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归零者这么强大？”卡尔再次确认，
他知道文明资料库里有关于归零者的只言片语，他也看过，但是他觉得岳原舟对归零者的顾忌远远大于之前遇到的任何文明。
“当然！”岳原舟丝毫不觉得丢人的承认，他向前跨出大门之后继续走一段距离，抬头看了一会这个被装修成公模样的地方。
如今模拟的太阳刚刚从虚幻的天边升起，如果光用肉眼去观察的话，这确实是个美好的朝霞初升景象。
岳原舟站了一小会，感觉到卡尔差不多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但这时候他面前却亮起了一道全息投影屏。
卡尔目光自然转移到全息投影屏上。
令卡尔愕然的是，投影屏出现的影响竟然是葛小伦抬手无中生有变出物质的影像。这个影像他没见过，但接下来的画面他却很眼熟，那就是噬嚎用虚空引擎的画面。
这些画面当然不是真正在超神宇宙里发生的，而是岳原舟模拟出来的。
卡尔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归零者也可以定义现实？”
“没有‘也’这个字！”
岳原舟摇摇头纠正了卡尔的说法，他通过‘神威’关掉全息投影屏之后才继续说道：“人家不需要用暗位面，他们能改写规律是肯定的，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是的，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因为岳原舟想到了更可怕的，他想起了原着中的回归运动声明：我们宇宙的总质量减少至临界值以下，宇宙将由封闭变为开放，宇宙将在永恒的膨胀中死去，所有的生命和记忆都将死去，请归还你们拿走的质量，只把记忆体送往新宇宙！
实时全宇宙广播只是明面上的，声明中是如此明确的说出‘新宇宙’。如果归零者真的是由几个已经重启宇宙过好几次宇宙的文明构成的组织，那么很可能这份声明本身就是一种武器。
很可能这种武器发动的时候是这样设定的：全宇宙中不论躲在何处，所有生命或者文明听到这份声明的时候，都会选择归还拿走的质量并付诸行动！
而声明之中出现的无数文明语言估计也是这种武器的辅助、或者是武器使用的过程，没准每一个躲在小宇宙中的高级文明或者神级文明听到自己文明名字的时候都会热情相拥、弹冠相庆。
庆祝自己终于成为能被大神级文明归零者愉快消灭的虫子......
这真是一种荣耀！
而那五公斤生态球很可能是武器功率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就是大神文明归零者玩脱了......
当然这也只是岳原舟的猜测，是根据当时建立的宇宙终极图景猜测的，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继续说道：“最可怕的是未知。”
卡尔见岳原舟沉默良久才说出这句话，知道他有一些想法并没有说出来，但他并没有去问，而是很识趣的接着岳原舟的话说道：“但未知也很吸引人！”
“对了，真修路？”
“当然！现在回去就是要到大宇宙做修路的准备。”岳原舟肯定的说。
“只是......有这种未知的强大存在在，如何安心修路...”卡尔继续说道，“我看，现在也不急于一时，要不到下一个宇宙之后再修？”
“都一样，去到下一个宇宙之后如果还是有这种大神级文明呢，到时候修还是不修？况且修路是一件很漫长的事，当然是越早开始越好了！”
对于岳原舟这种语言上很顾忌，行动上又很坚决的举动，卡尔嘴角微微翘起笑道：“有办法？”
“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威慑！”
岳原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没等卡尔出声便继续解释道：“这次回去到大宇宙之后，我将会在大宇宙中留下一个主力舰，然后再切割世界膜跳出去，接着再回到大宇宙，再下一个地点再放置一个主力舰，如此往复循环......”
岳原舟还没说完，卡尔就明白了他所说的威慑是什么意思了。
由于用穿梭世界三件套跳出再回到宇宙的时候，出现的地点是随机的，这就使得每次留下的主力舰地点都不一样，如果主力舰足够多，那将会遍布宇宙各个角落。
当主力舰达到一定切跨度够远...也许是数亿光年也许是数十亿光年的跨度上都有主力舰并且数量足够多之后，就可以进行威慑了。
这时候就可以到处广播寻找归零者，只要归零者有冲动的举动，就立刻让所有主力舰以穿梭世界三件套将这个宇宙的物质向混沌海割。
为了防止归零者用某些很难察觉到的武器攻击，甚至可以设定让这些主力舰行动条件更加简单，比如只要通讯中断就立刻行动之类的。
不过如果归零者真的拥有岳原舟想象中的回归运动生命那种武器，那么估计这么做也没用。
但岳原舟认为这种武器启动肯定需要一些准备，况且就连‘圣母玛利亚’都能顶住武器攻击留下五公斤生态球，岳原舟觉得他没道理顶不住。
更何况想太多的话，岳原舟都觉得自己快陷入无限的猜疑链之中了。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于冒险的人，可捞到许多好处；胆小怕事、谨小慎微的人，不敢越雷池一步，往往得不到一点好处。
他决定，干！
畏首畏尾只会越想越多，最后吓死自己，也许归零者并没有这么牛逼呢！
卡尔自我脑补了一会之后淡淡的开起了一个不是玩笑的玩笑：“这么说，我们这是领悟了宇宙终极图景，然后要建立终极威慑系统咯？”
“嗯。”岳原舟也觉得卡尔的说法很有意思，所以他自动把开玩笑的成分过滤掉了，他接着说道：“这么说也没错，确实是终极威慑系统。”
岳原舟正经的说完之后，忽然回味了一下卡尔话中的玩笑成分，然后向前走了几步踏上小桥之后笑道：“有点意思...所以咱这是要进入威慑纪元了？然后是广播纪元？毕竟建立完成这个系统之后就全宇宙广播找归零者......”
相比于原着中人类威慑三体人，现在岳原舟要威慑的是归零者！
所以说终极威慑也没错。
威慑能成立的原因当然也很简单，归零者要重启宇宙，那就必须确保宇宙有足够的质量，而岳原舟有能力让宇宙中的质量大批量减少。
终极威慑系统就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只要归零者要动手，岳原舟就掀桌子搞破坏，到时候让归零者归个鸡儿零。
“好像这么搞的话，我还是执剑人啊！”岳原舟笑眯眯的说，他越说就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他甚至觉得自己到时候可以盗版一下罗辑博士的话：我对归零者说话！现在，我将让准备启动终极威慑系统，与此同时我也将成为这个宇宙有史以来最大的罪犯。对于所犯下的罪行，我对宇宙中所有文明表示深深的歉意，但不会忏悔，因为我懒得前往下一个宇宙再行动。我知道归零者能听到神舟文明的广播，但你们对呼唤从不理睬，无言是最大的轻蔑，我们忍受这种轻蔑已经XX年了，现在，如果你们愿意，可以继续保持沉默，我只给你们三十秒钟时间。
这一刻岳原舟觉得罗辑博士如此牛逼。
也不知道章北海把罗辑博士带来了没有，到时候可以跟他交流一下......一直不太关心太阳系的岳原舟暗暗想道，他现在还不知道由于自己派元星号去干涉的原因，罗辑并没有对三体世界说话。
当时正与歌者种子世界战争中的他也不并不清楚罗辑因为庄妍选择了同太阳系一起二维化。
就在岳原舟胡思乱想的时候，卡尔冷静的声音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可要是归零者偷偷学了我们的技术或者以后开通之后选择单干呢......”
卡尔并不是光泼冷水的人，他说到这便顿了顿然后继续开口：“也许可以以威慑为手段，让他们提供某种技术......”
用人家提供的技术防人家，这多少有些不靠谱，于是他选择转移话题：“当然，技术和原理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