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这是……怎么了?”琴笙见状,眉心一凝,立刻上前扶住她。
楚瑜抿了抿唇,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刚才忽然觉得有点反胃,大概是秋日渐凉,昨晚有点踢被子,着凉了,有些不太舒服罢了,有水么。”
金大姑姑已经将温热的水送到了琴笙手边。
琴笙取了茶杯喂了楚瑜喝了几口:“可好些了,可是需要大夫看看?”
温热的水顺着喉管下去,楚瑜便觉得肚子里舒服了许多,靠在他怀里:“嗯,好些了,咱们用膳吧。”
只是金大姑姑看着她,细长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但是思量再三还是没有马上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琴笙见状也没有多想,便握着她的手,在桌边坐了下来,丫头们进来布菜,满桌都是秋日时令的新鲜菜色,让人看着食指大动,香气扑鼻。
楚瑜闻着秋季新稻的香气,觉得肚子里舒服了不少,便举筷用膳。
看着她用膳并无异常,琴笙放心下来,他一贯是食不言,寝不语极为自律之人,楚瑜虽然性情活泼跳脱,但是跟着他之后,用膳便也安静下来。
金大姑姑陪着他们一起用膳,她看了一眼楚瑜没有碰的那道鱼,便含笑问:“小鱼,怎么不吃鱼,这可是红袖的拿手菜,你一向很喜欢吃的,吃鱼对身子有好处,主上也多吃点,新鲜打上海来,还是活的就开始制了。”
说着,她取了另外一双新的银筷子各给琴笙和楚瑜各自夹了一筷子鱼肉。
楚瑜看着碗里的鱼肉,也不知是否之前闻着那鱼腥就想吐有点心理作用的缘故,她确实一直没有去夹那鱼肉吃,但见金大姑姑夹了一筷子过来,便也没有多想,便笑着谢了金大姑姑,端着碗筷吃了起来。
只是楚瑜才吃了一口,鲜嫩的鱼肉才入口,那腥味呛得她就忍无可忍地直接转过身子作呕起来。
好在一边的侍女很是有眼见力,立刻取了脸盆过来。
楚瑜吐了好一会,胃酸都吐出来了,喝了琴笙递来的热水,这才稍微缓了点。
琴笙抬手将难受的人儿抱再腿上坐着,看着她眼角泛红,鼻尖发红又脸色苍白的模样,一贯温淡的脸色便瞬间阴沉下去:“去,立刻将老金叫过来,给小夫人诊治,今日到底吃坏了什么。”
“是。”金大姑姑却心中很是雀跃,她看着楚瑜有些忍不住地笑道:“小鱼儿,你是不是……是不是……。”
楚瑜看着金大姑姑的样子,先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但她到底是女孩儿,片刻之后忽然反应过来:“难道……难道是……。”
她很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那么快?
前些日子,她遇上陌离的时候,陌离才说琴笙身子大好了,很快就会怀上的,如今竟然是真的……吗?
金大姑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好啦,你且不要担心,姑姑这就去唤老金过来。”
说着,她匆匆离开。
倒是琴笙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他微微挑眉看着楚瑜:“怎么了?”
她和金大姑姑打哑谜,而他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楚瑜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羞涩笑来:“没什么,等老金来诊断一下。”
如果消息没有确定下来,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告诉琴笙比较好,毕竟这是他心中的心结,若是落了空,恐怕这大仙儿比她自己还难受呢。
见楚瑜坚持不说,琴笙心中虽然有些不悦,却又隐约觉得此事与自己有关,再看她脸上那种羞涩与不安、期待混合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贯清冷平静的心中也泛起不安的涟漪来。
约莫半刻钟之后,老金提着药箱和金大姑姑、红袖一起匆匆忙忙地进得门来。
老金甚至没有对琴笙行礼,就直接在楚瑜旁边坐下来,抬手就给她把脉。
空气里一片宁静。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老金。
老金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神色严肃地给楚瑜把脉了好一会,神色有些莫测,又看向琴笙:“主上,请让老朽为您把个平安脉。”
琴笙闻言,妙目微眯,还是抬起手来,一边的土曜立刻上前,替他解开了博如蝉翼的透明手套,他将手搁在了老金的面前的玉搁手上,让他替自己把脉。
老金抬手搁在他的手腕上好一会,神色惊疑不定,好半晌,随后笑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恭喜三爷,您这确实是喜脉,您有后了。”
此言一出,房间里一瞬间鸦雀无声。
三爷,您这是喜脉啊……
三爷,您这是喜脉啊……
三爷,您这是喜脉啊……
众人耳边都回荡着这句话的回响声,。
而楚瑜和琴笙两人的脸色都是一变,楚瑜的脸色极为古怪,而琴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在胡诌什么!”他梭然收回自己的手,连幽柔的嗓音都尖利了起来,恼恨地看着老金
“哈哈哈哈,三爷……三爷您这是有喜了啊……恭喜。”倒是一边的土曜踉跄了一下,靠在柱子上,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竟然是全不怕死的样子。
琴笙妙目一冷,筷子一点那边上搁着的鱼盘子,里面整只鱼就直接飞出去,里面的鱼头直接塞进了土曜张着的嘴里,鱼头塞嘴的巨大的力道噎得他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土曜哭丧着脸爬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鱼汁,又不敢说什么,只还是不怕死地嘟嘟哝哝。
琴笙目光愈发地阴沉,额上暴出一根青筋,楚瑜见状,赶紧一只素白的柔荑按在他的手腕上:“三爷,不要着急。”
楚瑜强忍笑意,看向老金。
老金干笑一声,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须,不敢去看琴笙那阴沉沉的目光,却还是嘴硬:“老朽也没有说错嘛,小夫人腹中有了三爷的孩儿,三爷脉象正常了,自然都是喜脉,是喜脉嘛。”
楚瑜忍俊不禁,这老头儿真是要面子。
但下一刻,她的手一下子被琴笙抓在手里,对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低呼出声:“啊!”
