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公子,我们都快到家了。”
“是啊公子,这李公子也没邀请我们,我们却要去跟着人家,你猜人家会怎么想?而且他目前还身份不明。”
“别吵吵了,我是听你们的还是你们听我的?你们看他像坏人吗?
既然他不愿我们跟着他,我们就不能悄悄地尾随吗?要是前面有山匪,我们还能再次出手相救。
我出来的目的不就是历练吗?一路风平浪静的,我还历练什么?在家里躺着多好啊?”
李鱼儿已经确定,路上的痕迹不会有假,于是骑上毛驴又要准备赶路。
林恩佑递上包袱说:“李兄弟,这是烤好的虎肉干,带着路上吃吧,你也别推辞了,这虎肉咱们都有份。”
“多谢林兄,多谢各位兄弟。”李鱼儿接过包袱挂好,朝大家一一拱手行礼,毛驴踢踢踏踏的开始向西出发。
看着鱼儿身影几乎看不到了,林恩佑才说:“走吧,我们远远的跟着他,我倒要看看这条路上,究竟有没有古怪。”
一路上鱼儿细心地寻找着微乎其微的痕迹,今天在豁口子山的山脚下,她又趴在了地上,最后往山上跑去。
“咦?他怎么往山上去了?”
“对呀,那里只有一个道观,那些道人不可能是强人的。”
“别乱说话,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国华,你轻功好先跟上去。
我们随后就来,有情况发响箭示警,我有种预感,这里肯定有问题。”
鱼儿拨开路面的树叶,看着破败的道观,几个纵跃飞到了墙头上,俯下身子打量着道观里面。
后面的秦国华,惊恐地看着李鱼儿的轻功,自愧不如,暗暗心惊。
看到鱼儿这一手,他放弃了继续跟上去,留在原地等后面的人上来。
鱼儿倾听着道观内,万籁俱寂,根本没有人的声息,于是飘了进去。
荒凉,破落,一看就是没有人的地方,可是空气里有一股烟火味。
鱼儿嗅着味道寻到两间房间,地上的印记能看出来,这两天有人在这里住过,地上篝火的灰烬是新鲜的。
她又顺着一股酒味,在隔壁房间的墙角里,发现了一个酒坛子,跟对了,这就是自家酒坊定制的坛子。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鱼儿一把拎起酒坛子就要砸过去。
“李兄弟,是我。”
林恩佑及时出声,李鱼儿才堪堪收住,她有些不悦地放下酒坛说:
“林兄不是往上京城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兄弟,你在寻找什么线索?你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所以就跟来了,我绝无他意,还请李兄弟放心。”
鱼儿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慢慢放下了敌意,扬了扬手里的坛子道:
“看见这酒坛了吗?我一路就是在找他们,看来我来对了,他们曾经在这里过夜了,还喝光了一坛酒。”
“他们?他们是歹人吗?”
“嗯,他们在上京城绑架了郑记酒坊的郑公子,也不知是何人所为,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公子~快过来呀公子~!”
外面传来护卫凄厉的呼唤声,显得非常的急切,林恩佑一个箭步冲出去,李鱼儿也跟了过去。
天井里,四个护卫脸色苍白,指着刚搬下来的大石头说:
“我们想打点水,殊不知,井里,井里全是尸体,这里出大事了。”
林恩佑停下脚步,很显然,他是不敢去面对尸体的,“能看出是些什么人吗?可不可以拉几具上来看看?”
郁开山和谢天华互视一眼,从腰间布兜里摸出一种铁钩,后面拖着长长的绳索。
护卫们拿出一块布,围住自己的口鼻,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然后往井里抛下钩子,拉着绳子抖来抖去,感觉有了份量就开始往上拉。
血腥味越来越清晰,很快拖上来一具尸体,这具还很新鲜,估计不是昨天就是前天才死的。
鱼儿惊呼一声:“小涵。”
林恩佑赶紧问:“李兄弟认得?”
“他,他就是杨柳山庄的人,他们就是负责运输酒的车队成员。”
“完了。”林恩佑叹气:“估计土匪为了转移地方,他们就把隐患全部处理掉,丢入这井里面这下线索全断了。”
鱼儿的心好痛好痛,泪水都快溢出眼眶,要不是这里人多,她已经跳下井里去,看看阿俊在不在这里面。
看见鱼儿神情悲痛,林恩佑让他们赶紧把尸体都拉上来,于是一具具被勾起来,院子里,越来越触目惊心。
共是新旧两批,但地上有四种尸体,被依次分开排放着。
新的全是送酒的队员,旧的分三种,因为一种是道袍打扮,一种是衙差打扮,另外一种则是囚衣。
“没想到啊。”林恩佑用衣袖捂着鼻子说:“去年的囚犯失踪案,原来都在这里了。”
“下面还有吗?”鱼儿问谢天平。
“没了,都在这里了。”
“呼”,鱼儿呼出一口气,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唯独不见阿俊的,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还活着。
不知是喜还是忧,她继续辨认着囚犯的尸体,竟然没有一个女眷,吴汝南的尸体却在里面。
因为第一次丢下去是下雪天,放到现在虽然已经肿胀恐怖,但幸好还没烂透,还是看得出大概轮廓的。
“林兄,囚犯里唯独少了女囚,其他的我也不认识,但是这里面同样没有郑公子,或许他们还在歹人手里。”
“秦国华,你带上我的令牌,立即去管辖这片区域的县衙报案,让他们立马来处理这里的尸首。
看来海捕文书要修改了,只要在这里的都可以撤了,不在这里的,才是怀疑对象,当然,郑公子不算。”
秦国华骑马离开道观,三个护卫跟着林恩佑,可是李鱼儿可待不住了。
她在道观门口继续寻找痕迹,慢慢的,她在树林里发现了端倪,林恩佑几个跟过来,也紧张地抽刀观察起来。
这片树林离道观有五六十米的距离,树林里很多马蹄印,最可恶的是,十辆大车都抛在这里,酒坛却不见了。
谢天华说:“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把酒坛转移到了马背上,两边各挂一个,这也说明他们的马很充足。”
“马匪?”林恩佑脱口而出,他用拳头砸着自己的手掌,恨恨地说:“没想到我们大林境内竟然马匪如此猖獗。
快看看痕迹,他们往哪里跑了?我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这种人斩首都轻了,我要一个个凌迟处死他们。”
鱼儿回头看向林恩佑,能说这样的话语,她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姓林,大林的国姓,敢说将人凌迟处死的人,绝不是简单的普通人,那么他很有可能是王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