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寂琛轻轻摇了下,可以肯定夏柠萌睡着了。
简寂琛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他这就打横抱起夏柠萌,这一抱,哗啦啦有东西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简寂琛首先看到了盐罐,抱着盐罐子干什么?
他把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脱了衣服,裤子,睡衣并不打算给她穿,接着他湿了毛巾,给夏柠萌擦脸,擦手……
擦手时他发现夏柠萌胳膊上的绷带歪歪扭扭,还有血迹。
难道刚才自己给她脱衣服,不小心擦破了伤口?
他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前一天家庭医生处理干净的伤口,又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居然每个坑都破了,怎么会都擦破了?
他想要处理一下,却又无从下手,他更害怕弄醒了夏柠萌。
可是绷带上都是血,显然不能用了,最后他只能又一次给家庭医生打去电话,家庭医生有麻药,可以不弄疼她。
家庭医生也很疑惑,怎么会全部被擦破?
他将夏柠萌手臂翻来覆去检查一圈,发现了细微的晶体小颗粒。
“怎么会有盐?”
“盐?”
“是的先生,夫人的伤口上有盐。”
简寂琛凝神回想了起来,却怎么也不明白,怎么会有盐。
家庭医生包扎好伤口后离开了,简寂琛轻轻把夏柠萌抱进怀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盐!”
为什么伤口会出现盐这种物质?
这个问题解不开,他睡不着!
打开夏柠萌的手机,他给妤歌发去信息。
“我是简继琛!”
“族长大人?你干啥拿小萌手机?”
“柠萌在你那住了一个月,都干什么了?”
“能干啥?想问啥直接问,我一会要飞了。”
“柠萌胳膊上的烟头是什么时候烫的?”
“又烂了?”
简寂琛不明白“又烂了”是什么意思?
答:“嗯!”
“您大忙人好几亿的合同要谈,你给柠萌送我这吧,我看着她。”
简寂琛知道,夏柠萌不能闲着,闲着就会胡思乱想,所以他带夏柠萌去上班,把她的脑子塞的满满的,让她没空想别的。
“我可以陪着她!”
“我比你更懂她需要什么,你还是赚钱厉害,我要关机了,你和闻宇联系,他还没回英国。”
简寂琛不愿承认,有人比他更懂夏柠萌,他从14岁开始就和小丫头朝夕相处,再没有比他们更懂彼此的人了。
简寂琛放下手机又陷入了沉思中。
不一会简寂琛微信响了。
是闻宇发来了信息。
“妤歌给我打电话了,伤口又烂了?”
简寂琛回了一个“嗯”闻宇说:“用酒精擦。”
酒精?夏柠萌回来抱了一大壶的酒精,为什么伤口还是没愈合?用酒精,多疼!
“你也在上海?”
“尽量把盐和辣椒收起来,明天我过去吧,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简寂琛也发觉夏柠萌有抑郁症。
但是他不会带夏柠萌去看心理医生,他就可以让她忘掉那段不开心。
“她没病!”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发这么三个字去,很长时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这一次的事。对夏柠萌打击很大,希望你能为她考虑一下。”
简寂琛十分坚定的回了一句:“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对方给他回了一排省略号。
“什么意思?”简寂琛追问道。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什么叫装睡的人?他为什么要装睡?简寂琛觉得闻宇这是一种挑衅,挑衅他们的夫妻关系!
简寂琛把手机丢去一旁,低头吻上了夏柠萌,睡的好好的人,被他带着翻云覆雨,浑身香汗。
第二天夏柠萌一身疲惫,腰困,眼皮子都睁不开。还是被简寂琛拽去了公司。
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白天跟着简继琛开会,考察项目,谈判甚至出差,去卫生间都要汇报。
晚上还要被简寂琛不节制的折腾。
累到最大的愿望就是睡到自然醒。
贝拉预产期过了五六天了,依旧没一点动静,夏懿轩半个月前就丢下所有事,全心陪在贝拉身边。
这一天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见红了!
夏柠萌正在和简寂琛谈着一笔大订单,夏懿轩电话打来,夏柠萌站起来就走!
“我嫂子要生了,抱歉,失陪了。”
对方一阵错愕,简寂琛更加是,贝拉身边有夏懿轩陪着,还有医生,护士……他本能的拽住夏柠萌:“柠萌,等一下!”
“没关系没关系,家人最重要!”对方十分善解人意的说:“简总您忙,咱们下次继续。”对方直接将谈了一半的合同合了起来。
夏柠萌早已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简寂琛想继续也不可能了。
来到医院,夏懿轩预定了陌城最高档的私人妇产医院,主任医师,助产师,护士,护士长,婴儿护理师,营养师都为她一个人服务。
贝拉虽然高龄产妇,但是孩子情况很稳定,胎位也正,打了无痛分娩,看着不是很痛苦。
夏懿轩和贝拉的父母都在,夏柠萌赶到时,夏懿轩被医生允许进入产房陪产。
简寂琛第一次知道,生产丈夫可以陪在身边。
夏柠萌焦灼的踱着步子走来走去,贝拉的母亲也不断地了望着产房细小的一道玻璃窗。
“老天爷呀,保佑我家秋平平安安的出来呀。”
“老太婆别担心了,医生都说了没事!”
“你懂什么?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圈,秋儿还是两个呢。我能不担心吗?”
“好了好了,懿轩都进去陪着了,不会有事。快坐下,喝口水!”
贝拉母亲坐在了凳子上,其父赶快给把水杯盖子打开,递上水杯。
简寂琛也冲着夏柠萌挥着手:“过来,坐下等。”
夏柠萌坐下后,依然有些焦躁不安,简寂琛安慰的说:“别着急,一会就出来了。”
夏柠萌还是安耐不住的站起来踱步。
也不知等了多久,产房穿出嘹亮的啼哭声,像破晓的鸡鸣一般,响彻整个楼道。
“生了,生了!生了!”
夏柠萌激动无比,站在产房门前透过门缝瞧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简寂琛也被婴儿的啼哭振奋,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婴儿出生时的啼哭声,虽然他两个儿子了,却从没听到过孩子来到这世界发出的第一声,那一声很神圣,很庄严,让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