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就径直前往赵氏那里。
这一回顾南歌没有受到一点阻拦就被放了行,白青衍依旧是在门口等着。
“姑娘!怎么今儿又得空来了?”张嬷嬷知道顾南歌来了,远远地迎了上来。
“张嬷嬷!”顾南歌笑着打了个招呼,却没有多说别的。
“夫人!顾大姑娘来了。”张嬷嬷带着顾南歌在门口,向里头禀告。
“姑娘快别站着,夫人正等着您呢!”红儿打了帘子出来,对着顾南歌一边行礼一边脆声道。
顾南歌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往里去了。
“我还以为妹妹要等几天才能上我这来呢。”赵氏还是倚着,却不等顾南歌行礼便开口说道。
“姐姐安好!”顾南歌行了个礼,红儿眼明手快地搬了凳子,让她坐下。“本以为要等两天才能上来,但姐姐昨儿派张嬷嬷送去消息,帮了我的大忙,安置起来一点都没费力气,今儿早上便请了看了地基,准备明儿就动工起房子,刚好要进城来买些吃食给大家伙儿,便连夜将药液配了出来,想着给小少爷送来。”
说着,顾南歌就把腰间的水壶递给了张嬷嬷。
张嬷嬷忙借了去,躬身道:“谢谢姑娘惦记小少爷!”她是真心感谢顾南歌的,小少爷是她看着出生的,她是真的心疼那个小小的孩子。
赵氏也喜笑颜开,“劳妹妹记挂,你本正是忙的时候,还特意跑一趟。”
“不当事,还是以前那个量,这次我特意改了比例,用完这些就大好了。”顾南歌不卑不亢,她知道救他们的时候她是没有所求的,但如今她需要借人家的势,所以有付出有回报,也算不得什么。
“可用了午饭?”赵氏询问。
“多谢赵姐姐关怀,刚用了,家中尚有事,就不多留了。”顾南歌站起身,行了一礼欲要回去。
“还想着与你说说体己话,看来今儿是不行了,等你这大忙人不忙了,可要多来坐坐。”赵氏知道顾南歌刚安家落户,家里又要起房子,只怕事多,有心相留却也作罢了。
“那是自然。”顾南歌满口应承。
“红儿,给姑娘多包些点心吃食带着,布匹也拿两匹来,淡绿色的和蓝色的就可以。”赵氏见顾南歌吃了饭,也不欲多留,便吩咐人去拿些东西带着。
“妹子,这你拿着。”赵氏从妆奁里拿出一只红玉镯子。
“这太贵重了!”顾南歌忙推了回去。
“拿着吧,你年轻戴着好看。”赵氏说罢顺手就把镯子戴在了顾南歌手腕上。“瞧瞧,多衬肤色,当真好看的紧!”
“那南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南歌见推脱不了,只好收下。
这时候红儿也提着东西过来了。顾南歌便拿了东西行礼告辞。
这一进一出,也不过半柱多香的时间。
顾南歌抱着东西爬上车,感觉这一天也是挺累的,便道,
“赶紧回吧!累死我了。”
“你进去靠会儿,我在外面就行了。”白青衍心疼她,直说让她进去休息。
顾南歌也不是那等矫情的人,但是她觉得坐在车里还不如在外面有趣味,而且她还没正儿八经在这古代逛过街,虽然走不动了,看看也行啊。
所以她还是和白青衍一起坐在了外面,这一举动弄得白青衍一阵脑补,以为顾南歌是心疼他一个人赶车。
刚走了没一会儿。
“停车停车。”顾南歌忽然招呼着白青衍。
“吁!”白青衍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车停了下来。
“那边有事!”顾南歌指了指前面人满为患的医馆。
白青衍本不欲多管闲事,但听闻里头传来的呼天抢地的哭声,知道以顾南歌的性格肯定不会不管,便默默将车停好,拴住,随着顾南歌往人群走去。
“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夫君!”
顾南歌刚挤进人群就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跪坐在地上,边上躺着的是一个眼睛紧闭嘴角淌着白沫的男子。
在边上一点,还站着一个头发掉出来几缕的女子,只见她斜斜地站着,面露凄色。
三人衣着不似穷苦人家。顾南歌一时还搞不清楚他们的关系。
忽然站着的女子说话了,“姐姐!你何必做出这副模样?夫君只吃了你做的面条,就中毒了,不是你下的手还是谁?”
“原来是这样啊...”
“真是看不出来...”
人群咋咋呼呼,似乎是在责怪那跪坐的女子。
“你胡说!我与他少年夫妻,我为什么要毒害他!”地上的女子,哑着嗓子喊道。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生不出孩子,夫君不喜你了,如今有了我,我肚子里有了孩子,怕我的孩儿出生,得了家产,你没了安生之处,这才下此毒手!”站着的女子,说着又拿帕子掩面而泣,说得似是情真意切。
“滚!是非总有人断,你滚,别拦着我求大夫救人!”跪坐着的那女子忽然站起身来,要去推那站着的女子。
顾南歌这算是看出来了,这两女子是中毒之人的一妻一妾,看来这是有钱人家的龌龊。
“这位夫人!恕老夫无能,你丈夫中毒已久,老夫回天乏术,要么您另请高明?”医馆的坐堂大夫这时候及时发声,承认不行没什么,毕竟大家伙儿都看着这人倒地不起了,要是贸然出手,只怕引火烧身。
“不!大夫,您是这附近最好的大夫了,如果你救不了,谁还能救?求求您了!”那女子说着又跪了下去。
顾南歌看懂了戏码,甚觉有些好奇,不知道把人救活了,能不能知道始末?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上前一步。
“咳咳,这位夫人。”
那女子心如死灰,坐在地上,并没应答,只抬眼瞧着顾南歌。
“将这个喂给他试试。”顾南歌掏出一粒解毒丸递了过去,这不过是砒霜而已,不在话下。
“这姑娘是谁?”
“这给的是药丸吗?”
人群里又开始炸开了锅,目光都围在顾南歌身上。
那女子眼神一凝,伸手就要来接。
但顾南歌却把手又收了起来,:“这位夫人,你丈夫已经命悬一线,我愿意救他一命,但他中毒已久,要是不能救活,你也不能讹我。”
“小妇人指天发誓,如姑娘给的药不能救我夫君,我绝不会怪姑娘。”那女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举手发誓。
顾南歌点了点头,又拱手对周围的人群道:“还请各位做个见证。”
“放心吧姑娘,你是好心能不能救看他的造化!”
“是啊,是啊!”
人群里有人应了。
顾南歌自是抬手称谢,将药丸递了过去。
那女子一把接过药丸便塞进了她丈夫的嘴里,然后双眼紧紧盯着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