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最后咬着牙看了看面前那一抹笔直耀眼的身影,还是一副怂兮兮的模样躲在身后,瞪着一双杏眼看着这一幕。
说实话,
这几个随从简直弱爆了。
也就会打几下,
完全不堪重用。
估计是平日里在这县城横行霸道惯了,普通人碍于他们的身份不敢动手,所以就给了他们一种自己无敌自己最棒自己超级厉害自己是武林盟主是武功高手的错觉吧。
以至于现在被打脸的如此之惨,所有上前包围的人都整整齐齐的倒在了地上,从远处看真是一个“一”字,简直不要太整齐。
该捂着腹部的捂着腹部,该抱着的腿的抱着腿,该哀嚎的扯着嗓子痛苦大叫。
黄莺:“……”
她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老爹的尸体还躺在那里,没有因为打架而被狼藉到,就微微放心了些。
她怀疑面前的这位小姐有强迫症,面前这一排排整整齐齐整整的人就是最大的证据!
孙介荣看着这一幕,也是骇然的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得到平日帮自己抓了无数女子的手下此刻在这红衣少女面前竟然这么不抗打,连一招都过不了就直接被撂倒在了地上!
这让孙介荣气急败坏,又惊又怒,最后还是怒气占了上头,毕竟他从小到大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惯了,要什么没有?哪里被人这么冒犯过?当场就怒发冲冠,竟然直接从身上摸出来了一把防身的匕首,想也没想就直接向着染白的方向冲了过去。
红衣少女刚刚轻而易举的撂倒了一个人,背对着孙介荣,背脊笔直。
连翊没想到自己仅仅只是买了两个糖葫芦的时间,就看到了这种事情。
他修长白皙的手上拿着两串冰糖葫芦,看着这一幕,微微眯了狭长的眸子,那一身白衣似雪衬着宛若谪仙,单手上那一把墨色折扇翻转了一圈,然后借着力道直接飞了出去——!
在半空中有劲风响起。
白衣公子神情淡然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身后卖冰糖葫芦的老人看到了这凭空扔折扇的一幕,微微瞪大了眼睛,紧接着——
就看到那一把在空中翻飞的水墨折扇,直接打在了冲过来的孙介荣手上拿着的那一把匕首上!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冲击力极大,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打掉了孙介荣手中匕首!
“啪!”的一声清脆响,防身的匕首直接砸落在了地上,发出略微刺耳的声音,孙介荣手都被打红了一片,尤其刚刚那在几秒之间的画面,匕首被折扇打掉后,还转了一个圈,正好那寒光闪闪的刀刃就划破了孙介荣的手背,瞬间拉出了一道深刻的血痕!
一向作威作福的小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疼痛,当时就不管不顾的捂着手叫了起来。
身后老人目瞪口呆,
那一把看起来做工十分精细而雅致的折扇,竟然这么厉害的吗?!
直到他呆呆的回过神来,看着连翊走远了的修长身影,连忙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公子!我还没给你找钱呢!!”
雪衣公子听到这话,头也不回的向后摆了摆手,风轻云淡的模样,示意不用。
老人:“……”
今天这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啊。
什么人都聚在一起了。
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恍然大悟了起来。
对啊!
刚刚这一位年纪轻轻的白衣公子,可不就是和红衣少女站在一起的吗?
原来这两个人是一对啊。
怪不得会出手。
而在匕首被打掉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折扇也在空中飞了出去,可最后却没有狼狈地摔在地上,而是被一只冷白而纤长的手稳稳接住。
水墨精致的折扇映衬着少女的手线条精致漂亮,肤色白皙到过分的地步。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愣愣的看着这么一副画面。
而染白转身,看着款款走过来的修长高挑的身影,微勾着唇角,露出了一丝邪笑。
“你管这事?”连翊一步步走近,最后停在了染白面前,随意问了一句。
染白手中还拿着属于连翊的折扇,在指尖上转了一个漂亮的圈,开口:“看她是个美人。”
躲在身后不知所措的黄莺:“……”
有点尬尴。
如果这是一个男人口中那个所说的话,也许黄莺还会往别的地方想,
但问题是这是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女,甚至有可能被比她还小的存在,有一种平静而慵懒的口吻说出这话,有几分贵气的风流意味,却不下流。
黄莺十分可耻的发现……
她脸红了。
然后她木着一张脸碰了下耳朵。
完球。
耳尖也好烫。
不得不承认被一个少女给撩到了的黄莺有点生无可恋。
哎。
孙介荣看了看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几个手下,又看了看周围聚堆在一起看热闹的人们,一时间感觉到无比的丢脸,心底气不打一处来,十分暴躁而恶劣的踹了随从一角,“给本少爷起来!”
但是不管孙介荣如何命令,那几个随从都跟浑身骨头碎裂了似的,躺在地上不起。
他们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哀嚎,心底暗自嘀咕。
又不是傻,明明知道打不过还起来,上赶着去挨打吗?
还不如就这样一直躺在地上。
看到自己的命令被随从完美的忽视了,孙介荣脸色更黑了,几乎黑成了锅炭,一脸怒容的瞪着面前的两个人。
怒火中烧,又不敢上前。
怕被打。
毕竟他现在手背还在流血。
孙介荣忌惮的看了看连翊,又看了看染白,最后阴沉沉的撂下了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竟然敢动我的人,还敢插手本少爷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说这一句看似十分霸气的话之后,他就……
跑了。
没错,
就是跑了。
那几个原本装着死人的随从看着自己家老大都已经跑了,自己肯定也不可能继续留在这了,于是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追着孙介荣离开了。
染白懒洋洋的把玩着连翊的折扇,很是轻松的转了一下手腕。
在其他人完全注意不到的地方,
一根细长而锋利的红色丝线毫无预兆的窜了出去,呈现出半透明的色泽,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