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之间,辽兵的铁蹄已经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冲到客栈门口了。
忽然间只听见一阵战鼓响起,只见军营的墙头上,还有客栈的楼上和墙头上,出现了两排宋军的弓箭手,一个个拉弓上箭,照着冲入城内的辽兵头上就射了过去。
同时,一团团燃烧的柴火被人从墙头后面扔了过来,朝那辽兵的脚下砸去。
倒霉一点的辽兵一开始就被射死了。而活着的也不见得有多幸运。因为那柴火不光阻碍了他们的活动范围,还把战马熏烤的异常暴躁,许多骑士都被战马掀了下来。
狄青的布置当然还不止这些,就在辽兵进退不得的时候,从街道的另一头忽然闪出一排马车来。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辽人能想起来用马车破门,狄青马上用同样的办法还施彼身。
一排马车上全部装的都是干柴,宋兵一把火点燃之后,那些拉车的马受到惊吓,拼命向前奔去。
一辆辆在燃烧的马车在顷刻间冲入辽兵的阵型,这一下,就算再勇猛的士兵也抵挡不住了。
“撤!先撤出去!”辽兵的领军将领大声的喊道。
只是,进来容易,想撤出去就难了。墙头上的宋兵用弓箭不断的射杀着敌人,而城下那些义士们现在也是大展身手,他们紧紧的守在城门口旁边的那块空地上,把路过这里的辽兵拖下马来打死。
最要命的是,外面有些辽兵还在往里面挤,这让冲入城内的几千辽兵欲退无路,仿佛身处修罗之地一般。
白玉堂看的哈哈一笑:“九王子,他们现在还威风么?”
耶律涅咕噜没有抬头:“白兄,你该去杀那耶律舒宝了。”
白玉堂一提宝剑,打了一个响哨,马上从客栈上面下来一百多宋兵。他面带笑容冲耶律涅咕噜和陈元抱拳:“两位,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萧圜丘反应也是很快,意识到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顺利。看着城门的辽兵堵成一团,马上吹号收兵。
他也不是一下全退回来。作为长期和对手野外作战的部队,萧圜丘对于如何防止敌人追击是很有心得的。更何况宋朝的军队主要以步兵为主,骑兵少的可怜。
萧圜丘不知道,就是那少的可怜的一点骑兵,狄青已经全部交给杨文广了。而杨文广这个时候,是在萧圜丘的屁股后面。
正当辽兵慢慢撤出文同的时候,队形还没有整理好,就受到了杨文广的袭击。
袭击也不算突然,只是因为辽兵的队形混乱,所以不突然的袭击却造成了很突然的效果。
杨文广带着五百人杀人辽兵阵中的时候,萧圜丘的第一反应是弄清楚这批部队是从哪里来的。他深怕宋兵的援军到了,若是如此,那自己还是要快些离开的好。
战场上由不得你丝毫的犹豫,特别是萧圜丘的对手是狄青,这一点点迟疑马上让他承受了更大的损失。
狄青带着城中的全部士兵一下也冲了出去,跟在辽兵溃败的士兵后面追杀起来。
至于城门口那些没有肃清的敌人,就交给帮助宋兵作战的义士们来做处理就可以了。
那些义士们很多人都没有上过战场,他们的情绪往往是随着战局的波动而起伏的。
当宋军城门被打破的那一瞬间,他们的斗志也陷入了谷底。可转眼间情况突变,也让他们看上去士气如虹。
而且,逐个厮杀本来就是他们的强项,那些落单在城里的辽国士兵很快被他们捕杀干净。
有些人没有杀过瘾,居然冲出城去。
可是等他们出去的时候,那萧圜丘已经领兵退去了。狄青也没有追击,带着得胜的部队回到城内休整。
看着辽人远远遁去的身影,整个文同立刻陷入一品欢呼声中。得胜过来的白玉堂等人并肩从外面走来,那些义士们也纷纷回到客栈。
这一次,小二没有再给冷脸,非常热情的站在门口把众人迎了进来,还特别弄了几缸上好的老酒,犒劳这些愿意出手保卫文同的人。
从白玉堂的脸色上,陈元就知道这一仗打的肯定非常痛快。那庞喜更是上身赤裸,得意洋洋的走在最前面。
刚才打斗的时候,他仗着自己一身铜皮,专门冲那些辽兵聚集的地方。事实证明,在乱兵之中,他这一身铜皮要比白玉堂等人的武功有效的多。只要庞喜去了哪里,哪里的战斗马上就要结束。
耶律涅咕噜对他们的战果却不关心,见白玉堂进来之后,忙的问道:“白兄,那耶律舒宝杀了没有?”
白玉堂故作惊讶状:“哎呦!我把这事给忘了!刚才只顾杀的过瘾,没有留意被杀的有没有那耶律舒宝!”
耶律涅咕噜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不过他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双方的协议订立的非常清楚,耶律涅咕噜说出辽兵的情况,五鼠不再追杀他。至于耶律舒宝,不是双方交易的筹码。
白玉堂看着耶律涅咕噜那失落的样子,就知道陈元肯定说对了,放过耶律舒宝,麻烦的是这九王子。
白玉堂坐了下来:“不过跑了他一个也无大碍,狄青将军刚才说了,那萧圜丘这一仗损失了三千人马,肯定要回去了。大宋的援兵马上就到,这文同就算是守住了。”
耶律涅咕噜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耶律舒宝回去对宋军却是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对他不一样。
白玉堂接着说道:“九王子放心,我们说话绝对算数,你可以随时离开文同,没有人会阻拦于你。”
耶律涅咕噜内心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最少自己还活着,也不算最坏的结果。就算有再多的麻烦,自己也要回去才是,毕竟,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回去做。
当下看看陈元:“陈兄的商队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陈元摇头:“不一定,九王子也知道这一路上马匪很多,我们必须等到觉得自己很安全了才能上路,怎么,九王子想和我们一起走?”
耶律涅咕噜微微笑道:“不是我想,而是我必须要搭陈掌柜这辆车才回得去。在下现在身上有伤,如果一人上路,定然不能活着走到燕京。只是不知道陈掌柜的愿不愿意行这个方便?”
陈元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耶律涅咕噜要和自己一起上路,他看出什么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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