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镛再次见到悦初,高兴地拍着她肩膀,“好姑娘,多亏你的耳朵,我们做到了零伤亡。”
鸭子沟里的是一群乌合之众,对兵法战略一窍不通,不过借着地形和热武器才让他们和军队多对峙了几天。
和悦初预料的一样,肖母被留着当鱼饵想继续要挟10号院,除了饿瘦了十来斤,生命体征平稳。
悦初心里呵呵,别看你现在拍着我的肩膀,不出今晚你就得来问我武器的事儿。
果然晚上彭镛再见悦初表情明显不一样,不过碍于白天刚夸完她,不好太明显。
对于武器的事情,悦初直接来了一个否认三连。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他们的口供出奇的一致。”
“找我背锅当然要事先串通好,再说我家里要是有武器还能让他们把我女儿的玩具都搬空?您是没亲眼看见,我那屋里就剩大白了,要不是不够高,天花板吊顶他们都要拆下来带走。要不是我刷的乳胶漆,壁布他们都要撕下来当被子盖......”
悦初说个不停,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给物资过了明路却被这些人一锅端,情绪逐渐激动,言语开始夹杂@#¥%&。
彭镛出言制止,“别说了。”
悦初看了彭镛一眼,只要我没有道德,别人就不能绑架我。
“彭团长,我走了,家里不富裕,以后有能多挣粮食的活儿,您先想着我家。”
悦初刚想溜,没想到彭镛一把拽回她来,“还真有。”
“不是吧,我就是客气一句。”
“你们家不缺粮食了?”
悦初郁闷的点点头,心想,您怎么比杨叔还敏锐呢。
彭镛说的多挣粮食的法子和这次的事情有关。
极寒以来军队不断清雪,也遇到过很多次塌方,失去了不少战友。在缺少探测设备的情况下,悦初的耳力可以帮他们在最短时间定位受苦人员。
悦初听完彭镛的话,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不是,现在造谣的成本这么低吗?她只是说自己听力较好,什么时候说自己能凭耳力定位了。
而且这个工作在天灾前不是军犬干得吗?果然,待别人如猪狗者,必被人猪狗待之。
白皋,之前的事,是我错。
“彭团长,我自认没有这样的好本事,这两次不过是运气好。”
彭镛叹了口气,本来他也是不相信的,只不过悦初连着成功两次,让他多少动了点心思。
“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军队随时欢迎。”
告别彭镛,悦初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个人跑到关押鸭子沟那帮人的地方。
一个四面漏风的破房子里挤着几十号人,悦初四处看了看,没发现相熟的士兵,只好随机挑选一个。
“小同志,请问从鸭子沟抓来的人都在这儿吗?”
两个士兵拿着枪站的笔直却没人回答她,还示意她后退到安全距离。
“我婆婆就是被他们绑架的,人回来了可是丢了一条我去世公公送她的项链,那是老人留下的唯一念想,我能问问是谁拿了吗?”
肖母身上的首饰都被人抢走了,是不是前公公送的悦初不知道,不过不影响她觉得是。
小战士终于有了反应,“你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问。”
悦初应下,两人往破屋子靠近了一些。
可惜黑灯瞎火的实在看不清,也不知道当初挟持肖母的那个头领和他身边的小弟在不在里面。
悦初曾经当着他们的面放了一枪,这应该是她有武器最直接的证据。不过彭镛没提,可能这几人没逃往鸭子沟。
“同志,我婆婆说抢她项链的人说话有口音,您能不能让他们说一句‘老全,你去’。”见对方疑惑,悦初继续道,“这是抢东西那人说的唯一一句话。”
一道道声音响起,悦初听完确认为首的头领不在破屋里。
从军部返回10号院已经快晚上十一点,高玉梅带着凝凝早早歇下,悦父独自坐在黑暗的一楼。
“爸,怎么不早点休息。”
“等你。”
“有话和我说吗?”
悦父停顿了一会,“没事儿,早点去睡觉吧。”
“我去那边看看肖旭就睡。”
悦初本来想让肖母住到3号别墅,但她觉得没有脸见大家,还是住回了2号别墅。
悦初刚准备过去看看,门咔嗒一响,竟是肖旭。
“你怎么过来了?”
