五阴伞一撑,向陈玉君放去红光。
陈玉君拂袖,祭紫云珠于顶上,放紫光罩定周身,非红光所能伤。
曾嘉丽把五阴伞合上,退回去了。陈静秀跃身上前:“诚源洞陈静秀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