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宜挑眉看着白姣,似乎是有些不解。
他们往日里谈话都是寻在白日,甚少会选在休息的时候,除非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但是最近除却揽月国之行,他们并没有什么事情急于处理。
柳问泽乍然听到这话也是不同意,赶上前拽住容宜的另一只手,丝毫不肯退却地瞪着白姣。
容宜左右为难地处于中间,看看左边的柳问泽,再看看右边的白姣,哪一个都是不省心的。
最后还是封翎看不下去,上前将白姣和容宜分开,劝解道:“你不是说想要尝一尝魏初新酿的酒吗,一会我就带你去取几坛子来。”
“……”站在一旁的魏初。
今日事毕后,春风和秋月也在翌日离开了,而容宜则在为五日后的揽月国一行做准备。
因为此行要去的不是揽月国边缘的一些城镇,而是有无数人族高手坐镇的国都,白姣和封翎自然是对此担忧不已,恨不得将一切能派上用场的都给容宜装上。
看着自己房间里鼓鼓囊囊的行囊,容宜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站在行囊旁边,一脸殷切看着自己的白姣。
“白姣……这些东西委实有些多了。”容宜措辞委婉道。
白姣无辜地对上容宜的视线,转而低头扫了眼地上那堆行囊,开口道:“多吗?这是我和封翎整理了一夜才整理出来的,原是想着再给你准备上一包。”
容宜弯下腰翻了翻行囊内的东西,发现里面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就连锅碗瓢盆都给她准备完善了,这是担心她和柳问泽在外面饿死吗。
不过容宜转念想到自己的随身空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大不了届时将这些东西都装进柳问泽的随身空间里。
在隔壁整理行李的柳问泽突然打了个喷嚏。
柳问泽放下手里的一件外衫,抬头看了眼与容宜相邻的墙壁,忽地勾唇笑了起来。
定然是容宜想他了。
眨眼间,五日的时光一晃而过,临行前的夜晚白姣拖着准备早点休息的容宜出来彻夜长谈了一夜,顺便还以此为借口顺出了魏初的几坛佳酿。
柳问泽过来的寻人的时候,容宜被白姣拽着,已经染上些许的醉意,整张小脸红彤彤的诱人。
柳问泽见状脚下步子一顿,面上神情一僵。
这……该不会喝醉了?
白姣这厢还死死拽着容宜不肯撒手,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说着些什么。
容宜眸子半明半昧,忽地耳尖一动,抬起头来,那一眼正巧撞进了柳问泽的眼里。
柳问泽愣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容宜,实在拿捏不准她是不是喝醉了。只能试探着喊了一声,“容宜?”
那边的容宜似乎是听到了柳问泽在喊她,立马扒拉下白姣拽住她的手,跌跌撞撞地朝柳问泽奔去,嘴里喃喃不清地喊着什么。
柳问泽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一路朝自己小跑而来的容宜,有些受宠若惊。
他似乎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容宜这么热情洋溢的一面,今晚倒是托了那只兔子的福。
等到容宜跑近了,带着一些微醺的酒气栽进柳问泽怀间的时候,柳问泽才听清她喊得是阿泽。
柳问泽有些难以置信地垂首盯着容宜,一双金银二色的异瞳瞪圆了。
“容宜……你……你喊我什么?”
容宜又小声嘀咕了几句,继而抬起脑袋,口齿清楚地喊了一声,“阿泽。”
柳问泽当下耳尖就红了,揽住容宜,轻声询问道:“容宜,你可以再喊一声吗?”
容宜睁着双清澈的暗紫色眸子看着柳问泽,似乎是有些疑惑,不明白柳问泽为何突出此言。
柳问泽见容宜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不说话,忍不住低下脑袋,凑近了容宜,附在她耳边小声撒起娇来,“容宜,容宜,你再喊我一声嘛。”
倚靠着树干的白姣醉眼朦胧间就看见柳问泽举止亲密地环着容宜,白姣的酒瞬间就醒了一半,就当她准备抬脚走过去的时候。有人自她身后出现,拽住了她的手。
白姣不耐烦地回过头去,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在这个紧要关头拉住她。
就在白姣愠怒地猛然回过头去的时候,就看到封翎站在她身后,面色平静如水地拉着她的手。
“很晚了。”
对上封翎的脸,白姣心底一阵发虚,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被封翎那一句话浇灭了一大半,当下怂怂地应了,随着他回去了。
一路上,封翎看着跟在后面走着的白姣,到底忍不住出声了,冷冰冰的话语吐出,“下次不可喝这么多。”
白姣愣了愣神,乖巧地点头应了。
封翎今晚的脸色格外可怖,她还是听话些好。
容宜翌日醒来的时候,正巧是清晨,晨间的阳光顺着窗棱照了进来,落在她腕上。
容宜支着额头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仍旧穿着昨日的衣裳,神情有些发愣。
她昨夜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一想到这里,容宜忽地想起了白姣,白姣她该不会还在那院子里坐着吧。
容宜当下有些急地穿上鞋子,连衣裳都没来的及换就赶着推门而出。
正当容宜将房门推开的时候,在房门口处立着的柳问泽也正巧撞入她眼中。
一看到柳问泽,容宜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一幅幅画面,正是她昨夜喊柳问泽阿泽的画面。
容宜的脸禁不住烧起来,她猛地低下头,不敢去看柳问泽的眼睛。
她执掌魔界这么多年,何时这么失态过,昨夜就不该答应白姣,说要饮酒。
柳问泽看到容宜的反应,嘴角缓缓上扬。
容宜这是……想起来了。
容宜一心惦念着白姣,避过柳问泽就要出去。
柳问泽反手将人拽住,心情极好,“容宜你去哪里?”
容宜低垂着头,轻声迅速答道:“我昨夜分别的时候白姣还在那里,我现在要去寻她。”
柳问泽今日的心情极好,即便是听到容宜要去找白姣那只兔子也不生气,“我昨日送你回来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了她的影子,想来是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