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是干嘛……”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又不甘心的看了看周围的树干,这些树干已经又长出了新芽,而昨天晚上掉下来的那些叶子,竟然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本来,我只是想提防一下这些树,害怕它们会像我梦里一样,伸出手来害人,可这样一看,倒是更觉得可疑了……
我抬起头来,有些防备的看着何初雪,问她:“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么?昨天晚上,叶子明明都已经落光了,怎么今天都没了?难不成,那些事情也是梦?”
何初雪没有明明白白的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回了我一个质疑的目光,反问我说:“贺云蜚,你昨天晚上到底梦见什么了?难不成,你连我都要开始怀疑了么?”
何初雪一生气起来,就像个话痨一样,我没有说话,她就开始说个不停,比如什么,我要是实在不肯相信她,她现在就可以回去,生死都跟我没关系。还有诸如“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竟然还在怀疑我”……
我后来被她骂的没了脾气,就直愣愣的坐在地上,任由她骂。
冷霜雨回来的时候,何初雪已经累了,坐在地上生闷气,而我则为了让她消气,坐的远远地,不让她看见。
冷霜雨看看我,又看看何初雪,似笑非笑的打趣说:“哟,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没让这里的怪东西害死,是不是不死心啊?倒是要自相残杀起来了……”
什么?怪东西?
“什么怪东西?难不成,我昨天晚上做的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那种感觉太过真切了,真实的甚至能说服我自己,如果这都是假的,那我就真的不知道真假到底该如何鉴定了……
冷霜雨坐在地上,垂着眼皮,看了看地上的火堆,我也看向了火堆,就发现了不对劲。我原本起来的时候,是没有注意火堆的,火已经灭了,我还以为是木柴烧没了,火自然就灭了。
可是现在一看,很显然不是这样的,因为火堆上的水渍还没有干,很明显,这火是被人给扑灭了的。
冷霜雨说,她去探路,别的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是这土壤,她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后来,越是往林子深处去,就越是不对劲,直到后来,她觉得这土的颜色越来越深了,甚至有些……深的发红。
后来,她抓起了一把土,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马上就闻出了异常——这些土里面,混合了高浓度的血液,换种方式说,这片土地上,应该死过不少人,而那些人的血,都被这片土地给吸干了……
冷霜雨发觉不对劲,就没有再一个人继续往前走,而是折返了回来,可她回来以后,还没看见我们呢,就已经听到了我们俩的嘶吼声。
她马上过来一探究竟,就发现我和何初雪竟然正在自相残杀,何初雪压在我身上,两只手掐着我的脖子,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两只手竟然像被捆住了一样,自动放在身后,任由何初雪掐着我的脖子,脸色憋得通红,已经快不行了。
冷霜雨过来看我们,就感觉到一阵眩晕,她几乎是马上就断定了,这林子有问题,很有可能是会让人产生幻觉,可是,我们走了那么久,都没有产生幻觉,她才离开了一小会儿,我们俩就莫名其妙变成这样了。
“我仔细想了想,我们两组之间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堆火了,我是用手电筒的,而你们,用火堆取暖。”
正是因为这样,冷霜雨赶紧熄灭了火堆,强硬的把我们俩分开,各自放到了一边,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我们俩才安顿下来,睡了过去。
照冷霜雨所说的,我们俩都中了幻术,而这种幻术的来源,就是火堆,更加准确地说,应该说用于点火用的那些树枝。
这样说来,这些树枝倒是没有别的毛病,它们不会变成我梦里的触手和骷髅,只是含有致幻成分,会让人产生幻觉……
我长出了一口气,捏了捏何初雪的手,开玩笑的说:“我还以为你被女鬼附身了呢!我昨天晚上梦见的那只女鬼,还怪好看的……”
可是,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早就把这种坑人的破树给骂遍了,那女鬼可一点儿都不好看,甚至连皮囊度没有,我连判断她好不好看的资格都没有!
何初雪一噘嘴,不乐意了,说我不信任她。这就使得在接下来的路上,何初雪一路跟着冷霜雨,一看到我就好像看见瘟神了一样,赶紧躲开,嘴里还得嘟囔着:“别过来,我怕一会儿控制不住自己,把你给掐死了!”
我向冷霜雨求救,可冷霜雨一到这种时候,就会全身心的投入到眼下的环境中去,根本就没空搭理我,我也就只能叹口气,离何初雪远一点儿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已经完全深入到了这片林子里,冷霜雨又蹲下来,捏了一小撮土,拿给我看:“你看,这里的血液浓度显然比外面高很多,所以,这里如果真的发生过命案,那这里肯定就是案发现场。”
果然,这些土黑红黑红的,血腥味很浓,一想起昨天晚上的幻觉,我就浑身打颤,我总觉得,那些都不是假的,而是这些死人的灵魂,要我给他们讨回公道。
“你昨天晚上就走到这里了?”
我特地计算了一下从刚才那里到这里的路程,果然,跟冷霜雨所说的时间一致,看来,我和何初雪真的是中了这些怪树的招了。
“可是,我们就算是知道了这些,也没用啊,我们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更是连具尸体都找不到,更何况,我们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我耸了耸肩膀,其实心里着急的很,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今晚十二点,梦云吟就要变成祭品了。
就在这时,何初雪忽然扯了扯我,看向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