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回到会议室不久,就拿到了笔录的电子稿,因为笔录比较多,这样比较省纸,白松直接从第八页开始看----前半程他已经知道了。
韩队的特色白松也是比较了解的,并不是很严谨,但是却很有效果,基本上嫌疑人也都怕他,雷朝阳交代的也比较彻底。
实际上,在九河区这个地方,类似于韩队这种人,在某些圈子里名气是很大的,很能镇得住场子。
白松仔细地看完了雷朝阳的笔录。
雷朝阳给田欢帮忙有几个月了,这期间对这些黑电台的安装还是很熟悉的,但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中继器的事情,只是偶然间从田欢的手机里看到过“设备”这样的词,但是语句不完整。
关于光头,雷朝阳并不知道这个人。
这事白松倒是能理解,光头等人的履历白松早就看过,确实是一些小混混,本来就不怎么出名,这次的事情估计就是被田欢临时雇佣的。
根据白松的估计,田欢这次来,是带了不少钱的,而且大部分都是那些发霉的纸币。
具体为什么要用这种钱,白松估计是因为数量太多,在当地实在是难以兑换。无论是雇佣光头等人,包括后来安排光头跑路,以及雇佣司机和购买黑电台,都是要疯狂撒币的。
当然这些也属于推测,白松只见过光头那部分钱。
不过,这些钱虽然多,但是并不属于田欢,估计只有最后剩下的十几二十万,以及后续的一些收益是田欢的。
田欢的资产状况其实也是差不多公开的,自己卡里的钱就有几十万,这笔钱无法证实与犯罪有关,除此之外,从他当初找律师的那个情况来看,他应该还有更多的钱,是现金形式。
雷朝阳获得的田欢手机,是恢复了出厂设置还加了密的,但是还是被雷朝阳想办法恢复了一些数据。白松看到这里,都觉得田欢倒霉的不冤枉,如此挖墙脚的能力
能拿着老大的手机去做数据恢复,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尤其是在2013年!
现如今,手机早就已经被他销毁了。
今天的收获很多,白松对这案子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似乎距离真相又进了一步。
回去的路上,白松打了一辆车,没有让任何人送他,一路上,白松都在想这个案子,但是即便这个状态,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这已经逐渐融入了他的习惯。
时近七月,本来已经很热了,白松打开了车窗,进来了习习凉风。
看这样子,今天晚上有雨啊!
白松很喜欢下雨天,从小就喜欢。
今天是个阴天,看不到月亮,但是白松知道,只要今天刮完风、下完雨,那么明天肯定是难得的好天气。
这几年雾霾很重,再加上城区严重的光污染,白松已经一个多月没看到完美的星空了,还有两天就是夏至,这可是一年里少有的观测星空的好日子。
因为车子没了,白松一直也不方便把望远镜带到单位去,事实上,天北区是拥有更好的天文观测条件的。
“无论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自己还有一些爱好。”白松轻轻地自言自语道。
呸,说完这句话白松直接都觉得不要脸爱玩就直说
下了车,风更大了,白松四望了一番,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钟,白松就出门了。
他背着一个有二十多斤重的长筒包,就开始向单位跑去。
这个包有一米多厂,即便白松个子高,也是觉得很别扭。尤其是望远镜这个东西本身并不重,但是为了维持稳定,有一些赤道仪之类的设备,加起来还是有点分量的。而最关键的是,望远镜的下面有一大块铁坨坨,是负责配重的。
如果不是白松已经跑了两个月,这样背着重心不均的东西跑几步估计就没力气了,但是现在还好,顺利的跑完了10公里。
昨晚到底还是下了雨,路面有些湿滑,这一趟白松跑了一个多小时。
白松现在已经可以跑到50分钟的水准了。
努力的做了做深呼吸,白松继续散步了几百米,打了个车,直接去了经侦总队,带着望远镜是不可能坐地铁了。
到了单位,才七点半,白松先回了宿舍,收拾东西洗了个澡,吃完饭才去开会。
今天的工作还是整理材料,白松开完会准备回宿舍,被柳书元叫了过去。
“你这是急着干嘛去?”
“回办公室啊。”白松扬了扬手里的材料。
“还打算看案卷啊,你真行,我听王队说,你这段时间从来没有间断过看案卷,我是真服了你了。”柳书元道“而且据说你整理的卷一点毛病都没有?”
“那可是捧杀我了,都是人,谁敢说自己没问题啊。”白松摇了摇头“你找我什么事?”
“晚上想一起吃个饭,我约了华东还有几个咱们学校的师兄,你有时间吗?”柳书元问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有时间啊,在哪?”白松很诧异,柳书元最后一个邀请他,这是多重视他啊!也就是说,如果白松今天没空的话,那柳书元就算是白组织了。
“地点你别管了,晚上下班跟我走就是了。”柳书元很高兴“这个事,我们家老爷子都夸我干的漂亮,干净利索,该拿下来的东西都拿下来了,我这上班两年了第一次被夸啊,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谢谢我?”白松语气夸张“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去了。”
“别啊,哈哈,不谢不谢。我这不还是也帮你忙了嘛,对吧。”柳书元说话倒是丝毫不顾及。
“那是,扯平了。”白松丝毫不在意。
“行,晚上再说。今天白天,你要是不着急,跟我去调个银行流水行吗?我在这里待的太无聊了。”
“也行,我也出去透透风。”白松道“今天我把望远镜拿过来了,一会儿忙完了,我们一起去一趟健康医院转一圈。”
“好!”听到这个词,柳书元眼里有着些许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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