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把真相告诉我吧……”她的手紧紧抓住殷洛的,这一次,问不出结果,她不会善罢甘休!她连杀人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殷洛对上她坚定的眸子,他要告诉她吗?
然而就在这时,殷洛的胸口再次袭来一阵汹涌的疼痛,他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丁佳琪紧紧的盯着他,“你怎么了?”
殷洛心知不妙,他挣开丁佳琪,“你先洗澡,洗好澡再说,我先把程思诺处理了。”
“殷洛!”
他又逃!
殷洛走出浴室,将浴室门紧紧地关上,丁佳琪光着身子就走到浴室门口,想要拉开门,门却被殷洛死死拉住。
“阿洛!你到底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丁佳琪敲打着门。
殷洛靠在墙壁上,脑袋发懵,视线开始模糊,他艰难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而后便给花夜打了电话。
“嘟——嘟——”两声之后电话才被接起。
“知道打电话给我了?”花夜阴冷的声音传过来。
“可以停止了……”
“回来,你现在回来,我就停止。”花夜淡漠的说道。
丁佳琪这边还没有处理完,他怎么可能走得了,更何况……
见殷洛良久不给出答案,她便径自道,“行,那你就忍受着钻心蚀骨般的痛苦死在她面前吧!”
“……”殷洛的拳头攥紧,“我回来。”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立刻下来,我在酒店外的车里等你。”
殷洛的眸子眯起,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策划。
“知道了。”
丁佳琪靠在门上,清晰的听到殷洛说的话,她问出口,“你又要回哪去?”
殷洛心头一痛,他深吸了口气,“你在浴室里呆着,过一会儿,阿容回过来,在此之前,谁敲门都不要开。”
“殷洛……”丁佳琪叫他的力气都快没了,“那你呢?你要把我扔下?”
“……”
“你刚才还说过要带我回家的……”丁佳琪慢慢的从门上滑坐在地上,她蜷缩着身体,双手环着膝盖。
“阿容来了之后,她会处理好一切,到时候你就直接跟着她回兰苑。”
“我不要。”丁佳琪的神情冷了起来。
“乖,听我的话。”
“我什么时候乖过?”丁佳琪笑出声,只觉得心口越来越凉,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可笑。
她险些被人强暴,她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的余悸还未消除,他便要丢下自己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呵呵。
“殷洛!”丁佳琪突然狠狠的叫了了他一声,“我管你有什么天大的理由,总之,你现在要是赶走,我们之间就都完了!”
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这种让她身心俱疲的折磨,她受够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猜,去想,他究竟在做什么,又究竟是为什么。
她只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明明都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是不是我今天如果真的被程思诺强暴了!你才肯说啊!”
殷洛皱眉,“你会保护好自己。”
“……”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她会保护好自己?是啊,她刚才用花瓶杀了一个想要强暴自己的人,她向来强悍,所以就不需要他吗?
花夜一通电话就让他变回去了?丁佳琪怎么能相信?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还会这样吗?
谁才是他的老婆?和他结了婚领了证的人到底是谁?现在,她开始疑惑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花夜,但反正不是她。
夫妻之间,为什么要这样隐瞒?
殷洛的手慢慢滑下门把,他走到床边,直接将程思诺的尸体扯到了地上,将大床的白色垫单掀起,盖在他的身上。
他的眸子很深很沉。
他给了施容发了简讯,希望她能尽快赶到。
走出酒店,他大步踏进车子后座,花夜就坐在他旁边,殷洛伸手便擒住她的脖子,紧紧地扣住。
花夜好笑的看着同样被自己掐的面红耳赤的殷洛,“怎么?真想同归于尽了?”
“我说过,不许伤害她!”
“可是我也说过,我要让她不得好过!”
“花夜,你是不是已经咬定了,我不敢对你下手?”
“至少到目前为止,你还舍不得那个女人。”
“可是代价如果是她受伤,不舍得也得舍得了!”
花夜冷眼看着他,冷声嗤笑出声,“你激动什么?丁佳琪不是没事吗?”
说实话,这真的是出乎了花夜的预料,没想到丁佳琪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能杀了程思诺来自保。
只一瞬间,殷洛便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花夜,你不是说要和我比,看谁更无情吗?”
