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皇帝陛下将要颁布诏令,对这次京都兵谏进行圣裁,结果诏告天下…”
“五相内阁解散,曹相、杨相等请辞回家,工部尚书刘含章等一干人抄家灭门…”
“???”
诏令还没正式颁布,消息却不胫而走,不到一天时间里,整个长安城便都知道大概内容。
这些都成为百姓家茶余饭后的最大谈资。
坊间传闻总是比官方公告要快些,而且十之八九都是对的。
这种奇葩现象古代有,而信息传播发达的现代社会,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们的猎奇心理,与生俱来。
这天,临近傍晚。
东宫西书房。
即将颁布的皇帝诏令的抄本,都逐一叠放在太子的书案上,内容详实数量不少。
太子已经审核完毕,准备呈送紫宸殿加盖皇帝玉玺,明天一早向全国颁布。
这些诏令的主要内容,是太子根据父皇的口谕拟定,然后经紫宸殿御前太监朗读,皇帝陛下认可,再经掌印太监盖上皇帝玉玺,就算完成。
至于其它细节,次要内容等,则由东宫詹事府拟定,以监国太子令旨形式颁布,诏告天下。
这次事件后引发朝野大地震,人事变动特别大,引得海内外各方势力严重关注。
他们驻长安的情报机构,都在第一时间里,将可靠消息传递回各自大本营。
这次事情定性为“12-6京师兵谏”,注意,不是‘兵变’,一字之差,政治性质不同,政治影响也大不同。
解读皇帝诏书,他的核心思想就是:
当今皇帝和元氏皇族,坚持元智为皇位继续人,其它行为均属非法、忤逆。
今后,皇帝陛下不再容忍。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不再有晋王争储这一说法。
具体措施为:
解散五相内阁,整个朝政由太子方全面接管,做到政令统一。
帝国枢密院为中央最高行政管理机构,下设各部、院、寺等职能部门。
曹其昌请辞内阁宰相等一切行政职务,保留一等安国公勋爵。
世子曹砚春,对禁军北大营负有监管不力之责,降为从三品武职,洛阳守备将军,年后到任。
杨度请辞尚书令之职,保留原有勋爵。
……
这次事件双方因武装冲突,死亡将士近万,受伤二余万。
所不同的是,拥护太子一方的伤亡将士,得到应有的荣誉和抚恤金。
而反对太子一方的,死无葬身之地,长官或主犯还将追究连坐责任,殃及家族。
因为这次事件,在京城受牵连官员百余,抄家灭门和入狱的达数千人。
举国上下,朝野震动,波及国家各行各业。
光是军队和地方衙门的人事调整、任免等,工作量巨大,将是年前以及下一年度的主要工作事项。
元智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待在东宫西书房,昼夜兼行理政,人憔悴不堪。
他心里明白,终晋帝国以他为主的新纪元,才刚刚拉开序幕。
更大的考验,还在后头。
与半年前他刚执政相比,唯一不同的是,他手上的权力变大,可调配的资源更多了。
“殿下,臣等已查明,当晚袭击大明宫和福宁宫的黑衣人,主要为于可凡的潜入死士,约有四百余人。”
纪洪进来禀报。
从兵谏事件之后,暗卫不再是皇室宫内秘密组织,而是正式列入朝廷职能机构,名义上挂在军堂之下,实际是东宫直辖。
暗卫按副部级,暗卫总督是从二品武职,实际权力是无边无际,只有太子才能控制。
“他不是已交给你潜入人员的名单了吗?”元智蹙眉道。
“他当时确实交代了,可后面接着便发生了兵谏,咱们不都被围困在望春阁嘛,待晚上解禁再派人去处置,这些人当夜就发生了暴动,他们大部分被千牛卫当场斩杀,其余的现逃得无影无踪。”纪洪禀报道。
倒是这么回事。
“关键是于可凡是否指使了当夜暴乱,现无法考证,但咱们的分析与推断,于老贼肯定是幕后操纵者,可他本人矢口否认,咱们这里又没人证物证,这…”
太子摆手插话道:
“算了吧,现在风波都过去,于可凡是否信守诺言,已经不再重要,但他必须得死,这样吧,你给他带个口信,就说孤信守诺言,给他一个全尸,让他自行了断。”
“就…就这么便宜这老贼…”纪洪有些不甘。
“嘿嘿…”太子爷冷笑道:“血债血还,孤不是这么随便就能糊弄的,过来…”
元智在纪洪耳边,面授机宜。
“殿下高明。”纪洪恭维道。
“去吧,这事要处理干净,学学人家血手门,不能留任何蛛丝马迹,懂吗?”元智凛冽道。
“臣谨遵旨意,臣告退。”纪洪拱手施礼后,乐滋滋离开西书房。
元智打了个哈欠,伸展一下懒腰,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去放松一下身心。
“丁九,孤现秘密去趟福宁宫,明日五更你和姜五郎,到福宁宫西侧门老地方等。”
“遵旨。”
丁九心领神会,他低声道。
太子与皇后娘娘的秘密幽会,这属于高度机密之事。
在这个圈子里,只有他和姜五郎清楚,就连纪洪,高进都尚不知情。
每次执行时,丁九和姜五郎都非常紧张,如履薄冰,因为这事太敏感,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而作为太子爷的内卫头目,必定会遭受皇族宗室的严惩,这同等于忤逆不道,要诛灭九族。
可这事他能开口对太子爷劝说,或谏言吗?
不能!
自从兰妃卧床不起之后,太子除了日常理政,对女色方面,逐渐迷醉于跟皇后娘娘的交往。
虽然偷偷摸摸,但很刺激,乐此不疲。
这里面除了安抚,应该还有其实因素。
皇后娘娘美艳,高贵,率真任性,对太子的感官刺激与冲击力很强。
鸾凤她们地位低下,对太子爷只是一味垂眉顺眼,讨好迎合,奴性十足。
时间久了,不太能提起太子的兴致。
……
夜幕低垂。
福宁宫,淑兰偏殿里。
壁炉开着,屋内暖流徜徉如春,这跟屋外冰天雪地相比,宛如两个世界。
皇后娘娘着单薄的白色锦缎袍裙,长长地拖拽着,发髻高耸,露出天鹅般白皙脖颈,显得高贵大气。
她独自一人站着窗棂前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