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贺云虎,我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明明上一秒,他的手还被攥在我的手里啊,怎么就忽然没了呢……
我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如果不赶快找到贺云虎的话,『奶』『奶』会用她手里那根炒菜勺打死我的。
“云虎……云虎你在哪儿……”
“贺云虎!”
我猛地睁开眼睛,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两只手疯狂的向四周一通『乱』抓,嘴里还喊着贺云虎的名字。
直到我被两只手按住,何初雪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是,何初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冷霜雨挤到了一边去。冷霜雨的表情非常紧张,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要喊贺云虎的名字?贺云虎到底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还很重。
抓住冷霜雨的手臂,我这才不得不说服自己相信,刚刚的,只是一个meng境而已。我又做meng了,每次做meng,三爷,『奶』『奶』,甚至贺云虎,都会出现。
所以,我一直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meng。我也相信,我meng见的人,都是在想念我的人。当然,贺云虎的话,要另当别论了。
我抓着冷霜雨的手臂,借着她的力道,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湿了一大片,除了很明显的汗水之外,还有一些冰凉冰凉的,我抬头看去,就发现我头顶有一处凸起的岩石,正在不停的往下滴水。
我这才想起来看看四周,沙哑着嗓子,问冷霜雨这是哪儿:“我刚刚不是……咳咳……死了吗?”
何初雪这才凑过来,笑着说:“是你运气好,那个女鬼比你先掉进了结界里,结果,不多一秒钟的时间,那女鬼就被结界整个吸收了……外面头发烧出来的烟都往里飘,太呛了,所以,结界一消失,外面还没等你醒过来,就直接进来了。”
刚醒过来,脑子还是不太灵光,何初雪说的话,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几乎是在一个字一个字的理解。
可是,还没等我完全理解了何初雪的意思,冷霜雨就又凑了上来:“你快说啊,你刚刚为什么叫贺云虎的名字?他怎么了吗?”
我甩开她,有些烦,让何初雪扶着站起来,终于弄明白了刚刚何初雪告诉我的那些信息。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在刚刚打开的那个洞里。
“贺云虎没事,我只是……meng见了小时候……”
说到这里,我竟然有些心虚,只好暗自安慰了一下自己,说,既然结界已经吸收了红衣鬼,那贺云虎应该是没事吧?
我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确实还留着贺云虎的一丝气息,只不过,贺云虎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没有丝毫的动静。
接下来,我就该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山洞里了。
如果正如贺云虎所说的,这里就是关押meng云『吟』的地方,好啊,那我们现在进来了,meng云『吟』人呢?
忽然,我心里咯噔沉了一下,我一把抓住何初雪,厉声问她:“现在几点了?是不是已经过了时间?!”
何初雪一脸的委屈,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啊,你忘了么,我们的表从一进入这里,就已经坏了……”
是啊,昏『迷』过去这么久,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真可笑,一个meng而已,为什么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看了看四周,这个山洞实在是简陋,就一个石头做的大床,上面铺了些干草,别的东西……一无所有。
哦对了,还有一些碎石头,还有一地的积水,就连石床上的干草都不是干的,准确的来说,是已经发黄的干草又被水给打湿了,跟外面井里的一样,不过,我估计井里的干草早就跟着那些头发,被烧的一干二净了。
我倒是没想到,那红衣鬼这么好对付,倒是多亏了轩辕屹然亲自设下的陷阱呢。
“不可能,贺云虎说的,meng云『吟』肯定在这里,外面分头找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轩辕屹然不可能让meng云『吟』住在这样的环境,不可能的……”
其实,我真正的想法是,meng云『吟』身体孱弱,又体质特殊,尤其是家境优渥,虽然『性』格温和,可娇生惯养的程度,应该不比何初雪好到哪里去,所以,这样的环境之下,meng云『吟』必定是坚持不了几天的。
祭品可不是那些没有价值的牺牲品,如果祭品出了什么事,那整个祭祀仪式就没法进行了,所以,不管是轩辕屹然还是贺云虎,为了他们的计划,就算不愿意,也必定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meng云『吟』。
所以,我敢断定,这里肯定有某种机关,通到一个条件更好的地方去。
我还有些站不稳,何初雪索『性』也不用我找了,让我坐在石床上,她和冷霜雨继续往四周找。过了没有一会儿,何初雪那边就传来了声音。
“我没找到什么机关,不过,这里有一条通道……”
我赶紧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跑过去。
这山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当然,也不是个什么均匀的形状,很多东西都是藏在角落里的,被某个凸起的岩石一遮盖,就看不见了。
这个洞口就是这样的道理。
这洞口跟外面的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又窄又矮,一片漆黑。
“我们怎么办?要进去吗?”
何初雪往里看了看,又缩回了脖子,可能是被刚刚的情形吓坏了,她抱着我的手臂,一副不想进去的模样。
我倒头看她,她就瘪了瘪嘴,抱怨道:“道理我都懂,都已经走到这儿了,不进去肯定不可能的,我就是……我就是随口一说,劝劝你……万一你听我的话呢……”
不过,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干脆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了,只是怯怯的看着我,问我我们要什么时候进去。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