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珠宝,该死,它给我叼出去了,快捉住它。”叶王氏才送了两套价值连城的首饰来,叶夏准备及笄礼之后就带出来炫耀的,这该死的鸟,一下就叼了一条项链和抓了一只镯子,还分别是两套首饰里面的,这下不两套首饰都不全了吗?
葭芜院此时一片慌乱,但任凭他们怎么行动,就是抓不住一只小红鸟。
“快,这边,快把窗子关上。”
“门,门怎么没关?”
“糟了,这只小红鸟飞出去了。”
叶夏在原地跺脚:“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么没用?一只小鸟都抓不住?”
“捕蝉的网子呢?快拿来?”
“停了,停了,那只小鸟停在树上了,大家小声点,别惊动它。”
叶夏也悄悄的靠近,手上还拿着一只鞋子,试图扔它让小红鸟受惊从而让首饰掉下来。
可惜她的愿望最后落空了,在她扔出去之前,小红鸟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都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追?”叶夏随手就扇了身边的丫鬟一个耳光,高声道。
“干什么?乱糟糟的?”不知不觉叶夏和下人们就追到了前院,惊动了在账房算账的叶父。
刚好小红鸟就停在了屋顶上,没人看清的小眼睛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爹。”叶夏停住脚步,有些委屈的看着屋顶上的小红鸟,“是这只鸟,它叼走了娘送给女儿的首饰。”
“一只鸟怎么会叼走你的首饰?”叶博荣从屋檐下走出来,抬头往上忘,“哪来的小鸟?”
叶夏眼睛闪了闪,小声道:“二妹的。”
“你二妹那怎么会有鸟?”
“听说是它自己飞到二妹的院子里去的,女儿见着听喜欢,就想接过来养两天,谁知道它一来就搞破坏,不止抓坏了我两件衣服,还把我的首饰叼走了两件。”叶夏越说越委屈,她甚至都在想这是不是叶秋的阴谋,明知道她喜欢小动物,所以故意训练这一只小鸟来引诱她。
肯定是这样的,要不平常一只野鸟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二妹平时受尽全府的宠爱和退让还不够吗?为什么要来陷害她?
“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用网子将这鸟网下来?”叶博荣发怒道。
小金乌此时高声一叫,瞬间惊起了周边的许多麻雀,一时间下人们都懵了,不知道网哪一只,还有些麻雀慌乱间不止抓乱了叶夏的头发,还在叶博荣的头上拉了一坨屎。
“荒唐,真是荒唐!”叶博荣怒不可遏,“把府里所欲的捕蝉网都拿过来,这些麻雀一只都不要放过。”
这场闹剧闹了有近一个时辰,等叶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而且还知道叶夏的首饰并没有追回来。
得知这个消息,落霞院的下人们纷纷露出了嗤笑声,真是报应!
但是今天叶夏受了委屈,叶博荣又受了奇耻大辱,因此叶秋还没吃晚膳就被叫去了主院。
“爹,娘,发生什么事?这么晚还叫女儿过来?”说着,她还应景的咳嗽了两声。
见她脸色苍白,原本恼怒的叶博荣和叶王氏脸上的盛怒也变成了尴尬,他们好像忘了二女儿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尤其现在已经入秋,晚间更是寒凉。
但嘴上说最宠爱二女儿的他们是坚决不肯承认这一点的,便装作没看见没听见似的:“你大姐说你养了一只小红鸟?”
“嗯,两天前它飞到院子里不肯离去,我便让丫鬟喂它一些水和吃食,不过这只鸟不是今天早上被大姐带走了吗?难不成已经飞走了?”叶秋疑惑的问。
叶博荣憋着怒火问:“这鸟真是无意之中飞到你院子里去的?”
“难不成还有假?”叶秋轻笑,“我的院子爹和娘不是最清楚吗?里面多了什么少了什么还能瞒住谁不曾?难不成爹娘对我的宠爱都是假的,根本就不知道我院子的情况?”
“怎么可能?”叶王氏尴尬一笑,她是绝不会承认她是故意忽视落霞院的情况的,既然这个女儿是注定要早幺的,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过多投入感情,免得走的时候太伤情。
“所以呢?爹和娘今天叫我过来是为什么?我晚饭都还没吃呢!”叶秋有些委屈的说。
叶博荣和叶王氏更加不好再开口了,叶王氏看了一眼憋屈的大女儿,又看看虚弱的叶秋,便慈爱的笑着道:“没什么,爹和娘就想着有些日子没见你从院子里出来了,免得闷得慌,便想让你来主院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虽然刘太医说要静养,但老不动也不行。”
“爹娘对女儿真好。”叶秋濡沐的看着两人,直把他们夫妻两看得不好意思。
叶夏却又吃醋了,轻哼道:“爹和娘就知道关心二妹,我今天头发都被那扁毛畜生抓掉了好些呢,也没见爹娘这么关心我。”
“行了,娘怎么就不关心你了?这不是你妹妹更需要我们的关心吗?”叶王氏拉着叶夏的手安慰道。
叶秋垂下眼眸,眼底一片寒光,真把自己掩饰的说辞当成了关爱她的话了?当她不知道这么晚叫她过来是为什么吗?
如果真心关爱她,就不会这么晚在她还没吃晚饭的时候过来,一开始明明是准备兴师问罪的,是被自己说了两句不好意思了吧!
叶夏还吃醋?她怎么好意思吃醋?
凭什么就她觉得委屈?难道不是她强硬的要把小金抢走的吗?
这一切都不过是报应罢了。
“女儿有些饿了,爹娘如果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女儿就先回去了?”叶秋在丫鬟的搀扶下福了一礼,再次咳嗽了两声。
叶王氏眼神复杂的望着她,交待道:“过几天就是及笄礼了,这些天就别出院子了好好养好身体,明天我再请刘太过过来瞧瞧。”
“谢娘的关心,女儿会注意的。”
叶王氏看着叶秋离去的背影,在秋日的傍晚格外显得纤瘦,仿佛随时会飘走一样。
本以为她长不成这么大,没想到转眼就及笄了,但刘太医说了,这样下去顶多再熬个两三年,她和这个二女儿没有什么母女情分,这样远远看着,什么都不亏待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