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王氏依依不舍的看着女儿,大家长叶博荣终于开口了:“夏夏,爹希望你记住一件事,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求助我和你娘,但是如果惹了什么祸事,一定不能连累家里,你知道吗?”
一听他这话,叶夏的脸就拉下来了,憋着怒气道:“女儿又不是不懂事,爹用得着这么不放心吗?我就知道我在这个家是最不受重视的,弟弟是男孩,将来要继承家业,这我没什么可说的,可是爹娘为什么就不能多疼惜我一些呢?我可是要为这个家去争富贵去的。”
“爹和娘没有不疼你,你爹不是那个意思,是希望你多注意一些,别被那些奸人给害了。”叶王氏见叶夏一脸伤心,连忙安慰道。
“女儿知道,女儿就是有些吃二妹的醋,这次进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景象,只希望能得圣上看中,给爹娘挣得一份荣耀。”叶夏临走前还不忘给叶秋下一个套,将自己说的大义凛然。
明明是双胞胎姐妹,叶秋也不明白为何叶夏会从小不喜欢自己,难得真的是因为嫉妒?可她自己明明才是得实惠的那个,以叶夏的聪明难道不清楚?
也许她不是不清楚,而是装糊涂,她估计是想做叶家唯一的一个嫡女吧!
叶秋没有说话,反正在这个家里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的,相反可能还会被叶父叶母说已经得了这么多了为什么不能让让姐姐?
一家子自欺欺人的人,就因为她有个破败的身子和不讨喜的性子吗?
这么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把她样这么大呢?是为了炫耀他们的慈爱,还是因为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既然这么些年了过不去那道坎,为什么叶夏求一求的时候又会冒着大不讳的危险让她去顶替呢?
应该差不多了吧!四王的斗争已经开始了,现在开始赵王、梁王、安王都会受到袭击,至于没有子嗣的厉王,也会传出他狠厉、克妻的传言。
虽说按道理叶夏这样的皇商出生是够不上王妃之位的,可是谁让今年选秀的秀女身份都不高呢?再加上厉王克妻的传言,以及今上对他的不喜,也难道会赐叶夏为正妃了。
或许是因为今上的别有用心,被送出宫的秀女并没有多少,大部分都留在了储秀宫,而现在叶夏也终于发现事情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才不要被赐给藩王,不仅仅是因为今上不会让藩王继位,更是因为三位藩王已经有正妻了,唯一一个没有正妻的还是一个克妻之人,还是一个受今上厌恶的人,她才不要去什么西北的苦寒之地。
但是成为圣上的妃子又谈何容易?陛下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临幸后宫了,听说身子已经大不如以前,就算被宠幸能一下就怀上龙嗣吗?她如果没有顺利生下龙嗣,以后岂不是要住冷宫?
她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她还有大好的年华,她才不要以后被关在一个小宫殿没人理,早知道宫里是这样的情况她就不表现的这么好了,还不如落选出宫呢,就像娘说的找一个老实的读书人,以后总有凤冠霞帔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想通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天气这么冷,你怎么把我约出来了?”王嫣然小声的道,“你不是说最近京中乱,不要到处乱跑吗?”
叶秋端着茶杯轻笑:“我们两个女人家,只要不主动惹事应该没事的,再说了,在家待了这么久,不闷吗?”
“闷,哪能不闷啊!你想去哪儿瞧瞧?”王嫣然兴致勃勃。
叶秋眸子闪烁了一下,建议道:“不如就去湖边走走吧,那边人少,清净。”
“可是湖边风大,你的身子……”王嫣然很是犹豫。
叶秋摇头:“没事,我今天特地穿的厚,还带了手炉。”
“那好吧,有什么不对劲你可要马上说。”
“嗯。”
王嫣然没注意的是在她们的头顶偶尔会有一只小红鸟飞过来,每次都是停留一会儿又离去。
“秋秋,你要见那什么厉王干什么?”小金乌不解的道。
“不干什么,就给我那个好姐姐叶夏提前制造点膈应。”
望月湖的风景很美,但因为是冬天风大,所以这里没什么人,湖面上只有几个打鱼的渔夫。
叶秋和王嫣然一直沿着湖边走,见到一处芦苇丛便道:“那里风小,不如我们去那里坐坐吧,我还让下人们带了两只鱼竿,如果能钓上两条鱼我们就在这儿野餐好了。”
王嫣然无奈的看着她:“可是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叶秋挽着她的胳膊撒娇:“哎呀表姐,人家长这么大就没出来玩过几次,刘太医说我可能就这两年了,难道还不许我畅快一次吗?”
见叶秋都这么说了,王嫣然自然不好再拒绝,但还是皱眉道:“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或许我们能遇上医术更高明的大夫呢?凡事都不能灰心。”
“嗯,我听表姐的。”姐妹两一人一只鱼竿,丫鬟们用后布将两人半遮了起来,中间还升了一堆火,所以虽然有冷风吹着,但还真不怎么冷。
这时小金乌又飞到了芦苇丛了,和叶秋传音:“秋秋,你要等的人往这边来了。”
叶秋听到这句话,眼眸垂了下来,没错,她就是来故意这里的,也早知道厉王段怀瑾会来这里,因为这芦苇丛下藏着当年先皇私下给他的一批财宝,也正是因为这批财宝,他才有钱养军队。
“真不知道我姐现在在宫中怎么样了?”估算着的时间,叶秋忽然道,她强大的神识也察觉到不远处有人停下了脚步。
“叶夏?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王嫣然不屑的声音响起,“她明知道你从小身体不好还和你抢这抢那,把你当敌人对待,你怎么关心她?”
叶秋声音中带着疲惫:“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双胞胎姐姐,进宫也是想家里好。”
“嗤!”王嫣然嗤笑一声,“得了吧,就她?她才不会为任何人冒险,进宫不过是想自己求得那滔天富贵,别说她了,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