“抱歉……。”琴笙梭然松开了手,但是下一刻又再次握住她的手,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颤抖了起来。
楚瑜都能感觉他细腻手心传来的薄汗。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却见他一贯温润淡然,让人摸不透情绪的如玉面容上此刻一片震然的模样,他呆怔的样子难得一见。
楚瑜忍不住轻笑出声:“笙儿……。”
只见他好一会仿佛回过神来,妙目里仿佛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在翻腾,似悲又似喜,又似有些茫然,最后他忽然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儿,声音有些喑哑,难掩欢喜:“这,可是真的?”
“恭喜三爷,是真的。”金大姑姑看着琴笙那真情流露的模样,心中多少复杂情绪都掩了下去,只有她知道自家主上心中的结。
“恭喜三爷、贺喜三爷,恭喜小夫人,贺喜小夫人!”周围的人都含笑向琴笙和楚瑜祝贺。
连着一边的众人齐齐地对着琴笙和楚瑜恭贺。
琴笙眼中闪过压抑而深沉的欢喜,却只看向怀里有些羞怯的人儿,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心中震撼之后,却有些奇异的感觉,他想要伸手去摸摸,却在半空中忽然转了个方向,径自将楚瑜抱起了起来,向内室而去。
“啊。”楚瑜惊了一下,随后脸儿更红了。
“哎……。”老金想要说什么,起身要跟进去,却被金大姑姑拉住了。
“等等给他们一点时间。”金大姑姑含笑拉住了老金,却在老金的神色里看见了一些可以称之为担忧的东西。
“怎么了?”金大姑姑看着他的模样,便将他拉出了门外。
……
而这头琴笙抱着楚瑜进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床上,随后看着楚瑜的小腹,一贯拿剑取人性命都不曾犹豫过的玉骨手此刻却犹豫着,仿佛怕自己的手搁在楚瑜的肚子上,会碰伤了她一般。
楚瑜见状,含笑抬手将他的玉骨手干脆地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笙儿,我们有宝宝了,喜欢吗,你吸收日月精华,今儿可是大成了?”
她可是真要下蛋了呢。
琴笙的手僵在她的腹部上,只觉得掌心下柔软非常,那暖意与柔软顺着自己的手臂一路爬上了左心房,他看着她的小腹,终于忍不住一把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住大眼儿笑吟吟看着自己的人儿,舌尖肆无忌惮又温柔地闯进她唇间,舔过她唇间每一处柔软娇嫩的黏膜,表达着自己的狂喜与兴奋。
那么艰难,那么多的坎坷,这一刻仿佛所有的艰辛与曾经过往的痛苦都在这一刻变得风轻云淡,仿佛跨越了那么多艰难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圆满。
幼年的无助与失望,少年的痛苦与暴烈,青年时的沉寂与伤和痛都在此时圆满,生命里的缺口被填满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温暖。
那一刻,他听见自己心底冰封永冻原上有枯木破土重生,绿叶发芽的声音。
她像那些花儿飘过黑暗的水与冰,馨香暖了他所有的寒冬。
楚瑜被他吻得气喘呼呼的,好一会才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方才放开她,额头抵在她的额间,轻喘息着凝望着她:“小鱼儿,我的小鱼儿……。”
楚瑜红着粉润的小脸,也轻笑着看他:“这是欢喜的说不出话来了么,笙儿,你猜猜我肚子这里头是一只小鱼,还是一只小猫儿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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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和猫猫终于有小猫崽子了,或者小鱼儿了呢,嗯,三爷病好了。就是不知道你们会喜欢女儿还是男孩儿了,哈哈,其实我觉得自己的恶趣味真是,一对男女双胞胎,我怕你们回想起阿初小白的那对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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