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琪叹了口气,环住他的腰,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胸口,静静道,“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无论什么时候,也都会为你着想,我也知道你失去了一个好友,你们黑道的事情我不懂,我知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杀人,所以,我不许你为她报仇。”
殷洛的身子微僵,不是个苛刻的要求,但他偏偏却没法直率的应下来。
“佳琪?”
靠在他胸口的脸,神情木讷,她没再说话,似乎是已经得到了答案。
松开他,丁佳琪浅浅的吸了口气,她淡淡道,“你先过去坐下吃饭吧,我叫上面的人下来。”
“……”殷洛还想再拉住她,却终究放下了手。
此刻,丁佳琪在想什么,根本没有人知道,许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餐桌上,热热闹闹的,丁佳琪客套的给大家添饭,夹菜。
“今天都辛苦了,要多吃点。”
“谢谢嫂子。”
丁佳琪点了点头,扒着自己碗里的饭,殷洛夹了个鸡腿放到丁佳琪碗里。
“阿洛哥真疼嫂子。”
“不疼我,我要他干嘛?”丁佳琪瞥了眼殷洛,威胁强势的话里却塞满了甜蜜。
“就是。”施容竟难得附和了一句,“男人不疼老婆,你男人要来干嘛?”
见大小姐一发话,众小子们便只有安静被说教的分了。
“所以你们,以后找了老婆,要知道疼老婆。”
“是!大小姐。”
“现在女人的能力又不比男人弱,除此之外,还能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结婚之后,生孩子养孩子,不都是女人受罪?不疼老婆的男人都去死吧。”
施容依旧是若无其事的吃饭,说出来的话却足足让一桌子的男人闻风丧胆。
怔愣了许久,继续点头如捣蒜,应承施容的话。
丁佳琪在一旁听着,不由抬起头多看了两眼这个清丽中霸气侧漏的女人,说真的,现在丁佳琪倒有些想不通,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夏梓修是怎么做到不动心的?
施容正好抬起头,对上丁佳琪打探的眸子,而后侧首,“佳琪,我说的不对吗?”
丁佳琪轻笑,“对极了。所以阿容你就不要再犟着性子,要相信乔大神是会疼老婆的人。”
乔煜和施容的事情,大家明里不说,但心下早已心照不宣。
提到乔煜,施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大家说是不是?”
“是!”此刻众人又附和上了丁佳琪,只见施容淡漠的眼神扫过台面上的男人,而后,整个台面便鸦雀无声了。
直到对上丁佳琪打探而又八卦的神情,这才干咳了两声道,“顺其自然。”
丁佳琪轻笑。
突发奇想,如果此时,乔煜在施容的身边,而杜芮也回来了,该是怎样一个场面?
她们三个女人唱上一出戏,应该可以把男人们收拾的服服帖帖吧?
晚饭之后,碗筷便是佣人收拾,该回到房顶的人还是回到了房顶,客厅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花夜是留在这里,还是带回城堡?”殷洛问道。
“留在这里吧。”丁佳琪说道,“她的伤势这么严重,又昏迷不醒,还是不要随便移动。”
施容赞同。
夏梓修看向殷洛,“你呢?也同意么?”
