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转头问柠萌:“小萌,你想去吗?”
夏柠萌如今心境平波无痕,淡淡的说:“都行。”
“凝儿,哥哥要回去照顾茶馆,你一个人……”
简寂琛接过话说:“卢森堡是全球最安全,最发达的国家,那里气候也很好,火车,公交车都是免费的,孩子们可以轻松两个月。”
夏懿轩不想让妹妹离自己那么远,他不明白简寂琛为什么把妹妹支开,会因为迪娜的事情吗?
他看一眼夏柠萌,夏柠萌似乎也感觉到简寂琛在刻意的支开自己,她觉得如果真的要做个抉择,似乎自己远离,也是一种选择。
她现在无欲无求,只希望放下心结,身体能够健康起来,吃药后的副作用让她苦不堪言,而且她感觉自己嗑药上瘾了,想要戒掉没那么简单。
夏柠萌说:“也好!”她只有两个字,简寂琛接着说:“古堡佣人,保镖都有,放心吧。”
放心?简寂琛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吗?夏懿轩想阻止的, 但是又觉得如今这样两难的局面, 也许需要一个拐点,让大家都找到一条合适的出路。
他并不是认为简寂琛会因为迪娜和夏柠萌如何?他只是于礼上不参与妹妹的家事。
夏懿轩说:“凝儿,有什么事,一定要给哥哥来电话。”他不会要求夏柠萌每天打电话报平安, 因为他知道妹妹只会报喜不报忧。
“好!”饭桌上没人再说话, 只有几个孩子叽叽喳喳,气氛莫名的诡异。
晚上回到房间, 简寂琛陪两个儿子玩, 夏柠萌在客厅收拾行李,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她提前吃了一片药, 心可以很平静,脑子空空的,很放松。她只有一个念头, 两个月后她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医生。
夏懿轩回国的航班是在中午,彤彤有训练,所以跟随他们回国。
大家全部来到了机场,修杰与和丁丁带着两个孩子去土耳其玩,蒋天恒和女友去纽约,简寂琛一家去卢森堡。
送夏懿轩一家上飞机后, 简寂琛一家两个小时后也离开了利雅得。
飞机上简寂琛看到夏柠萌又拿维生素片吃, 好像里面装的是彩虹糖,想吃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一粒。
他问:“这个一天吃几次?”
夏柠萌闪躲的把药瓶又放进包里说:“三,三次吧。”
“三次?你今天不是吃三次了?”
夏柠萌一点不记得自己吃过几次,只知道自己控制着, 一次只吃一片,她小声说:“那我忘记吃过了。”
“自己吃了没吃, 不知道吗?”
“我……”
“柠萌,在卢森堡和孩子们周边好好玩玩。”
“好!”
夏柠萌只安稳的坐了一会, 就感觉到自己很焦虑,心跳莫名的非常快, 她拿着提包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一关, 她手控制不住的抖个不停,她赶快拿出药瓶, 水都没喝吞下一粒药,药效没那么快的, 她感觉心怦怦的要跳出来似的,她把袖子卷起来, 创可贴被她野蛮的撕开, 戳破的皮被扯下来一块。
猩红的血渗了出来,她倒出一些酒精沾了上去,浑身过电的痛,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很多。
足足十分钟她才从洗手间走出来,简寂琛频频回头看洗手间,终于看到夏柠萌出来了,让两个儿子座位上老实别动, 他起身向夏柠萌走去。
“怎么这么久?”
“我有点困了。”
“回座位睡一觉。”
夏柠萌回到座位上, 简寂琛帮她把座椅放平,头顶的空调也帮她调整好, 空乘小姐送来一块毛毯,轻轻给她盖上,夏柠萌闭着眼睛躺了不多时, 便入睡了。
夏柠萌这一觉睡到了飞机即将降落,飞机上供应的晚餐送过来,简寂琛叫了三次夏柠萌都没醒来。
飞机在卢森堡降落时,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分。
卢森堡这个全球最小,最发达的国家,小的只有中国一个县城大。
这里居住的人是全球幸福指数最高的,这里是全球唯一一个公共交通工具全部免费的国家,这里还有健全的医疗保险,无论是本地人或是外国人,都必须全民加入医疗保险,诊疗费用返还率甚至有100%。
人均平均工资5000欧,国家还会提供每年1000-欧元的补助。
作为卢森堡人,18岁以下的子女每人每年得到4000欧元,相当于人民币3.5万元的儿童基金, 读书到26岁,全部免费, 大学还可以领到丰厚的教育和交通补贴。
古堡的管家是位葡萄牙人,金色的卷发,瘦高苗条的身段太瘦了颧骨看上去特别高。为了能够让雇主喜欢,她特意取了中文名字叫:“琳娜”
一口不怎么流利的中文,十分恭敬的接过简寂琛手中的行李箱。
“先生、夫人一路辛苦。”她可能没想到东方女性如夏柠萌那般柔弱纤细吧,说话也小声了:“夫人您好,我是您的私人管家,不知道您喜欢琳娜这个名字吗?”
