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途耽搁了几个小时,到达友良时已经下午,三人一鬼在动车上足足坐了大半天。他们让罗弼先拿着照片在铁路站旅游和客服柜台先问一下,看看这里的人能不能认出照片上的地方,要是有头绪,他们就有目标直接往那方向走。可是显然友良的人也不熟悉川海的情况,毕竟不是同一个省份。
没有头绪,他们便选择在友良再转车去川海,想着去售票站买票时,发现友良到川海的车票又是满座。
“我去你大爷。”任棋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把吸剩的烟头丢在地上,使劲地碾压两脚。
“友良是个偏僻的小地方,车次原本就不多,售票的姐姐这么说。”罗弼把售票姐姐解释的话原句复述出来。
他们从外地来,不知道友良是个小站,早上也心急,没来得及去计划好对接的列车时间,只想着把距离拉得愈近愈好,结果跑到友良,接不上到川海的列车。
“叫车!坐车过去!”
罗弼按任棋所说的那样,用手机的打车软件搜一下,看看有没有顺风车或者是司机愿意开长途载他们到川海南部地区的城市。在等待的过程中,罗弼去友良站内唯一开着的便利商店,买了几瓶水,一些充饥用的小蛋糕,还有感冒药。
他们坐在友良站外的防撞栏杆上,一边看着远远的大山,农田,村庄,充斥着乡土气息的友良,一边等着有人接单的讯息。要是到天黑都没有人接单,他们或许就要在附近找个小旅馆或者是民宿了。
终于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有司机接单了。
没过多久便看到一辆风尘仆仆的灰色面包车向他们驶来,接单的是一位约四十多的中年老司机,叫魏友男,本在川海工作,因家里有事回了一趟友良,因为不想浪费车油费,便在来回路程都接接顺风车赚回点油钱。
魏友男有些中年发福,啤酒肚快要顶住驾驶的軚盘,虽然开的是辆小破车,但他驾驶技术很好,起码在友良的颠簸不平的村路,不会让坐车的人觉得很难受。
任棋吃了感冒药,一上车就犯困,他与元绫坐在后头,罗弼与司机坐在前头。魏友男从倒后镜看到后面的人,一个戴口罩病怏怏的样子,一个冷冷清清看着就不太爱说话的女生,唯有坐在副驾的小伙看着最平易近人。
魏友男便与罗弼聊起天来,让这两小时的车程没那么无趣。一聊才发现罗弼也会说几句川海话,他才知道小伙也是川海出生的,只是小时候搬到了奥海定居,这让魏友男对罗弼瞬间多了种对老乡的亲切感。
他们上了高速,一路倒是畅通无阻,但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看定位你们是想去研和呐?”魏友男问坐在副驾的罗弼:“是去旅游呐吗?”
“不,我们是想来找人的,但是我们还不确定那人所在位置,只知道大概在川海的荔景山附近。”
“那可难办,大海捞针呐。”魏友男说:“荔景山的景区很大,外面围着它的城市也不少呐。”
“是啊,不过我们有一张照片,等下到地方了可以麻烦你帮我们认认照片上的地方是在哪吗?”
“可以啊。话说到研和都要晚上了,你们订酒店了吗?”
罗弼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任队戴着口罩眉头紧皱,绫姐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似乎两人都没有心思去想酒店的事宜:“没有呢,到地方随便找一家吧。”
“那个,其实我是开旅馆的,如果不介意,可以选择住我那儿?我给你们打个八折。”
罗弼一听,觉得正好,毕竟都这么晚了,省得他们再去找,但还是事先问一下旅馆的位置和价格,反正后座的人都会听到,要是有什么意见,他们也会出声。
魏友男是在研和开旅馆,与妹妹魏友晴一起住。他的旅馆主要也是做荔景山的游客生意,主要在网上的旅游平台接单接客,偶尔也会当半个向导,所以他对荔景山的也颇为熟悉。
旅馆位于研和的边郊位置,那里离热闹的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周边多是农田农房,但幸好旅馆本身可以接送,也有新建的水泥路,出入倒也方便。
晚上的边郊人烟稀少,月光洒地,无光污染的夜空,星星银河清晰可见。
直到车停在一栋建在小山丘上的三层小旅馆,看上去房间并不多,木制的建筑风格,寥寥数盏暖光照明,外围以竹枝蔓藤野花点缀装饰。
四人一同下车,罗弼抬头就看见旅馆的名字,叫青青小筑。
魏友男十分热情地接待他们仨,他给任棋罗弼开了一间双人房,给元绫开了一间大床房,还免费升级了房间。他让妹妹魏友晴给炒了几个当地家常菜,待他们仨在房间安顿好之后就可以下来吃饭。
一路上风尘仆仆,各人都在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才感觉恢复了一下精力。
元绫让绿萝留在房间,自己先下楼到旅馆的大堂,罗弼和任棋随后也到,魏友男开了一张四方桌,搬来四张凳子,摆上碗筷,而魏友晴正来回从厨房端上来几道热腾腾的家常菜,红红绿绿,让人食欲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