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司马懿那边且先不说,毕竟是贾诩想把他往死里整,
这种事,一来他绝对预想不到,毕竟他直到现在还没明白为什么李忧要针对他,那就更想不明白为何贾诩也要如此对他了!
二来,就贾诩这种在暗处阴人的手段,若是提前没有防备,以后也是绝难发现了!
现在李忧更在意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孟获能否在关羽那水计施行之前,练出一阵可与贵霜对战的象兵来,毕竟谁都能看的明白,这计策一旦成功,钵罗耶伽城必遭大患,而整个恒河流域起码有一半的农耕之地要受涝灾,
从地形上来看,
这钵罗耶伽之于贵霜,和荆州之于大汉竟十分相似,四通八达,富饶之地,
这么一对比,形势顿时就明朗起来,当年曹操和刘备相争,若是曹操能直接将襄阳城用水毁了,战势必将陡然加剧,大战一触即发,两方人马都得奔着分胜负的念头去打才能行了!
所以,
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就是尽快让孟获带出一支可堪大用的象兵来,如若不然,到时候双方底蕴尽出,汉军却没有一个能与其象兵相争的手段,着实不太像话,
就如同一方有骑兵,一方却只有步卒,就算是有能与之相抗的办法,也终归还是落下一乘!
但其实在这件事上最急的,并不是曹刘等人,而是那奉命而来的南王孟获!
此时,
白沙瓦军帐之中,李忧带着刘禅迈步而入,入的,正是那南王军帐,进去一瞧,方知其中除了南王孟获,其妻祝融也在此帐,一旁侧坐的是孟优,都是南中这些年来真正能当权之人,不过坐在主位的,还得是咱们在益州当值多年的法正,法孝直!
“孝直,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李忧上前一步,对着法正拱手作揖,不管怎么说,法孝直都是在那益州最南的艰苦之地驻扎了这么久,南人如今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都是他法正一手搞出,如何当不得这一礼?
“平原侯多礼了!”,
法正站起身来,拱手回礼,随后又看向刘禅道,
“见过少主!”,
“孝直叔叔,你让师父不必多礼,你也应该不必多礼才是!”,
刘禅恭敬作揖道,
“我是小辈,随师父来此,只不过想略尽绵薄之力,若是能帮上些忙,才是好的!”,
“多谢少主!”,
法正没有多说,只是颔首点了点头,脸上不说,心里却踏实不少,毕竟古往今来,虎父犬子的例子不在少数,可亲眼见到这刘禅,法正才晓得李忧教人的本事,
这孩子,日后必然是个出息的,若是能继承玄德公的底蕴,未必不能做出比玄德公更大的功绩来!
有他相助,
南人在贵霜打下根基,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客套话就免了!”,
李忧笑着看向法正问道,
“我们既然是来帮忙的,孝直便与我们说说难处,总不能让我们白来一趟不是?”,
“难处确实有!”,
法正收敛神情,正色说道,
“我在益州接到的调令上说,希望南王来贵霜操练象兵以抗贵霜,但白沙瓦从来都不是大象群居之所,这练兵之地,还是得放在公瑾先生新打下来的喀布尔城附近才行!”,
“简单!”,
李忧点了点头,应和说道,
“喀布尔城现在就是我军的粮仓,公瑾的功劳也给他记在了册上,不如直接去求玄德公再发一道调令,让孝直和南王去将公瑾等人换回来便是,你到哪里,还能连军粮的问题一并解决,不知孝直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
法正思索片刻便点头同意,去了喀布尔,无非就是多了一个监管粮仓的活计,对他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麻烦!
“南中懂得驱兽的人才基本都被我带了过来,如若到了喀布尔城,三个月之内,必能练出一个初具规模的象兵战阵,用以对敌!”,
“那就这么定了!”,
李忧点了点头,将刘禅留了下来,毕竟刘禅在这确实没有什么难度,只需要多听听法正的话即可,听话这种小事,老刘家的孩子天赋肯定拉满就是了!
而李忧,则是出了军帐,想要去找刘备要一封调令,
可这还未曾行出百步,身后便传来轻唤,定住身子,扭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那南王孟获以及其妻子祝融!
“南王?”,
李忧见其追的急切,于是下意识的问道,
“可是有何要事,怎的刚才说个清楚,现在却追来?”,
“平原侯爷!”,
孟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刚才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来是想问问侯爷,那周瑜打下城池,是大功劳,若是我们练出象兵,助玄德公胜了贵霜,是不是也是一大功劳啊?”,
“那是当然!”,
听到这话,李忧顿时觉得好笑,
“练出一支象兵,是我们在正面战场上抗衡贵霜的底气所在,若能练成,自然是大功一件,南王可是想要什么赏赐,只要合理,我自可替你去和玄德公说!”,
“玄德公允我南中子民入贵霜,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哪里还用什么赏赐?”,
孟获摇了摇头,真诚说道,
“我和我妻商量了好久,这功劳给我们太过浪费,我夫妻二人来此,是想求求侯爷,能不能将这功劳记下,送给孝直先生?”,
“哦?”,
李忧诧异的看了二人一眼,
“这可不是小功劳,两国之战,若是胜了,你这南王估计得由天子册封,光是赏赐就让不少人眼红,你要送给孝直,可是为何?”,
“不是我想送!”,
孟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白布展开,上方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孝直先生对我南中百姓有再造之恩,虽然他不说,我们也知道他留在此处,就是为了升迁的功劳!”,
“我南中但凡来贵霜的,上到洞主下到兵卒,名字都在这布上,这是他们自己写的,希望让我来找你,将他们的功劳,都算到孝直先生身上,我又如何能推脱得!”,
“这......”,
扫过一串又一串的名字,
李忧久久不语,
人在做,天是否在看,无人知晓,
但人在做,人在看,
确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