夏柠萌礼貌的颔首说:“很好听!”
“十分感谢!”
坐在车上,简寂琛搂着夏柠萌一起看着夜晚的卢森堡,这里居然有中国工商银行,中国银行,欧洲的建筑总是一群一群,不是成堆的哥特式建筑就是成排的新古典主义建筑。
宜人的气候,确实让人倍感舒适,夏柠萌静静地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建筑,简寂琛说:“明天白天,带你坐免费的公交车,有轨电车,火车。”
夏柠萌点点头,她特别难适应在国外,因为语言沟通是她的弱项。
这里的人语种混乱,卢森堡语,德语,法语还有人说英语,就像她留学期间的教授,讲课时各种语言蹦达也就算了,还有各个地方的口语,听的她原本就混乱的脑袋,更加混乱了。
晚上的入睡比夏柠萌想象中容易很多,简寂琛餍足后,终于放她睡觉时,她几乎秒睡,夜里没有手机的打扰,她难得好眠到天亮。脸色终于缓和一点。
第二天简寂琛带着他们乘坐免费的火车,这个国家有多小,火车两站地后到德国了。
K宝和奕清很喜欢卢森堡,喜欢他们家的古堡,k宝说像霍格沃兹学院。
他们喜欢做有轨电车,长长的很有意思,他们还喜欢在公园喂鸽子,看着白色的鸽子悠闲的在广场散步,感觉很神奇。
第二天晚上睡觉前,简寂琛说他得回公司赚钱了,夏柠萌又陷入了失眠的困境。
简寂琛睡后,她起身来到一层的客厅,坐在沙发靠背和窗户间隙的空地上,她把自己藏在这个正好容纳她身躯的空隙中。
手心握着6片白色的药片,明天简寂琛中午的航班,吃这么多会不会中午醒不过来?
如果不吃她今晚别想睡了,她就那么头枕着自己的膝盖,眼神空洞的看着黑漆漆的夜晚,里面的药片不够她吃两个月,接下来的两个月会是什么样的?
“小萌,你刚才和谁说话?”
“是一位姓简的先生。”这是一场简单的酒会,寥寥几个宾客穿梭往来,推杯换盏。
简寂琛看着离自己原来越远的夏柠萌,心像浇了硫酸般,灼烧的痛!
夏懿轩说她患了失忆症,她知道自己谁,记得自己的哥哥,记得自己是秦朝的人,甚至记得自己有两个儿子,却偏偏不记得自己的丈夫。
她封锁的记忆里,只有他简寂琛一个人,被关在小黑屋里,任他怎么呼喊都无济于事。
他去找夏懿轩,夏懿轩求他,求他放过他的妹妹,好容易她忘记了,求他不要再靠近了,让她安宁的过属于她的生活。
简寂琛不明白,他给夏柠萌的生活不安宁吗?他的妻子为什么让他拱手让给别人?
他试图接近夏柠萌,但夏柠萌是保守的古代人,她保持着他们的距离,客气的称他,简先生!
他说他是简寂琛,她的丈夫,她两个儿子的父亲。
夏柠萌很平静,她说:“非常抱歉,我得怪病了,医生也束手无策,我并非有意,还请谅解,既是往事,便随风而去吧,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说一别两宽,云淡风轻的说各生欢喜。
简寂琛问:“我们的儿子呢?”
“孩子们都大了,自愿选择和谁住我都不会干涉的,请放心。”
居然他们的两个儿子都18岁了,齐齐的个头与他并肩了,他们儒雅谦和,和夏懿轩性格相同。
夏柠萌挽着一个男人离开了,那人亲昵的称她“卿卿”,那是个体贴,温柔的男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朝九晚五节假日双休,一年还有35天带薪休假。
虽然他年薪只有50万,但夏柠萌很满足,满足每个夜晚有人陪伴,陪她聊她喜欢的唐三彩,陪她研究古丝绸之路,陪她探讨差点灭绝的印第安人,她彻底的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简寂琛感觉到生命失去了意义,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空荡荡的庄园空荡荡的古堡,甚至丽港美度的家都空荡荡的。
“我把一切给你,你把柠萌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