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罢?”霍二娘差点被自己嘴里的冰镇葡萄噎死。
“唐瑟瑟,你回答那么干脆干嘛!”霍三娘却也坐了起来,忍不住扶额。
琴三爷以前不正常的时候,她们都本能地觉得危险。
她们服楚瑜的一点就是她居然能哄得他团团转,如今他恢复了正常,她们更觉得最好能离那魔神越远越好,如今明明知道对方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却要偷偷摸摸地跑他房间。
简直……找死啊!
唐瑟瑟看了她们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颦眉:“有什么问题么,二娘的毒昨天就清得差不多了,咱们又不是去龙潭虎穴,而且南北书楼的机关虽然复杂,我也很想试试,身为唐门弟子,本来就当遵掌门令,何况那样具有挑战性的机关……。”
“行,行,别说了,金大姑姑跟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估计没你这么一本正经。”霍三娘赶紧摆手,叹了一声。
她算是看出来了,唐门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对毒和机关不是一般的狂热,哪怕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可她觉得琴笙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书楼就是个龙潭虎穴,她宁愿去跟着楚瑜闯唐门地宫,也不愿意去钻琴笙的书房。
随后,霍三娘看向楚瑜:“真的要去北书楼,万一被逮住了怎么办,想过后果么?”
楚瑜摇晃了下扇子,想了想:“我也是曜司的人,还是曜司主母,大不了被臭骂一顿罢?”
那人总不至于真的会肢解了她。
他舍不得。
楚瑜有一种诡异的直觉,她虽然摸不透现在的琴三爷在想什么,但是她却本能地意识到他至少是需要她的存在的。
若是要打个比喻,她觉得自己至少应该是他需要的一种“食物”
理由——
她好歹是那大神的第一个女人罢?
食欲和情欲经常是联系在一起的存在。
楚瑜琢磨了半天,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把自己从“娘”这种地位降低到“食物”,情绪有点复杂,还有点低落。
可要等那大神自己来说他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她觉得猴年马月都等不到。
霍三娘看着楚瑜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了想:“一定要去?”
楚瑜摸了摸下巴:“嗯,我总觉得那里头,有秘密。”
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自从那日在马车里看见琴笙手边那本刺青绣艺之后,她晚上就开始梦见琴园大火之夜,她被黑海老魔按在桌上强行刺了一背藏海图的旧忆。
那种尖利的刺痛,能令她在被打晕的状况下痛醒了过来,实在……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再加上,她前日还无意听到了红袖叱骂底下人的什么刺青料出了问题,可等她有些好奇的时候,红袖也发现了她的存在,又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话题。
这令她心中越发地疑惑。
其他人那里,她探听不到消息。
琴笙那天夜里忽然跑来抱着她睡了一晚上,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又或者他是真忙,他就没有再来过歇在了书楼里,她也失去了直接在琴笙身上探听消息的机会。
可她却愈发地对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生出兴趣来。
霍三娘见她那执着的样子,还是没好气地叹了一声:“算了,舍命陪君子,既然小姐你真的想去,我们就给你放风罢。”
楚瑜看着霍家姐妹和唐瑟瑟,大眼弯弯笑咪咪:“放心,咱们小心点,不会那么容易被逮住的,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要紧的。”
霍二娘看着楚瑜的表情,却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她总觉得……可能会看见令楚瑜不那么愉快的东西。
但她还是没有多言,只摸出了各种暗器,慢慢地摩挲了一会,又瞥见远远站在书楼附近的熟悉身形,暗自下决心——
管是谁布防,先保证自家小姐能进楼。
……
于是水曜正打发了自己下属去办事,忽然听得脑后有凉风一闪,他梭然眯起妖眸,抬手一转,暗红的短剑才出鞘,便听见霍二娘媚笑响起:“小心肝,这是要打架?”
水曜一看来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指尖利索一转,收剑入鞘一脸冷艳地道:“哼,你来做什么!”