“恩,怎么了?”
“那就继续比下去。”殷洛攥紧了拳头,下车坐进前座,发动车子。
他知道现在对丁佳琪来讲太残忍,可此刻,他真的还没有想到能保全他们的方法。
除了忍耐,还是忍耐是……
施容带着人赶到酒店的时候,酒店的房间已经是一片血气。
“你们两个把人带走,你,去把房间打扫干净。”施容布置完任务便走进有亮光和水声的浴室。
丁佳琪泡在浴缸里,此刻看起来相当的虚弱。
施容将带来的衣服拿出来,走到丁佳琪面前,“佳琪,醒醒。”
丁佳琪这才慢慢睁开眼睛,见到施容,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有眼泪从眼角滑下。
施容心疼不已的看着她,慢慢伸手,将她拉起来,用浴巾包裹着她湿漉漉的身体,“你怎么这么傻?”
丁佳琪闭上眼睛,“为什么你们就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快疯了……”
施容是个善于为别人着想的人,她能够想象得出丁佳琪现在的崩溃,这就像是夏梓修没有给她分析之前,她对殷洛的不解一样。
“佳琪,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施容这才耐心的和她说,“那天去别墅,我也是被殷洛赶了出来,他看上去很慌张,我从未见他这般慌张。你要相信他,他现在所做的所说的,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可是阿容,我受不了,他当着我的面亲了花夜……”
施容汗颜,他又亲了么?
“不知道殷洛有没有告诉过你花夜的身世。”
丁佳琪点头。
“她和我们不同,她从出生开始,性子里就带着野蛮和肆虐,她的人生中没有爱情,没有亲情,也没有友情。她的性格,梓修曾经试着去揣摩,但是失败了。”
“她再可怜,再特殊,也不能抢我的男人!殷洛他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不和我商量啊……”
“是,殷洛做的是不好。”施容将衣服递给丁佳琪,让她穿上,“但前提是我们还不知道花夜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威胁了他什么,是不是?说不定等知道了原因之后,我们就能理解……”
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相信殷洛,也相信你自己,他不是那种滥情的男人,你和他走到这一步,容易吗?”施容静静地看着丁佳琪,“这中间经历了多久,经历了多少?什么苦痛没有尝过?到了现在,还怕这点磨难吗?”
丁佳琪细细的看着施容,良久,才笑出声,“阿容,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不愧大家都肯发自肺腑的喊你一声大小姐。”
“干嘛突然夸我?”施容靠在洗手台上。
“我听你的。”丁佳琪说道,“我不和他计较,我相信他。”
“你是个理智的女人,和杜芮不同。”施容下着结论。
丁佳琪浅笑,她只说了前半句,应该还有后半句,再理智的女人都有被感情冲昏头的时候,再感性的女人也会有面对现实理智的一天。
她现在还在极力的理智,极力的……
“程思诺怎么办?”丁佳琪抬起头看向施容。
“原封不动打包好送回程家,要让他的父母看到,他们的儿子是为什么而死。”施容的眼睛里也闪着狠辣的颜色。
当初收购天娱的时候,夏梓修并没有赶尽杀绝,特意为程家留了一条后路,可是程思诺却已然被嫉妒和愤恨冲昏了脑袋,亲手将自己的这条后路给堵死。
丁佳琪的神情里闪过淡淡的忧伤,程思诺是她杀的,程思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多半也是由她而起……
其实,程思诺何错之有?
而她,又有什么错?
可两个人的命运交集了,似乎就变成了错,终究毁了他的人生。
突然,丁佳琪的眼前一黑,脑袋发胀,施容见她要晕倒,忙伸手撑了一把。
丁佳琪站稳了脚步,下一刻便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过,
她推开施容就趴在厕所边干呕了起来。
“佳琪?”
施容的眸子眯起,她走到丁佳琪身边,拉过她的手腕,将手搭了上去——
丁佳琪吃力的趴在一边,打开水龙头漱口,脸色略微有点苍白。
“佳琪……”施容叫了她一声。
“恩?”她抬起头,看着施容。
“你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吗?”
“……”丁佳琪微愣,傻傻的看着施容,良久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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