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顾固狰狞着扭过脸,大声反驳穆念初。
“就是不公平!”
“顾固原来就是和我一起跑龙套的,只因为比我长得好,被导演给了个配角,从此一路扶摇直上。”
“选角的时候明明我比他演得更好,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但公布名单的时候,他却以更符合角色形象入选。这公平吗?”
“他小有名气之后,因为我和他的身形相似,被点名演他的替身。”
“脏的、累的,容易受伤的部分都是我替他演的。”
“所有人都只知道顾固,有谁知道我?”
“他拿奖的那两部电影里,有一半是我演的,那些观众好评,拳拳到肉的打戏全都是我。”
“他只是摆个姿势,露一下脸,就收获所有荣耀。这公平吗?”
【其实很多替身演员的演技真的很好,没有机遇走到台前,真的很可惜。】
【不可否认这是个看脸的时代,长得好看真的有用啊。】
【我看过采访和纪录片,跑龙套的演员很敬业,也很值得尊敬。】
穆念初也点头。
“是还挺不公平的。然后呢?”
假顾固突然笑起来,配着一张血糊糊的脸,显得很诡异。
“然后我就杀了他,把他的头拿下来,换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成功有我一半功劳,他享受了这么久,应该属于我了。”
【还能这样?我的天,换头术也可以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我一直以为亚洲换头术是指化妆来着,没想到竟然真换。】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听说国外换头手术已经成功了。】
穆念初的脚丫子又在他的背上点了一下。
“你从哪学的换头术?”
假顾固咬着牙,什么也不肯交代。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符。
“不说?那你这脸就别想要了哦,你最近每个月圆之夜都需要保养吧?”
被戳到痛处的假顾固,再也硬气不起来。
“我说我说,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他和我爸胆子小,试都没试过。我不一样,只要能出头,连死都不怕。”
“你爷爷从哪学的?”
“战乱的时候,他救过一个人,那个人为了逃避追杀,就施过这个术,被我爷爷发现了。最后他离开时,教给了我爷爷,做为报答。”
“说吧,你杀了多少人?”
“十几个吧,记不清了,他们都是自愿的, 我没有强迫过任何人。”
穆念初听到这么多人命,脚上一个用力,直把假顾固踩得吐出一口老血。
“你还怪好的咧,还知道不强迫人。”
“开始一年一个,三年后变成一季度,最近变成一个月就需要一个。”
“数量这么多,还都是年轻男子,你都是哪找的?”
假顾固自知逃不掉,往地上一躺,不以为意的道:
“医院里绝症等死的那么多,只要钱到位,家属和本人都乐意得很。”
“有的病人,治疗掏空了家底,自己和家属都放弃了,回家等死。我给他们钱,帮他们解决所有问题,他们感激都来不及呢。”
“就像躺在这里这位,尿毒症晚期,父母全被掏空了,背了一身债务,老婆跑了,孩子也没人养,父亲还刚被查出癌症,我选上他,他不知道有多感激。”
“尸体他们也能接回去,完完整整的,他们该怎么办后事就怎么办,各取所需,多好。”
【他还挺聪明,根本没有人报案,难怪一直没翻车。】
【对于那种情况下的家庭,做这样的选择也不难理解。】
【可改变不了他杀人的事实,犯罪就是犯罪。】
【是改变不了杀人的事实,但对受害者家庭来说,改变不了病人死亡的结局,但可以改变生者的生活啊。说白了就是买卖,你情我愿的事情。】
【当人命也可以随意买卖,还有人权吗?】
这是一个倍受争议的话题,被医院宣布只能等死的病人,治或不治,怎么选都有错,又怎么选都没错。
但网友们有句话没错,人命不可买卖,杀人犯罪是既定的事实。
穆念初从包里拿出麻绳,把假顾固直接五花大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给他。
“胡一润,叫人收尾。”
胡一润:【人已在路上。】
“那行了,陆之遥在这等人交接吧,我先回。”
网友们还在感叹娱乐圈又塌了一座大山,不过塌多了,大家也都比之前淡定多了。
穆念初回到家中,又发出两个福袋。
都是小事,没什么特别之处。
直播的最后,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向粉丝们请假。
“宝子们,最近我需要外出,直播时间固定不了,先向你们请假,如果有时候不能直播,不要太想我哦。”
【啊!我肯定会想的,这段时间天天晚上都看您直播,您可要早早回来哟。】
【呜呜~穆天师外出做什么呀?有什么事比直播还重要?】
【别问!穆天师是干大事的人,哪能什么事都跟我们说。穆天师,您去多久我们都等您回来,只是一定要回来呀,千万别直接飞升了。】
【直接飞升也行,只求一点,飞升的时候直播给我们看看,嘿嘿。】
“哈哈,你们想多了,飞升不了,我肯定要回来的。放心吧,我会不定期告诉大家行踪。”
穆念初又和粉丝们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才下播。
家中的几人都面露担忧,他们不知道穆念初说的大事是什么,但看她下午的准备,还有刚刚说的外出,那肯定不是小事。
穆念初让林蒹葭和穆老爷子先去休息,林蒹葭当了一段时间的跟班,也懂事的明白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参与得了的。
穆老爷子更是人老成精,只说自己困了,径直回房。
穆念初走到院中,抬着头看了一会儿天,又看看时间,命清源和胡一润摆坛。
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开坛,两人都不敢怠慢。
她趁二人摆坛的空隙,对已经交接回来的陆之遥说道:
“过来,先看看你的问题吧。”
陆之遥身上的禁制,她想了很久,跟钟胜天的手段完全不是一个套路,做法也不是她所认识的任何一种。
她细细探入陆之遥的灵魂深处,又退了出来。
“拔除不了,唯一的破法只能是杀了控制禁制之人。我只能在你身上下一个新的禁制,让你不被控制,但需要三天时间,过程会很痛苦,而且你的能力也会受一些影响……”
灵魂的痛楚不是肉身的任何一种痛可比,但陆之遥清澈的双目满是对她的信任。
“来吧,我不怕。”
陆之遥没有记忆,早把穆念初几人当成自己的家人,痛她不怕,只怕自己因为禁制做出伤害家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