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皇贵妃还没有开口,那边良媛睿已经坐不住了。“怪不得!”
她有些激动,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怪不得呢,我说我有段日子,为何总是和皇贵妃过不去。明明不是自己真就这么想,可说话做事就跟吃了硝炮是的。根本就控制不住是怎么一回事。原来,竟然……”
桦蕊自然挂不住脸面,忙道:“贵妃姐姐切莫相信,妹妹不过是寻常人而已,有岂会这种神乎其技的秘术。再说若是真的会,直接迷惑了皇上专宠于我不就好了,又怎么还需要做这些无趣的事情。”
她这么说,也未尝不是道理。
楚乔想了想,微微点头:“是啊,桦妃直接去迷惑皇上不就得了,何必还要去迷惑别人,浪费这个经历。”
“秘术这种东西,不是对每个人都管用的。”徐天心冷冰冰的说:“意志坚定的人,根本就不会被其迷惑。反而还会被发现别有用心。桦妃当然不肯冒这个险。”
“是么!”楚乔还是不相信。
严一凌想起了之前的那件事情,问她道:“乔贵嫔是否单独与桦妃说过话?且内容还是有关本宫与皇上所用的香料?”
此言一出。桦蕊身子不由一颤。这件事情,若不是皇贵妃破坏了她蓄谋已久的计划,可能她现在已经得偿所愿的和奉擎在一起了。
“皇贵妃娘娘再说什么,为何什么事情都要往臣妾的头上算?”
“本宫还没说什么呢,怎的你就这么激动?还是你觉得本宫要和你算哪笔帐?所以……就竟你背着本宫,暗中使了多少坏,你不如坦坦白白的都说出来好了!”严一凌目光里有些冷傲。更多的则是凉薄的鄙夷。
“我想起来了!”楚乔也禁不住激动起来:“桦妃的确是在与臣妾独处的时候,问过臣妾关于香料的事情。在此之前,楚月分明嘱咐过这件事情不要对旁人提起。可桦妃问的时候。臣妾就跟着魔了一样,一五一十的全都说清楚了。按理说,桦妃不该会知道皇上和皇贵妃所用的香料有问题,除非这件事情是她经手的。”
杨絮一听这话。登时就火了:“莫非皇贵妃先前梦魇,是因为用了这样的香料所致?此人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谋害皇贵妃!就是不知道桦妃敢做敢不敢当!”
桦蕊连连摇头:“这件事情和臣妾没有任何关系。再说,臣妾好好的为何要谋害皇贵妃?”
“那你还真是说对了。”严一凌抿唇,语调带着微微的凉意:“从头到尾,你还真是没有打算谋害本宫。你要做的,无非是替车迟国挑起天朝内部的矛盾。不是挑拨本宫与皇后的关系,便是挑拨本宫与万贵妃的关系。甚至一边替皇后做事,一边向万贵妃靠拢。这些,长了眼睛的人自然都能看明白。就拿香料的事情来说,你根本就不是想要本宫的命,才让本宫梦魇的。车迟国用毒可谓一大绝技,你在真想要本宫的命,只要下毒就行了。不需要这么麻烦。”
良媛睿有些不懂:“皇贵妃娘娘的意思是……她不是要对您下手。那她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用意就是皇上!”严一凌目光一沉:“桦妃的在香料里用的药很巧妙。皇上所用的那些,加上本宫所用的这些,药力合在一起,才会致使本宫梦魇。于是有一晚,皇上歇在伊湄宫,本宫梦魇的时候顺手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柄玉如意,毫不犹豫的朝着皇上的额头就挥了下去。”
这件事情,宫里的人知道的不多。
所以从皇贵妃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的可怖。
不少人都吓得脸色发青。
“幸亏,皇上身子硬朗。只是破皮流血了。”严一凌拧着眉头问:“可是现在你们和本宫一起想想看,倘若香料里的药力增加了,而本宫枕头底下的玉如意被人换成了匕首、剪子,又或者是桦妃那种里面是银子外头裹着金子的簪子,会有什么后宫?”
“银子比金子要硬一些,那不是锋利的多……”良媛睿满头的冷汗。
心惊肉跳的看着桦妃,她不由得从自己的位置走过来:“桦妃。你真的是车迟国的细作!原来你使劲手段去争宠,不过是为了探知更多宫里的消息。你挑唆我去诋毁皇贵妃,原来就是为了让皇贵妃对我下狠手,挑起后宫的血雨腥风……你真的好卑鄙,好可怕。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亏得你父亲还在朝堂上为皇上效力!不!”
良媛睿连连摇头,脑子里忽然觉得很乱:“不!不是的!你父亲表面上为皇帝效力,实际上一定和你一样,在为车迟国卖命。你们父女狼狈为奸,蛇一窝,就是为了要谋夺皇上的江山。你们太下贱无耻了!”
