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来也~
琴三爷淡淡地笑:嗯,被鱼反抗的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嗯,人生就是这般充满哲学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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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了起来:“所以,你便忘却了曾经月下的誓言,你便打算抛却地宫里的承诺,觉得我不是我,嗯?”
许久,他在她身后忽然幽幽开口,声音不再温柔得听不出情绪,冰冷而讥诮:“为什么要落泪,因为抱住你的人,回忆起了令你恐惧的过往与记忆么?”
身后之人顿住了,那泪珠落在他的手上,滚烫。
明明是同样的拥抱,她会觉得那么冷?
为什么呢?
她僵木地微微启唇,硕大的泪珠,忽然毫无预兆地夺目而出。
“不要叫我娘子!”楚瑜瞬间将僵住,只觉得左胸口房的那只玉骨手上带来的冰冷,几乎能将她的心脏都冻结。
她仿佛一只被蜘蛛丝裹住的猎物一般,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无数细丝将她的脚踝和腰肢蓦然缠住。
他以一种近乎整个人贴在她身后的暧昧姿势,垂下脸在她耳边温温柔柔地含笑道:“娘子,你想死么?”
她试图震断那些细丝,却毫无作用,没了她手肘阻挡,琴笙手顺畅地掠过她的腋下,一手扣住了她纤细的咽喉,另一只手直接扣住她柔软胸房,似捏住她的心脏一般。
楚瑜此刻已经心中一凉,知是失了先机,但是她并不死心,目光森凉,举肘向身后捶去,却不想下一刻,她的双手肘忽然缠上一片透明的细丝,她瞬间动弹不得。
何况看这内力还不是你自己修的,天下武学,唯快不破。”
但下一刻,冰凉幽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响了起来:“唐墨天那老东西也只能勉力与本尊一战,
却不想琴笙忽然轻笑一声,瞬间在她面前失去了踪迹。
手中发簪狠狠一转,转出一个森然弧度直插他的云间穴,另外一手凝注十成十的内力携着千钧之力压向他的天灵盖。
唐老头儿果然没有说错,她会受欺负!
楚瑜冷笑一声,他还当她是吴下阿蒙么?
说话间琴笙忽然跃起,掌间凝气,抬手瞬间直点她喉间大穴。
“蹭!”他微微眯起眸,若是金曜等人在,便能知道自家主上心情越差,笑容便越温柔,越表示他失去了耐性,让他露出这般笑容的人下场便越……惨不忍睹。
只是那温柔,却莫名地透露出一种近乎让人心发寒残酷的味道。
细腻的血色慢慢地溢出来,琴笙抬手轻蹭了下自己耳垂,指尖上的猩红让他唇角的清冷笑容愈发温柔:“新婚之夜,你倒是真舍得我见红,娘子。”
他并没有想到楚瑜会这般近乎疯狂的打法,一时间不防,碎裂的瓷器,甚至有一小片划破了他精致的耳垂。
“砰!砰!砰”
动作之间,笼罩在她全身的气流瞬间震得温泉室里的东西簌簌作响,甚至承受不住瞬间爆裂开来。
他一松手,楚瑜就抬手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贴了上去,以发簪为武器朝着他扎了过去。
琴笙甚至不得不放开她的下巴。
她几乎运尽了十成十的全部内力,一招一式,并没有任何花俏好看的地方,却都是实打实的杀伤力非常。
她再次提膝朝着他膝盖狠狠踩去,没有被禁锢的手也朝他的脸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骂脏话了。
楚瑜木着脸,小脸被他捏得变形,唇角却朝上挑起,朝着他露出一个近乎扭曲阴森的笑容:“去你娘的!”
琴笙抬手就捏住她的下巴,眸光清冷淡雅,似笑非笑:“果然是属狗的,不,属鱼的,从一开始就藏在暗处出其不意地咬人,逼得本尊的曜司都为你退让呢。”
“咔擦!”白皙牙齿咬合发出的清脆阴森的响声,颇让人毛骨悚然。
琴笙一手捏住她的膝盖,却见她猛然朝他贴了过来,张开的嘴儿朝着他的咽喉就咬来。
膝、肘、拳、脚、肩……所有她会的、能用的近身格斗搏击的招数,她全都用上了,甚至很不入流的——撕咬!
楚瑜并不气馁,闷声不响,膝下一提就朝琴笙胯下踹了过去,但凡招式被挡,她便换手。
“砰!”同样未能触及琴笙的衣衫,她的拳头就被震开了。
她手腕蓦然一震,全身剧烈的气流激荡,瞬间震开了琴笙禁锢住自己手腕的手,反手化掌为拳就朝琴笙的小腹狠狠地揍去。
楚瑜慢慢地闭了闭眼,忽然心中激荡开似悲似怒,一颗心空荡荡的,似破了一个大洞。
……
笙儿?
……
是么?
是她太奢望了么?
在习惯被人珍重与拥抱以后,在习惯被人依赖与照顾一个人以后,习惯他的音容笑貌,习惯他的呼吸亲吻与触摸,习惯他身体的温度,习惯了一切的一切以后,又要经历一次这样的疼痛与无望。
楚瑜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冰冷莫测的琥珀眸,为什么呢?
