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紫云,快把我们的马车叫过来,左方,去,你去找大夫,季山,回,回庄子,我们快快回去。”
郑怀恩虽然慌乱,但还是发出了命令,大伙儿是一阵兵荒马乱,良久,马车终于朝杨柳山庄疾驰而去。
大夫在里屋诊治,郑怀恩,季山和左方,紫云,青霞在外屋等候,里面不断传来大夫惊异的“咦?嗯?”声。
还有年佩玉轻轻的啜泣声,郑怀恩皱着眉,自己这个老伴,好像除了会哭,真的是指望不上她能做什么。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鱼儿她受伤了吗?”郑怀恩开始询问左方他们。
季山和左方连连摇头,开始把一路上的情况讲述,最后是他们三人,接连三天三夜没吃没喝,寻找少爷的情形。
然后小姐到了城门口,一听少爷根本没有回城,当场就晕倒了,那时昏睡了两天,没想到今天又昏迷了。
“哎哟,这痴情的孩子哟!”郑怀恩拍着大腿,心痛不已,大家全都默默地祈祷着,祈盼着鱼儿能早早醒来。
大夫摇着头走出来,冲郑怀恩一拱手道:“郑家主,恕我无能,我实在是看不出她哪里有问题,脉象显示她很正常,只是睡着了而已。”
“这,这怎么可能?她在我们面前吐了好大一口鲜血,然后就晕倒了。”
“郑家主,吐血是好事,她有心结,而且憋在心里已久,这口血要是不吐出来,反而会影响她的寿元。
她是不是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或许是神经一直绷着,如今回家了她就泄了气,所以才支撑不住睡着了。”
“有,有这样的病情吗?你可不要哄我啊,她,她到底怎么样?你,你尽管直说,我还能撑得住的。”
“呵呵呵,郑家主,你不信我可以再多叫几位郎中前来确诊,我也不多打扰了,你们炖些鸡汤让她养养吧。”
鱼儿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小锦鲤的模样,一路哭着喊着追着她的奶奶。
穿过一片虚无缥缈的烟雾后,她竟然又来到了那个世界,可这是怎么了?
以前的繁华不见了,到处的行人也看不到了,汽车都淹没在泥沙里,连高楼大厦也是东倒西歪的。
她焦急地飞向奶奶住的地方,只见屋里一片狼藉,鱼缸已经倒地碎裂。
房子里灰尘一大层,还有蜘蛛网,说明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住了。
“奶奶,奶奶。”鱼儿无助地哭泣,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还剩她一个。
“呜呜,小姐流泪了,夫人,小姐在哭。”紫云拿着手帕,却怎么也擦不完鱼儿流出来的眼泪。
她顿时惊慌失措起来,颤抖着手求救呼喊,跟着哭的稀里哗啦的。
年佩玉冲过来,推推鱼儿却动也不动,她一下滚出眼泪弯腰搂住她。
“我苦命的孩子呀,你受委屈了。”年佩玉拍着鱼儿的背,怜惜到心痛。
鱼儿的神却根本不在这里,她在空中飞啊飞啊,希望能找到一个活着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哪怕是昆虫。
她越飞越高,从空中俯视下去,不由得大惊失色,入眼处,世界一片荒凉,这个城市犹如沧海一粟。
到处都是黄漫漫的沙漠,连一株绿色都没有,此时她才觉得自己很口渴。
她失望地想飞回去,却在迷雾前寸进不得,急得她拼命地一头撞了过去,“砰”的一下,她从空中跌落。
“呼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刮过,眼前一黑,她坠入到了一个黑洞里,好深啊,因为很久很久她才到底。
“噗通”,是水,是水,鱼儿开心地在水里畅游,摆动尾巴开始观察四周。
呀!原来人类都躲在这里呀,这是地下世界吗?自己是从换气孔掉下来的,忽然,一股熟悉的感觉吸引了她。
她凭着感觉游过去,水边搭着帐篷,一眼看出去密密麻麻不知其数。
有人在水边取水,熟悉的感觉来自他的身上,她快速冲过去,一下就游进了他的盆里,被他端了起来。
男人站起来时呆了一呆,欣喜地端着盆走进帐篷说:“呵呵,你有同伴了,你看我舀来了什么?”
盆里的水倒进一个敞口的瓦罐里,鱼儿一个翻身,顿时惊喜地扑过去:“奶奶,奶奶,我终于找到你了。”
“乖孙孙,你怎么来了?”
“奶奶,你们出了什么事?怎么都住在地下呀?”
“哎,我也不知道,乖孙,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类了,他们为了活得好一点,无尽的开采地球资源。
最终就是覆灭,他们自己要作死,谁也拦不住的,你快说你怎么来了这里?难道我们的世界也出事了?”
那男人看到两条鱼在一起亲热,笑了笑才离开,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鱼儿摇摇头,抱着奶奶说:“不是的,我只是太累太累了,就想休息休息,没想到就飘到了这里。
奶奶,你跟我回去吧,我好想好想你啊,做人真的太累了,可是我又放不下,我该怎么做?我真的很迷茫。”
“呵呵呵,看来我的孙孙长大了,可奶奶已经回不去了,你以后就明白了,我们根本阻止不了轮回世界。
在那个世界我已经没了,只有在这里我还活着,直到在这里灭亡后,又会换到另一个世界去,这就是生命生生不息,生死轮回之道。”
“啊?怎么会这样?那我也回不去了吗?我,我还有未了的心愿呢。”
“不怕不怕,乖孙孙,你的红光还没有灭亡,你只是做了个梦,魂飞天外而已,等你醒了也就回去了。”
“奶奶,你说如果死了,可不可以不离开呢?难道轮回非得离开自己喜欢的世界吗?那也太残酷了。”
“呵呵呵听说也可以的,不过那要讲缘分,据说世上有一种千年莲子,如果在临死前能吃到它,就能重生了。”
“千年莲子?真的可以吗?”
“那就不知道了,奶奶我也没有遇见过,这都是老一辈的传说。”
“大当家,大当家,二毛不见了,二毛不见了。”麻子咋咋呼呼的跑回来,背上的野兔颠的一跳一跳的。
“怎么回事,慢慢说,别急别急,把气喘匀了。”大当家和二当家放下手里维修的武器。
这些都是战场上人家不要的,他们上次捡回来后,就拆东墙补西墙,把它们修好了打猎时还能用。
“昨天我和二毛进山打猎,我俩约好一起回来的,可是我到晚上等来等去也不见他,我也不敢离开。
于是找了他一夜,但是找遍了山头也没有他的踪迹,今天天亮后,我才发现了这个,这就是他的短刀。
那地上没有血,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说明他不是被野兽袭击了,所以我赶紧回来向你们报告。”
他递过来一把短刀,没有刀鞘,说明刀鞘还在二毛身上,那么这是不小心掉落的,还是故意留下的呢?
大当家和二当家对视一眼,冲麻子说:“去把大伙召集起来,我们一起商议一下,看能不能进山去找找。”
不一会儿,屯子里的人全都过来了,连郑俊也被请了过来,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茫然地看着大伙。
二当家一点人数问:“三狗子呢?现在除了二毛,三狗子也不在。”
瘸子举了举手说:“我,我知道,他早上说,说要去掏鸟蛋的。”
“胡闹,我不止一次要求你们,绝不能单独行动的,出门至少要两个人搭档,这里是哪里?这是深山老林。
我这个大当家的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你们要是不愿听,那就离开这里,那样就海阔天空任你们去折腾好了。
大伙被大当家的斥喝,全都低下了头,根本不敢回话,忽然,郑俊指着远处,嘴里:“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