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换掉农场只是假象。我们只是按时合作农场要换农场，他们的负责人就主动过来跟食堂谈降价的事。坦白说，每天进菜比之前省下来的钱，就足够支付江肆月等同学的跑腿费。”
“你刚才还说，每个月成本比之前要多三十块。”李副院长抓到副主任话里的漏洞立马反击。
“我说的是不足三十块，而且我说得支出成本不是特指江肆月他们的跑腿费，是食堂所有后勤人员包括勤工俭学岗的工钱和伙食费。”付主任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大师傅补充道：“包括江肆月同学在内，现在食堂有五个负责跑腿的同学，还额外请了一个专门在食堂分装饭盒的工作人员以及一个负责洗饭盒的工作人员。”
说完忍不住又看了江肆月一眼。
刚开始的时候，江肆月帮同学洗饭盒是要收费的。
不过她爱干净，不愿意干这活，揽过来分给其他人。
但洗饭盒，有同学能洗干净有同学洗的不是很干净。
干脆江肆月就建议大师傅多雇一个人来洗碗，或者多增设一个勤工俭学的岗位。
大师傅选择了雇临时工。因为勤工俭学的岗位增加申请倒是不难，但申请取消有点麻烦。如果跑腿送饭干不长，到时候还得层层申请取消勤工俭学岗还不如直接雇佣临时工。
雇得也不是别人就是他大儿媳妇。
几个学院领导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这样的话算起来，实际上不是成本增加而是减少许多。
也就是说，这个跑腿送饭，于学院食堂增收有意，于废寝忘食学习的同学有益，于想勤工俭学的同学有益，何错之有？
南大管行政的院长问男同学，“这位同学，你刚才说江肆月同学帮你洗碗还收费是真的吗？你要想清楚再回答。”话里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李副院长也有些急，这本是她翻身的好机会。还想着借机抓刘院长一个失察的错，把他拉下正院长的位置，自己坐上去。
她本来一直管理着系里的工作，谁知道自己的“代”院长眼看就要摘掉的时候，下乡的刘院长突然官复原职，她的代是取消了。彻底成了副院长。
论能力资历她都比不过刘院长，何况她一直代的就是刘院长。
于是抢在男同学开口前，她开口补了一句，“你不是说还给过江肆月一张有特殊印记的钱？”
江肆月闻言有些诧异。
“我……”男同学说得结结巴巴，“我……我给她的一分钱上写着一些不好的话。”
李副院长立马质问江肆月，“江肆月同学，你为同学办事是好事，但是私自收取其他同学的费用这点是不是错误的？另外，即使是免费我本人也极其不赞同这种跑腿送饭的行为。不管是国家还是学院，都一直鼓励大家‘劳动最光荣’，你这直接把饭送到其他同学手里，让他们连一步路都不用走，这难道不是鼓励懒惰？
何况学生的本职就是上学，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多分散精力。”
虽然不是李副院长，但是主管教务的院长还是点头附和：“我同意李院长的话，学生确实应该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学习上而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上。”
江肆月举手，“各位院领导，我能不能申请问这位说给我同学钱的几个问题？”
刘院长第一个表态：“你问。”
他一发话，其他人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不好意思再拒绝。
“你说你给过我一分钱，因为什么给的？什么时候给的？在哪给的？可还有证人？”
男同学先看了梁燕一眼，才支吾着开口：“我……我在食堂门口给的，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因为……因为我那天太累，让你洗饭盒你收的钱。”
“哪天？都有谁看见？”江肆月继续问。
“就是……就是上周三中午。都是到食堂吃饭的学生，不过我不认识。”
“你撒谎！”大师傅指着男同学一脸怒意，“你说别的我或许不记得，但是上周三你没课应该来食堂工作的，可你没来，你说你在老家的对象来了，带她去玩。别说中午，晚上你都没进过食堂。”
“我……”男同学一脸慌乱，又下意识看了梁燕一眼，“或许……或许是周二，我记不清了。”
“你记不清没关系，但是你一直看梁燕做什么？难道她能帮你记清楚？还是她知道哪天？亦或者她看见你给我钱了？”江肆月继续追问。
梁燕立马点头，“对，我那天去食堂吃饭就看见你收他钱了。我可以作证。”
“那你也可见他给我的钱上有什么特殊标记了？”江肆月再问。
梁燕毫不犹豫地点头，“看见了。是一张纸版的一分钱，上面写着一写反……那上面的话过于惊世核俗，我不敢说。不过，院长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宿舍搜。江肆月的柜子里一定有。”
“你怎么知道在柜子里？万一我花了呢？或者我随身带着呢？”
“我……”梁燕语塞了下，随即又道，“我看见你藏在柜子下面的。那钱特殊你说不定不敢拿出来。”
“那钱既然那么特殊，我还要，难道我傻吗？”
南大众领导：“……”
其实事已至此，大部分人心里多少都猜出是怎么回事。
只是说好要问清楚事情原委，总得弄清楚。
尤其是这张“物证”一分纸币。
“梁燕，你说的是这张钱？”行政副院长，从桌上的信封里抽出一张一分钱的纸币，一一在诸位领导前展示。
行政副院长最后停在江肆月面前，“江肆月同学，这张纸币确实是在你的木柜里找到的，你有什么要说的？”
江肆月看见黄色纸币上面印着一句“**派好，**党好。”以及一句夸的话。
在这么特殊的时期，发这种话，若真是她写的，别说开除，把她关起来也不算意外。
她摇头，“这钱不是我的。我没有往衣柜里放钱的习惯。”
梁燕抢着道：“在你柜子里发现的不是你的是谁的？”
江肆月看着梁燕一字一句道：“说不定是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