“姐姐。”桦蕊提着一口气,蹙紧眉头严肃的看着良贵妃:“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诬陷之言。香料被人动了手脚,是因为我也觉得那气味不对才去问的。谁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被我动了手脚啊。”
说完这番话,她一脸委屈的看着皇贵妃:“娘娘就算要指责臣妾的不是,也总是要有证据才行吧?总不能把您心里所有的气都撒在臣妾身上,然后什么证据都拿不出,却叫臣妾白白承受吧?”
严一凌温然而笑:“你怎么知道本宫没有证据?”
这话一问出口,桦蕊果然有些心虚。但不管怎样,她还是死撑着,坚决的说:“那更好,臣妾也想见识一下,还望皇贵妃娘娘不吝赐教。”
“汪泉,就让桦妃见识见识。”严一凌的脸色转而威严起来,眼底寒光迸射,直直的看向桦妃。“在此之前,本宫还想多说几句。桦妃你不要以为这后宫里的女子都是瞎子,也别太高估自己的聪明才智。你往往会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看不清真相。殊不知正是你这种聪明才让你一败涂地。”
皇贵妃越是这么说,桦蕊的心里越是没底。当然,她是对不不肯在这个时候服软的。即便是死,她也不会去求皇贵妃的施舍。在她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恨过嫉妒过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此时此刻正在磨刀霍霍,预备看下她的脑袋。这如何能让她甘心?
“娘娘,人带上来了!”汪泉恭敬道。
“抬起头来,叫桦妃好好看看你。”严一凌语气平和。
那奴才却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
“聋了么?”杨絮没好气的喝道:“皇贵妃娘娘叫你抬起头,你耳朵被人割了是怎么的?”
之所以这么问,乃是因为那奴才披头散发的,根本就看不清脸。
“是……”那奴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一脸的惶恐。“奴才该死,求皇后娘娘饶命,皇贵妃娘娘饶命……”
“景云春?”沈音苒不由得奇怪:“皇贵妃你的意思是,香料的事情,是他从中捣鬼?”
“皇后娘娘饶命,香料的事情,奴才当真是听吩咐办事。否则,奴才也不敢忤逆皇上。”景云春被吓得不轻,这都是徐天心的功劳。实际上,徐天心前一晚一入宫,就已经在帮着皇贵妃筹谋揭穿桦妃的事情了。
而她们互通消息的方法着实十分简单。多亏了之前为徐天心给皇贵妃送过信的那条灵蛇。
“你受何人指使?”沈音苒于公于私都不能放过危机皇上安危的狗奴才。不管是景云春,还是桦蕊。
“回皇后娘娘,是……是桦妃。”景云春抬起头,却不是看桦妃的脸色。而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的去瞟了徐妃一眼。
仅仅是这短暂的一眼,便叫桦蕊明白了原因,一定是徐妃帮着皇贵妃下的手。否则景云春也不会如此。当时皇上要她查清楚司徒顽的人,她便硬是将景云春的身份隐藏了起来。没想到这一回作茧自缚,竟然害了她自己。
“你胡说什么!”桦蕊的声音有些尖:“本宫几时叫你在香料里动手脚了?你可有证据证明?再说,区区一个奴才的话又怎么能相信。就不能是他被人威逼利诱,种种折磨,才说出了这样不尽不实的话么!”
杨絮笑了起来,充满了鄙夷的笑声略微有些刺耳。“桦妃啊桦妃,你要证据,本宫就找到了认证给你。现在你又说奴才的话不能相信,还问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若是景云春也有认证能证明呢,那你是不是有要问那个认证凭什么能证明……以此类推,咱们今天就不用干别的了,只是坐在这儿说绕口令也就好了。”以欢冬技。
“可不是!”良媛睿十分赞同杨妃的话。“认证就在面前,是不是你做的,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本宫偏不相信桦妃你还能把自己摘的清清楚楚的。”
严一凌只是笑了笑:“景公公到底怎么证明是桦妃指使你做的?你可千万被在这里红口白牙的诬陷桦妃,当心她瞪你一眼,秘术一使,你就得自己把舌头咬断一了百了了!”
景云春连忙从腰间掏出一物:“奴才有证据,奴才有证据,奴才不是红口白牙瞎说的。皇贵妃娘娘请您过目。”
“给皇后娘娘过目吧。”严一凌才懒得看。反正今天不管怎么样,这桦妃都是逃不掉了。
沈音苒点头示意依兰去接那东西。随后皱眉看了一眼桦蕊:“本宫念在都是同一宫伺候的姐妹,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倘若你现在愿意主动承认,那本宫会重新考虑彻查这件事,给你留些颜面。”
桦蕊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妥当。然而她的眼角眉梢里,并不能找到一丝愧疚之色。只是懊恼,懊恼昨晚没有能留住奉掣。懊恼没有和他一起离开皇宫。“颜面部颜面的,都是旁人给的。臣妾只要过得去自己的心,对自己有所交代,那便是什么都无妨。皇后娘娘随便就好。臣妾听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