知道她要来养伤,他盼了好几天等着她来寻他,谁知道她们知道直接搬进了楚瑜小楼的暖阁里住下了,霍二娘竟似全忘了他的存在。
霍二娘看着他扭了个小腰背对自己,忍不住眯了眯眼,靠过去,伸手捏了他的小腰上的肉一把,吐气如兰地道:“小心肝,姐姐这不是养伤么,上次咱们折腾那一回,我可躺着两天起不来。”
水曜一听,原本想要拍开她咸猪手的动作停了停,忍不住红了脸,哼了一声:“那还不是你自己作妖作的!”
但想了想,又忍不住问:“你可大好了?”
霍二娘好声好气地笑咪咪地环住水曜的腰肢:“好了,好了,小心肝,是我自己作的,你可想我么?”
水曜隐约地听见似有些轻笑声,随后艳丽到有些刻薄的面容一僵,咬着唇压低了声音道:“你先回去,我换了班来寻你,再让那些小兔崽子看见你这样弄我,人家不用做人了。”
霍二娘却无赖地抱住他的修腰,凑在她:“这可不行,姑奶奶我吃斋了好几天了,先找个地儿来吃个宝贝的小嘴儿。”
她见水曜挣扎着要推开她,便妩媚一笑:“要不让我在这里吃一回?”
水曜知道霍二娘这西域魔女是个混不吝的,不要说吃个小嘴,她要蛮起来,当众把他剥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只略一迟疑,咬牙道:“好,只一会,你马上走,否则以后人家再不理你。”
霍二娘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笑嘻嘻地道:“好,好,小心肝说什么就是什么。”
水曜便轻咳了一声,随后便不再挣扎,只是故作姿态地推开了点霍二娘,转身向一处偏房而。
那是一处净房,因为琴三爷本就是一个极为讲究的人,这里头的布置像一处小小的浴间,引入了流动的湖水冲洗,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熏香味,非常干净。
水曜刚领着霍二娘进了房,就从后面被人一把抱住了小腰。
他红了艳丽的面容,扭头过去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分明也长了妖艳脸孔,一脸媚笑,却因为猴急显得彪悍非常的西域女人。
“你慢点,身上的毒才……唔。”
水曜呢喃嘀咕的话刚出口就被霍二娘给封住了嘴儿。
霍二娘一点不客气地把他按放熏香炉的台子上狠狠地吻住他的小嘴。
水曜的五官偏阴柔艳丽,连着嘴儿都是小小的,媚气十足,霍二娘以前喜欢高大威猛的,自从遇上水曜这个可悍可软的奇葩,就彻底换了口味,喜欢他喜欢得紧。
她抬手就捏住他修腰上的一处软肉捏扯,那是他的敏感处。
水曜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腰上又被捏着软肉,瞬间就软得像一汪水,只能攀附着霍二娘才不至于软到地上去。
他被吻得身子越来越软,神智也越来越迷糊,但是……
他梭然抬起眼角上挑的大眼,原本妩媚如水的眸子此刻带着森然凌厉的光,死死瞪着霍二娘,隐约可见杀气惊雷,与他平日那妖娆模样截然不同。
霍二娘抬手捧着他的后脑,干笑了一会,又有些爱怜和无奈地看着身下的人儿,难得温柔地道:“哎呀,小心肝,被你发现了,别这么看我,等我们出来,随你怎么样,给你赔罪。”
说着她又在他融薄的眼皮上吻了吻,抬手轻轻捏住他的喉结,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
水曜便直接闭着眼软了下去,被霍二娘小心地抱起,搁在了一处雕花如厕椅子上。
把水曜裤子扒拉下来,摆成如厕的模样,霍二娘叹了一口气,抬手弹了下水曜跨间面积可观的小水曜:“别怪我,小心肝。”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抬手灭了那熏香炉,随后站起来凑到后窗学着鸟儿轻鸣了两声。
方才她趁着水曜没有防备,在炉子里下了药,如果不是水曜没有防备她,又被她用手段弄得迷瞪瞪的,只怕这点小手段早就被他发觉了。
不过到最后,水曜还是发现了她的阴谋。
霍二娘摇摇头头,暗自嘀咕——
到底是跟在琴三爷身边的七曜星君之一,哪里就有简单的人物?