她忽莫名地感觉自己仿佛不能呼吸一般,仿佛所有的气力都被抽走了。
他的声音温柔清雅带着讥诮,却莫名地让人如坠入无边的寒潭冰雾气,远处雪原茫茫,寒凉入骨,几能冻僵楚瑜的心脏。
“是么?”琴笙眸子里一片夜雾深沉,唇角弯起凉薄的笑容:“你想让谁唤你娘子,宫家那位少主,还是你的笙儿?”
楚瑜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双明丽的大眼冰冷地看着他,哪里还有方才半分羞涩与窘迫:“不要叫我娘子,琴三爷,我不是你的娘子。”
琴笙也转过了身,垂眸看向面前的少女。
楚瑜手上的针瞬间便掉下了地。
但那握住楚瑜手腕的力量几乎能捏碎她的柔荑。
琴笙甚至没有回头,只抬手轻巧伸到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声音温柔而幽凉:“娘子,你要作甚?”
只是针尖才刺到琴笙的肌肤,不,或者说才差了分毫,楚瑜的手便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她唇角抿成冰冷的弧度,抬手就向仿佛一无所觉的琴笙后颈扎去。
但是她一绕到琴笙身后,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只细长的牛毛针,针尖泛着幽幽蓝光。
“这样好脱些……。”
琴笙身量很高,足足比在女子中间都算高挑的楚瑜高了一个半头,所以楚瑜似有些难替他解衣,拉了下他衣襟不得结果,便干脆地绕到了他身后替他解衣。
她靠得离他很近,他能闻见她发髻上蔷薇露的香气,闻着这香气他唇角弯起一丝莫测的笑容。
他今日的一身红色华衣与她都是一个款式,琵琶盘扣领。
楚瑜低着头,绯红着脸颊抬手一颗颗地替他将琵琶扣给解开。
琴笙看着少女因为羞涩而愈发娇美的容颜,他曈光微动,随后笑了笑,抽出了自己手:“好。”
直到他的手指看似乎温柔地抚进了她的肚兜,楚瑜冷得一个激灵,忽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有些窘迫地道:“等一下,我先你替宽衣吧?”
她甚至觉得他不是在撕裂她的嫁衣,而是在撕裂她。
她的嫁衣外裳和中衣都被他看似优雅轻柔地一点点撕碎,这种感觉让楚瑜觉得诡异莫名,仿佛身处莫名的危险之中,却又摸索不到头绪。
琴笙垂下纤长睫羽,在他白皙如玉的面容上落下莫测而华丽的阴影:“若是我说生气了,娘子可愿意乖乖解了衣衫,与我共享鱼水之欢?”
或者说,是任由他一颗颗削掉她嫁衣上的珍珠扣,一点点撕裂她的嫁衣。
所以她站着不动,任由他一颗颗地挑开自己嫁衣。
“笙儿,你在生气么?”楚瑜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的人,她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下意识地告诉自己他也许只是不悦宫少宸婚前来见她。
楚瑜瞬间被他冰冷的手指这么一触,硬生生地打了个寒战,不知为什么她听着说“娘子”二字里带着一种诡谲而深长的意味。
“又或者,换我来伺候娘子宽衣,也是可以的。”琴笙微笑,原本仿佛要捏碎她脖子的修长手指忽然向下一滑,轻巧地掠过她破碎的嫁衣衣领抚,修长精致的手指摊开按在她细致锁骨和娇嫩的胸口肌肤之间。
他指尖轻轻一挑,那几颗珍珠瞬间就全都被劲气划破了掉落在地上。
楚瑜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仿佛察觉了危机一般地向后退,但下一刻,她的衣领琵琶珍珠扣便被琴笙的长指勾住了。
那么细致的小脖子,若是只要这么一收紧,便会听到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罢。
琴笙眸光渐深,指尖轻抚过她娇嫩的脸颊,慢慢地滑到她的颈项上,修长的五指捏在上面仿佛要慢慢收拢一般。
如今有些茫然望着自己的少女,如月下绽开了诱人花瓣的睡海棠花妖,花叶带露,不自觉地诱惑着人将她的美丽揉碎了,吞噬殆尽。
嘴唇也是只点了中间一些,那一抹花露嫣红慢慢从她柔软丰润的嘴唇间晕出来,像是勾引着谁去采撷。
看得出是极用了心思的妆容,她眼角各自勾勒的精致花瓣极衬她的气质,灵动妩丽。
面前的少女今日眉心一点细碎的紫晶花钿熠熠生辉,又用波斯螺子黛绘了两弯新月眉,越发衬得她明眸精致,一双乌亮如黑珍珠的大眼儿用细细黛色在眼位勾勒出微微斜飞的妩媚线条,眼角上仿了汉妆用飞霞色扫出一片如花瓣一般的淡红。
楚瑜怔然的模样落在琴笙的眼底。
可如今他流光幽幽的琥珀眸里似笼着夜雾沉沉,笑意清浅地浮在那雾气外,看不清他的心绪。
她的笙儿若是恼了,眼里是没有笑的。
她有些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了。
“宽衣,嗯?”琴笙再说了一次,握住的她的手并没有松开,他笑容微深,但是却莫名地让楚瑜觉得他语气冰凉得有些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