殷洛看了眼丁佳琪,而后点了点头。
夏梓修应了声,“那阿容你也留下。”
“我知道。”施容应道,送夏梓修到门口,她拉住他,对他说道,“不让花夜回城堡的另一个原因,我想你也知道。”
夏梓修看着她,勾起唇角,“你永远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别把话说的这么笃定,大多数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施容高傲的抬起下巴,看着夏梓修。
夏梓修抓了抓头,而后道,“刚才饭桌上,佳琪说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
施容板起了脸,“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夏梓修无奈,自从杜芮走后,他在感情上,婚姻上说的话,对施容,对云诺井谦,全都不起任何效力了。
所有的人回他的几乎都是雷同的话,不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就是“你先想办法让大嫂回来再说”……
“一说到这个问题,你就逃避。”
“我没有逃避。”施容淡淡道,“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也想让他多了解我一点……”
这是她第一次,在夏梓修面前,坦承自己对乔煜的想法。
不是不动心的,一个长相还不错,学识还不错,能力也还不错的男人,两年来,在她面前几乎就没说过退缩的话。
至少,施容知道,乔煜是唯一一个肯这样对她用心的男人。
虽说他们的开始是在酒后一夜情,但施容想,她也不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不会为了一个晚上寻死觅活,她看的还算开。原本,她该回到意大利,过她的大小姐日子,但她却留了下来。不为夏梓修,不为赤门,单单为了乔煜。
她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能为她做到何种境界,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值得她托付终身……
她不想在一次感情失败之后,再失败一次,她施容的骄傲不允许。
所以,她是这般的认真,这般的严肃。
同时,她也要让乔煜看清楚自己的真实面貌,要让他知道,她施容可能就是这样一个蛮横骄纵,唯我独尊的大小姐,她施容就是只能让别人疼,让别人求的女人。
如果乔煜能够接受这个真实的施容,她会考虑……真的会去考虑这段未来。
夏梓修看着神情淡然却相当认真的施容,点了点头,“我懂了。”
“懂了就赶紧走吧。”施容催促道。
夏梓修走后,施容这才重新走回屋子,见殷洛和丁佳琪坐在客厅里,她也走了过来,“明天会有人把我的换洗衣物带过来,今天晚上……就只能借用佳琪你的了。”
“没问题。”
“对了,花夜还在你们主卧室吧?”
殷洛点了点头。
“过来,我和你把她挪到客房。”
“不用了,现在挪不太好吧?”丁佳琪忙说道。
“没事。不管怎样,占用主卧室,太不方便了,我照顾起来也很困难。”施容道,而后便和殷洛一起走到主卧室。
将花夜挪到了客房,打理好后,施容拉过殷洛,小声道,“你留花夜在这里,佳琪会不高兴。”
“我知道。”殷洛应了声。
施容显然有些不相信殷洛能感受的到女人这种微妙的嫉妒心。
“可是没有办法不是吗?”殷洛冷静的看着施容,“不是怕她的伤势变的严重,而是怕……万一。”
施容看向殷洛,“诶,做男人难啊,做一个深思熟虑的男人更难。那佳琪能知道吗?”
“花夜还没有醒,什么都是未知数。”
施容应了声,“行,至少我知道,你,梓修还有我,想到一块去了。”
“有事情,叫我就行,这里离主卧室最近。我先下去了。”
施容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她双手环胸,靠在门上,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虽然知道这种可能,这种万一有多荒唐,又有多惊人,但他们却不得不防。
万一——
这只是花夜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
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一旦带回了城堡,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他们不敢想象。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让花夜醒过来,好问个清楚,尽快找到杀害陈嘉怡的凶手,查出真相。
他们最讨厌的事情,便是被人牵制着走。
楼下客厅,丁佳琪靠在沙发上喝着牛奶,现在几乎是固定的,每天睡觉前要喝一杯牛奶,补充营养,为了怀孕做准备。
电视开着,正在放着一栏新型综艺节目,逗的丁佳琪哈哈大笑。
殷洛顺着笑声大步迈了过来,坐在她身边,就着她手上的杯子,也喝了一口牛奶,还“渍渍”的砸吧了一下嘴。
“挪好了?”丁佳琪问他,但目光却还依旧放在电视节目上。
殷洛点头,“她不会呆在这里呆很长时间。”
“干嘛?”丁佳琪关了电视,侧首看向殷洛,“怕我吃醋?”
殷洛不能说不。
“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么?”丁佳琪看着他,“不管这样,我和花夜也算是朋友,她现在受了重伤,你觉得我会小鸡肚肠到这种地步?”
“我这不是怕吗?”
他并不太了解女人的心思,他只是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此时,家里放置着和佳琪息息相关的男人,他心里不会舒坦,或许他的心胸没佳琪那般宽阔。
“不用怕。”丁佳琪身子一斜,便靠在他胸口,手里还稳稳的端着杯牛奶,“我不会吃这种醋,我不想强求你什么,比起逼你去做些什么,不去做些什么,我更希望,你要做的,想做的,都能够首先让我知道。”
“……”
丁佳琪眨着眼睛看着客厅壁橱上挂着的古画,“今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哪天,别墅门口,躺着的是你浑身是血的你,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殷洛沉沉的声音响在他头顶。
“谁能说得准以后的事情?”丁佳琪好笑的看着他,“就像你有想到花夜会浑身是血的躺在我们面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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