……
楚瑜领着霍三娘,胳肢窝下面还夹着唐瑟瑟干悄悄从后窗里一一钻了进来。
唐瑟瑟的武功相对一般,她更善于机关和毒药,而曜司中的武卫都不是省油的灯,楚瑜就干脆直接夹着唐瑟瑟走了。
放下了唐瑟瑟,楚瑜一眼就看见被摆成了如厕状的水曜,她看着水曜光溜溜的雪白大腿,有点想要笑,却又还是拎着唐瑟瑟转过脸去:“行,非礼勿视。”
不过放倒了水曜这个负责防卫最棘手,最敏感的总管,她们潜伏进书楼就简单了点。
唐瑟瑟嘀咕:“医者父母心,不分男女。”
但是她还是乖巧地没有去看光着漂亮大腿和某处的水曜。
楚瑜如今的内力拎着一个人,就跟拎着一个袋子差不多,为了方便,她再次夹住了唐瑟瑟钻进了南书楼。
南北书楼,她也只来过一次,这里是琴家绣坊的禁地,有时候这里也会被简称为书房,她上次来还是红袖领着进来寻还是“白白”的琴笙。
同样的的书楼,她在乾坤院也见过一次,那里的书楼更高大,不过那时候她还在生死线上挣扎,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哪里会想着往里钻。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带领,她进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迷路了。
“哎?”楚瑜放下了唐瑟瑟,忍不住转看又看:“不对呀,我上次来,就是穿过这条长廊就到了书房了!”
南北书楼的格局被布置得一模一样,皆是上下四层呈塔形,砖木结构,面积很大,四面都是雕花窗,窗内有走廊,走廊内侧才是搁满书架的内室,内室之内还有悬梯可通上下四层,精巧非常。
上次她来的时候,走了一会就看见内室入口。
但是如今她走了好一会,却发现自己还在走廊上,她甚至有些迷糊,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往上走还是往下走。
而且极为诡异的是,仿佛连窗外的天空都变黯淡了,莫名其妙地看起来雾气蒙蒙,让人看不清楚窗外远处的景象,而近处的景象却都是一样的花园。
整个楼外防备森严,但楼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楚瑜微微颦眉,不知为什么,她走在这里,忽然有了一种在黑暗唐门地宫里前行的压抑与危险的感觉。
霍二娘看了一会,警惕地颦眉:“没有办法根据外面的景象去判断咱们所出的位置。”
唐瑟瑟四处看了看,抬手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罗盘,皱着小眉头却一脸兴奋的样子:“这书楼走的是阴阳阵,这种最基本的迷魂阵,竟然摆在最难摆阵,最容易被看出破绽,四面洞开的高楼之上,真是太厉害了,这机关设计者可真是个天才!”
楼宇这种地方,设机关容易,但是设迷魂阵却极难,因为人身处高处,很容易获得参照物,而迷魂阵最重要的却是令人失去参照物。
楚瑜看着唐瑟瑟四处扣扣摸摸一脸惊艳痴迷的小模样,有些好笑地挑眉:“可以,瑟瑟,赶紧找路,我可不是带你来玩儿的。”
她已经闻见一点子诡异的血腥味,若有若无的。
但看着霍二娘她们却分明是没有发现的。
唐瑟瑟立刻从墙壁边直起身子,一脸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是,掌门。”
说着,她又开始捧着个小罗盘看了看,忽然脸色一怔,声音微僵:“等会你们都要跟着我走,千万别走错了,这里只怕不是寻常的阴阳阵。”
楚瑜一愣,见唐瑟瑟神色紧张,便挑眉道:“怎么了?”
“功盖三分国,名高八阵图……。”唐瑟瑟慢慢地摸索着墙壁,长久地,她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有点忍不住的颤动,一字一顿地道:“这的阵势用的是当年蜀相名震天下,失传千年的——八阵图!”
……
“主上,有人潜入。”一道幽暗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声音忽然响起。
灯火通明的内室,修白人影握针的手一顿,他满是鲜血的手套上低落下一滴浓稠的血滴。
“嗯。”他慢慢地弯起精致的唇角,漫不经心地道:“正好,这东西已经废了,换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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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到有妹纸说琴笙童鞋很残忍,别人的人就不是人命了~不造妹纸们有啥想说的,各抒己见没有关系,好的坏的我都听着。
琴三爷微笑:本宝宝就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