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歌趁着穿囚衣的时间,看了看在旁边作壁上观的一家人,想必这就是那刘家,刘家人口相对来说,复杂一些,有妻妾,有孩子,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君。
不知道是敌是友,先静观其变吧,只要他们不添麻烦,顾南歌不介意和平相处,但要是自己作死,那她也不会手软,要知道医毒本一家,虽然她是半吊子,但治一治人的手段总是有的。
至于那个白青萝,找到机会,总要想办法为原主报了仇才心甘的。
“走快点,今天再走二十里,才能歇下,以后每天都是六十里路,先告诉各位,好叫各位有心理准备。”那官差头头说完,扬起马鞭带着另一个官差骑马走在前头,留下两名官差,骑马走在后头,也就是说他们一前一后,监视了起来。
顾南歌计算了一下,到永县少说三千里,每天60里,也得50天,要是碰上下雨,或者别的意外情况,怕是要在路上有上两个多月。
于是顾南歌就开始留意路边有没有合适用的中药材,到时候碰到什么情况都是用得着的。
顾南歌让夏氏和顾渊背一些轻快的东西,自己则和妹妹背着薄被和杂物,一人一个搀扶着夏氏和顾渊,毕竟爹娘年纪大了些,后面又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
二十里路,说长不长,但是要用双脚来走,确实很难熬的,特别是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来说。
“差爷,歇会儿吧,孩子走不动了!”李若云扶着白青萝,冲着官差头头,捏着嗓子用她自以为好听的声音喊道。
顾南歌拍了拍手上的鸡皮疙瘩,扶着夏氏的手没松开,只竖着耳朵听着下文,虽然她和顾南衣有点功夫在身上,这会儿还能坚持,但夏氏和顾渊可是实打实的大家闺秀和文弱书生,要是能休息一会儿,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吵什么吵!这才哪到哪,等走到二十里再说!别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再吵吵,就让你们尝尝鞭子的味道!”那官差头头没说话,另一个官差接口道。
顾南歌听说不能歇息,也就收了心思,但是离二十里还远,加上出事的时候刚好好是中午,根本就没来得及吃饭,她怕家人挺不住。
于是她从空间取出四块坚果巧克力,去掉包装,自己借着袖子的掩饰吃进了嘴里,又迅速塞了一块到夏氏手里,示意她快吃,夏氏尝到味道后眼睛一亮,然后朝顾南歌示意还有没有,又朝顾南衣和顾渊努了努嘴。顾南歌微微点头,又塞了两块给她,借着相互搀扶的幌子,一家四口吃了巧克力后,体力都得到了一定的补充。
顾南歌很庆幸自己当初囤货的决定,有了空间里的那些物资,一家人应该可以平安地走到流放地。
“爹,您对那个刘大人印象如何?”顾南歌和夏氏换了一个位置,凑近顾渊悄悄地问。她想,如果那一家不是很差的话,在流放路上可以适当的结交一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刘大人为人尚算正直,但他的夫人,听说是个厉害的角色。”顾渊回道。
“女儿知晓了。”顾南歌听后心里有了底,流放路上,厉不厉害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到达目的地。至于逃跑?她也不是没想过,但很快被她否决,第一,老爹是冤枉的,如果跑了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第二,跑了以后就是逃犯,倒是可以换个身份,可惜没有户籍,也就是等同于没有身份证,只能当黑户。
在双腿都快要走得失去知觉的时候,那官差头头忽然开口道:“再前行半里,有一座寺庙,今天晚上就在那里过夜。”
众人一听,立刻强打起精神,脚步迈得也快了些,只盼着早些赶到破庙歇息。
一行人来到破庙,大部分都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只有顾家人和那白世子母子还站着。
“官爷,小女想到附近捡一些柴火,烧些热水,不置可否?”顾南歌走到官差头头面前躬身道。
“可以,但不能走远,否则没你好果子吃!”官差头头瞥了一眼顾南歌说道,并示意手下替犯人们都戴上脚铐。
是的,不赶路的时候,犯人们不仅要带手铐,还得戴上脚铐。
“是!小女不会给官爷添麻烦的!”顾南歌小跑回去,安顿好顾渊和夏氏,就带着顾南衣去附近找干柴了。
不过顾南歌注意到,刘家也使了姨娘带着庶女出来捡柴,而白家却只有白青衍出来,不过顾南歌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带着顾南衣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捡柴,薅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