“妈睡了,我过来和你商量点事儿。”
军队从鸭子沟那帮人手里没抢回来多少物资,对峙的那三天很多人都将东西转移,被抓后也死不交代,面对大雪覆盖的东山,就是白皋在也找不到。
“家里就剩姑姑家那点儿物资,最多撑几个月,我还是想出去挣粮食。可自从妈回来,脾气变得有些怪,我又怕留你在家里照顾她受委屈。”
但凡遇到懂事儿点的儿媳妇这时候都会说,老公你放心去,咱妈交给我。
可悦初有个诨名叫悦三岁,压根儿不是懂事儿的主儿。
“这事儿多少给妈留下点阴影,想让她走出来,靠别人是不可能的。俗话说,何以解忧,唯有搬砖。之前妈在种植队干的挺好的,让她继续去吧,忙着忙着就没工夫伤春怀秋了。考虑到安全,这次咱家的人组一个队,不要再分散去干活就行。”
肖旭觉得很有道理,第二天就带着肖母、拉吉夫和姑姑一家到种植队报到。
温齐在医院住了三天就退了烧,医生叮嘱加大运动量,强健体魄,温暖也就带着他一起去种地。
悦初在家郁闷的不行,她都想不起来白皋违约了多少天。过惯了好日子,现在家里啥啥都缺,大人还能应付,凝凝的东西真的不好凑合。
思来想去,只能再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零元购点儿童用品。
长距离瞬间移动还是有次数限制,只能先想好再去。还有半个月就到农历新年,去哪儿还能找到物资呢?
挺急的,在线等。
午饭端上桌,悦初还没想到要去哪儿。
杂粮粥配馒头加一碟咸菜,凝凝碗里有一点土豆丝和干豆角丝。
好家伙,主食配主食。
悦父看悦初食不知味,主动聊起过往,“以前爸爸开货车,一走就是十几天。那时候也没什么饭店,堵车的时候,全靠你妈做的咸菜我才能吃顿饭。这些年菜越做越花,调料越用越多,却再吃不出当年的味道。”
高玉梅笑着点头,“饭好不好吃,就看一把盐。这几天虽然吃的简单,可有点像几十年前的味道。”
悦父感叹,“是啊,好久没吃过这个味儿啦。”
父母还在追忆过去,悦初忽然受到启发。
现在城内的物资被军方和民众搜寻的差不多,城外特别是高速公路上应该有因为雪天滞留的车辆。
当初新闻上报道过,很多路桥被雪压塌,这一年也没人修复,服务区可能还有物资。
随便吃了几口饭,悦初和父母交代几句瞬移到她最熟悉的一条高速路,本来想直接到服务区,可惜距离太远。
不过就算到服务区也没用,一般货车也才4米多,t市周边的积雪都超过8米,快一年没清理,冻得比冰块儿还实在。
就算这下面埋得是金山,没个一年半载的也挖不出来。没办法只能瞬移回家,没想到,肖旭后脚也回了家。
“今天种得这么快吗?”
“以后都不去了,我们应聘了救援小分队。”
天灾也不能阻止流言的传播速度,肖旭他们到了种植点刚工作了没一会,有幸灾乐祸的人来问肖母,怎么今天她男人没来。
肖母气的当下就犯了心脏病。肖旭知道原委差点和对方动起手,多亏吴伤把几人拉开。
彭镛正好在种植园视察,了解情况后先是安慰了肖母,又问肖旭愿不愿意做救援队的工作。
“肖同志,你做过建筑行业,可以帮着评估楼体风险,降低危险发生的概率,也是救人的好事。”
“彭团长,我被别人害过,不放心和别人组队,这几位是我的家人,我们自家人一队可以吗?”
“当然可以。”
肖旭听到能救人还能一家在一起,当即就答应下来。
悦初给肖旭递过一碗杂粮饭,“你们只负责救援吗?”
“平时干杂活,有救援任务的时候听从调度,比干杂活多挣一份粮食。”
悦初知道彭镛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家里人要吃要喝,能多挣粮的活计她没理由阻止。
“队伍里都是老弱妇孺,要不要再找几个人?”
“我准备把刘晋找回来,再找一两个青壮年,太多人也不好管。”
有了上次的教训,肖旭再不敢说自己能带好队伍,毕竟天灾下人心已经不能用常理琢磨,有人为了一个馒头都能出卖你。
见肖旭已经有了计较,悦初也不再多话。
悦初不打算和肖旭一起出去干活,以前高玉梅和凝凝遇到危险还能进空间,现在空间进不去,她必须守在家里。
接下来的一周,肖旭带队外出做工,悦父悦母和姑姑轮换着出去。
只有悦初和凝凝每天在家。
“妈妈,叔叔呢?”
凝凝已经快三岁,之前白皋总陪着她玩儿。
“叔叔和你捉迷藏呢,没找到叔叔之前,不要和其他人说好吗?”
“爸爸也不能说吗?”
“不能哦,不然就找不到叔叔了。”
“嗯,凝凝乖,凝凝不说。”
悦初抱着凝凝,叹了口气,白皋呀白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