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此时的白沙瓦的王庭之中,一众谋士武将汇聚于此,正在谋划如何能最大程度的趁火打劫,只是此时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没办法啊,
白赢的仗就是香啊!
虽然司马懿确实在奢羯罗一带和贵霜军不断缠斗,但真算起战损来,怕是连伤带亡加在一起,也凑不够五千,真要算死的,怕是两千之数就是这老泥鳅的极限了!
两千人,换了贵霜一座要冲,这等买卖,换谁做了,脸上都挤不出一点哭相,便是这世间面貌最为凶恶之人,此刻也活像一个欢喜佛陀!
“好啊!”,
曹操一拍桌子,长叹一声,
“我们和贵霜人缠斗了将近一年有余,虽说赢多输少,但局势却从未如此明朗!”,
“当初虎牢关下,我便觉得云长将军乃人中龙凤,今日引恒河之水,千里之外冲毁敌城,着实是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当真了得!”,
“曹公过了!”,
刘备微微一笑,嘴上说着过了,脸上却丝毫瞧不出来,
“我那二弟不过是在习武练艺之余又熟读了些兵法,了解了一些河流走势,山川地形,皆是小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曹操:“......”,
扭过头去,
曹操没作搭理,这些日子下来,曹操也算是摸清了刘备的脾性,你若是夸他本人,他会当真认为自己德不配位,但你要是夸他手足兄弟,麾下能臣,这孙子可是真和你装啊!
“仲德!”,
“这场洪涝具体如何,你且详细说说!”,
“诺!”,
程昱上前一步,公事公办的说道,
“云长将军在恒河源头处堵住两条支流,又沿着恒河修筑不少阻碍河流的小坝,趁着雨天,将小坝捣毁,水量骤涨,在钵罗伽耶城附近冲出河道,将城池冲毁!”,
“这一场洪灾,贵霜死伤者不计其数,尤其是城中驻扎骑兵,战马几乎皆被淹死,河水没过田地,据暗探来报,观其水量,或要过上两月才能使得洪水退去!”,
“好啊!”,
听罢,刘备拍手叫好,
“千里之外毁人城池,经此一役,你和我那二弟,怕是要在大汉彻底扬名了!”,
“在下不敢!”,
程昱谦虚的说道,
“虽然用水这主意是我出的,但定计实施者还是云长将军,能得一次功,已经万幸,不敢贪多!”,
“仲德不必如此!”,
曹操微微一笑,越看程昱越是觉得顺眼,
“你之功劳,我自会帮你记着,回去之后论功而赏!”,
“只是......我军现在是否要出兵,可有定数?”,
“回主公话!”,
程昱眉头一皱,定声说道,
“我与平原侯爷等人商量过后,一致认为,此刻便该立刻出兵,不可犹豫!”,
“没错!”,
李忧上前一步,附和说道,
“洪水泛滥,对我们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此水虽助我军冲毁其要冲之地,但洪水之内,尸骨不计其数,两月过后,等到洪水退去,必生瘟疫!”,
“若是那时开战,军医不但要想办法救治伤者,还要去阻止瘟疫横行,怎么看,人手也着实不够,因此,此战绝不可拖,当立刻与那贵霜人分个胜负才行!”,
“伯川此言甚是!”,
刘备颔首点头,应允而道,
“若是放在大汉,倒还好办,可这贵霜人的医术低劣,不通病理,即便有了瘟疫,也只会觉得是上天惩治,不加预防,如无必要,还是躲着些好!”,
“嗯......”,
曹操听罢,连连点头,连大汉都觉得棘手的瘟疫,哪里能指望这群贵霜人去预防救治,只求着明哲保身,不让这瘟疫殃及池鱼,才算好的,
想到此处,
曹操立刻说道,
“即是如此,当立刻开战!”,
“奢羯罗离白沙瓦着实不近,强攻下来,如何治理也成问题,况且有那司马仲达在,那一城池,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既然要打,先攻下这呾叉始罗如何?”,
“曹公英明!”,
郭嘉上前一步,应和说道,
“我等也是如此觉得!”,
“正所谓卧侧之塌岂容他人酣睡,呾叉始罗离白沙瓦不过二十余里,若要开战,当先攻此城!”,
“贵霜那边动向如何?”,
沉思片刻,刘备问向贾诩,而后者则是胸有成竹,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回主公,贵霜这次的反应很快,已经开始向白沙瓦所在发兵,若我所料不差,多半是那波调也不愿顶着水灾和我军打消耗战,想要在野战上分个胜负!”,
“怕他不成!”,
刘备一甩袖子,怒声说道,
“论野战,我汉军何时弱与贵霜,对方想打,那就陪他,最好一战定下那呾叉始罗归属!”,
“嗯......”,
曹操捻须问道,
“可是有了对付那象兵的把握?”,
“回曹公!”,
贾诩说道,
“消息回报,喀布尔城兵马已经操练完毕,于今早出城,向呾叉始罗进发,想必,是赶得上这场大战的!”,
......
此时,
白沙瓦正西方向,一队军伍正急行而来,只是其军中构成,与寻常军伍大有不同,
那军伍,
前驱的虎,后跟的狼,人在中,手托的毒蛇,怀揣的黑蝎,这阵仗,常人光是看了就两腿发软,更别提,侧方还有一群象兵,踩在地上如闷雷作响,声势浩大,
法正骑一骏马,坐镇中军,目光如炬,身后南王威风凛凛,与妻祝融并列而行,
“大王!”,
祝融扭头,柔声说道,
“这阵势,可丢不了孝直先生的人吧?”,
“丢不了!”,
孟获咧嘴道,
“不但不丢人,还要大大的长脸!”,
说罢,
夫妻二人对视一笑,
当年法正入驻云南,南人与汉人杂居,常生间隙,有不少极端些的汉人,欺负南人嘴笨,说南人都是不通礼数的蛮子,
法正听闻,当即下令,汉人南人,当互尊互重,不管谁人再讲“蛮子”二字,有违者,初犯杖打二十,再犯六十!
想到这儿,
孟获不由感慨说道,
“孝直先生不许咱南人丢人,咱们哪里能让他丢了面子!”,
“这一仗!”,
“不帮孝直先生挣了军功,”,
“我这南王,哪里有脸当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