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个天气奇怪啊,短短两天时间,降低了40多度。”
昨天还是零上几度,今天就已经是零下三度了。“可不是,我今天坐地铁来上班,出地铁口的那一刻,差点把我冻傻了。”
“你这还是好的,公路地面都结冰了。我老公今天送我上班,车打滑差点和别人撞上。”
公司的员工们都开始聊这诡异的天气,有人觉得大雪稀罕,也有人觉得这实在太磨人了。“商场的冬装都卖断货了,我厚衣服就只有身上这一件,希望今天下班后能够买到两件羽绒服。”
“幸好有空调,真是太冷了……”陆卿渊从食堂上来路过,刚好听到他们的谈话。不过许是对老板的敬畏,他一上来,这层办公楼瞬间就安静了许多。他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拿着手中的热咖啡朝着窗外望去。因为室内外温差,窗户上覆盖着一层雾。擦掉上面的大雾,外面的雪如同鹅毛一般又极其密集。大楼里虽然开着中央空调,但只要靠近窗户就能感觉到从外面渗进来的寒气。确实越来越冷了。比不断降温还恐怖的是停电。因为急速降温,城市的电力系统控制不住了。空调一停,屋内的温度迅速降低。热量透过墙壁开始逸散,衣服穿得多的人还好,衣服穿得不够厚的人此时就惨了。而陆卿渊……他是一天前就来公司了。当时温度还是零上几度,他就穿了衬衫和一件大衣。此时西装裤在透风。大衣也不再保暖。再好看的大帅比在低温下也被冻得四肢僵硬、手指发红。终于陆老板熬不住了,让员工也提前下班。然而等他们想走的时候,外面却因为大雪的原因,s市干道都被堵车。地铁似乎出了问题,也被暂停检修。两条信息,说明市区的交通瘫痪。想要回去?得用走的。陆卿渊就穿了那一点儿衣服,真走回去,可能得冻死。除了一些离家近和穿得极厚的人之外,其他人也像陆卿渊一般被困在了公司里。不过这里面要数陆卿渊最惨了,他除了身上的衣服,休息室里还有一个夏天用的空调被。薄薄的衣物裹在身上,冷气刺骨。公司内的员工都开始给家里人打电话,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离开。直到公司内最后一个人离开,他倒是成了孤家寡人。太冷了。陆卿渊已经开始考虑将窗帘布扯下来取暖。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在空荡安静的楼层里,手机声响亮的似乎有回声,上面显示着来电人的姓名。陆卿渊用冻僵的手指接通电话,里面传来褚亦安的声音,“陆老师,你现在在哪儿呢?”
“公司。”
“我知道你在公司,我是问你咱公司在几楼?”
褚亦安站在乌漆嘛黑的写字楼大厅内,“要不然你下来吧,我都到公司楼下了。本来出来的时候就准备给你打电话,谁知道外面冷到手机没信号了。”
她絮絮叨叨的声音传入陆卿渊的耳朵,此时的感觉……有点奇怪。陆卿渊自己也说不上来,但心里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或许是太冷的缘故吧。他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双腿,从八楼走下来。“豁!陆老师你这也太牛了吧。”
褚亦安看着陆卿渊身上单薄的衣物,她猜测他可能穿得少,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是秋装。她不来,还不得把他冷死。褚亦安心想着,将自己带来的大包递给他,里面装着一件羽绒服。早知道该给他带一套保暖的内衣。陆卿渊穿上羽绒服,体温终于逐渐回暖。“谢谢。”
“嗐。”
褚亦安摆摆手,“咱们俩这关系,哪需要说这些。”
陆卿渊没有回话,目光看向外面已经封门的鹅毛大雪,“你是走来的?”
“不是,我骑车来的。”
外面的大雪干扰视线,让道路拥堵,但自行车这种小体积的车还是能过的。不过有些路面大雪被压成了冰,骑起来有些滑。“对,我们快走吧。”
如果大雪堆积得太厚,自行车都没办法骑了。而且陆卿渊身上的衣服,大概率抵抗不住更冷的天气。陆卿渊还是第一次坐别人的单车。他腿很长,非常容易触到地面,而且他还贼重,自行车头重脚轻,前面都是飘的,快要飞起来。“不行,咱俩换。”
仅仅骑了五米,褚亦安自己让开了。她看着陆卿渊那双冻红的手,又将自己手上的手套摘下来给他。陆卿渊没接,“给我,你怎么办?”
“我揣衣服兜里啊。”
褚亦安看着自己带来的手套,她戴着有点太大了,陆卿渊用却刚刚好,“幸好我拿了双大号的,不然你还戴不进去。”
陆卿渊的手冰冷,让手套里残留的温热尤为明显。他没说话,只是等褚亦安坐好后骑车朝着回家的方向驶去。回去的时候路况比褚亦安来时还要糟糕,大雪将汽车困住,路上的人们不得不弃车离开。他们的自行车经常骑一段就得推着走,等两人回到别墅的时候,他们的鞋子和裤子都打湿了。褚亦安去的时候穿的是秋裤和加绒长裤,回来时冻得牙齿颤抖。陆卿渊更不用说了,他双腿已经被冻得青紫。但是他死要面子,他不说。幸好燃气还是可以用的,厨房内还温着褚亦安离开时熬的生姜红糖水,两人分别喝了一大碗,至少身体的内部暖了点。“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我去烧两锅热水。”
烧热水当然是洗澡。褚亦安说着话,又注意到陆卿渊裸露出的青紫色脚踝。她在客厅内堆积的物品里找到高浓度酒精,“你回房间用酒精搓搓腿,我弄好了叫你。”
陆卿渊接过,然而冻了太久的双腿揉搓许久都没有感觉。终于,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腿……可能需要医生。”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能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有钱也不好找医生。或者等医生赶来,他的腿都可以截肢了。“你先别急,应该只是冻太久了。”
褚亦安端着热水过来,用热毛巾敷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