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注意到戚凤歌穿着比较宽松的裤子,右腿绑着层层的纱布。
“你受伤了?”他没有直接回答戚凤歌的问题,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她的伤处。
戚凤歌随意地碰了碰自己的腿部,淡淡道:“旧伤而已,没什么……”
随即,又笑靥如花望着对方。
耶律楚眸光一深,和戚凤歌对视了片刻,柔声道:“凤歌,那个月夜,我看见你第一眼的瞬间,感觉你就是九天下凡的仙女,毫无预兆的进了我的视野。长发飘扬,说不出的美艳——你真的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让人过目不忘的,你的眼神很亮,比星辰都亮,我做梦总能见到你对我笑……”
戚凤歌没有说话,只是闪着笑意听着他说,不管对方说出什么花儿来,反正别指望自己会把他放了。
“你会说我好色吧?”耶律楚稍稍动了动身子,好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然后依旧温柔的继续自己的话题,“但是你的外貌真的不可能让人忽略掉,无论是谁,一点首先被你的外貌吸引,这一点毋庸置疑——难道白少卿没有被你的外貌征服么?……”
“只被女人的美色征服的男人也太逊了吧?”戚凤歌站起来慢慢走到了耶律楚的对面,坐下,眸中的嘲讽明显的散了出来,“你知道我们要和离了,这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容易被女色征服的男人……”
她在耶律楚面前,很自然的为白少卿树立良好的形象,最起码要大过对方,至于白少卿好不好色,有多好色,自己才懒得去过问了,他是桃花郎,那艳遇估计是数不清了,随便遇上一个都可以对他一见钟情,可见他的杀伤力有多大。
“是么?面对你这样的女人他都不为所动,我真要怀疑他不好女色了……”耶律楚拿起茶杯轻啜一口,那姿势优雅、从容,就好像他根本不是阶下囚,而是戚凤歌的朋友,两人现在正谈心一样。
见他放下茶杯,戚凤歌也及时站起来,拿茶壶去一边高柜上,续上水,又拿过来为耶律楚倒满。毕竟人家是大皇子,是山戎未来的国君,自己的礼数也不能差了。
“这个我不知道,也不怎么关心,毕竟他有他的想法,有他的世界,”戚凤歌说道这里,感觉应该将话题往主题上扣扣了,便直接转了话锋,“大皇子,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山戎和扶风的事情了?我请你来做客,不是谈论女色与男色的问题,你知道的……”
“你要怎么解决?我想听听……”耶律楚把球又踢给了戚凤歌,既然对方提出来,那一定有想法,不放先听对方说一说。
戚凤歌看了他一眼,又是一笑,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带着戏谑道:“大皇子说笑了,我们两个在山戎和扶风的地位不一样,我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军,人微言轻;你就不一样了,堂堂的山戎大皇子,未来山戎国的国君,比我地位高多了,现在你又是东峪城外山戎的主帅,说话比我管用多了,所以我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做……”
耶律楚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嘴角轻勾,双眸弯成新月:“我想要你嫁给我……”即松处接。
“这个免谈,耶律楚,我现在还是白少卿的夫人,你要是在说这样的话,他知道又不平衡了,你说说,你的那些军队怎么办?退还是不退?”
戚凤歌打断了耶律楚的话,开门见山将退兵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你知道山戎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做主帅,我还有十五个弟弟,七个姐妹,他们每个人都能征善战,你抓住了我,他们会马上顶上来,取代我的位置,你说,我的话能管用么?”
这番话让戚凤歌一顿,对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我对山戎了解不多,但据我所知,耶律楚的大名在山戎及周边是最响的,你若不在军中,我想无论是谁来,能力都不会超越你,”戚凤歌一边观察着耶律楚,一边试探着分析形势,“你若要看血流成河的景象,那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一定会让山戎付出最沉痛的代价,若不信,你就可以在这里等着看好了……”
“你要准备怎么对付我们?我很想听听,是火牛阵还是什么?”耶律楚手里把玩着茶杯。
他的双臂被紧紧绑着和胸部连成一体,只有左手小臂可以自由活动,全身上下绑的很像吐丝的蚕,但他的神情依然悠然从容,没有一点不适或不满的感觉。
戚凤歌笑笑,看来他虽然没有和自己正式交锋,但对自己也是做足了功课,对自己的所做虽为比较了解。
“兵法的运用是不拘一格的,一个将军要做的是不断随着情况灵活地变动自己的作战计划,而不是死守着自己的过去,大皇子……”
“我阅读了所有关于你的战例,尤其是近来的一些战事,也确实看出了你的灵活不是一般浮于表面,而是一种融会贯通,比如这个火牛阵,兵法上没有,而是你的新创,对不对?”
耶律楚不知不觉将注意力放到了对戚凤歌战法的探讨上。
戚凤歌摇摇头:“这不是我的新创,兵法所写有限,更多的是我们去领会精髓加以拓展,而不是仅仅在纸上谈兵,大皇子,我们双方的实力现在虽不相上下,但你们师出无名,在道义上就低了一层,而我们可算正义之师,这是第一;其次,你被我们抓来,军中失了主帅,现在正是群龙无首的情形,不管是谁来,远达不到你的影响力,你也知道临时易帅的危险;还有,我们可以做到里应外合,随时可以对你们发出攻击,你们只有坐以待毙,到时候血流成河的是你们……”
耶律楚沉默着,轻轻拨弄着桌上的茶杯。
屋里很安静,半天两人谁也不说话。
“你这样对我,是在给白少卿报仇么?”耶律楚再次开腔问道,他对自己被抓依然耿耿于怀。
戚凤歌也不避讳,点点头承认道:“对,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你把白少卿抓住没有向对待一个主帅一样去对待他,而是将他丢给了芙蓉那个色女,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你现在的模样就是芙蓉对待他的模样,她就是把白少卿绑成你这个样子,然后无论是饭菜还是喝水都放着高浓度的春|药,你想想,要你是白少卿,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芙蓉她真的很爱白少卿,她对白少卿一直念念不忘……”耶律楚不由想要给芙蓉说句情。
戚凤歌忙扬手打断对方:“她爱他就可以这样对待他么?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不顾他的尊严、想法么?他是人,不是个玩具!也不是牛郎只供她满足**!”
耶律楚轻叹一声:“她太爱他,不能自已,这没有什么错,只要白少卿和她有了夫妻之实,我想芙蓉一定会是个好妻子的……”
戚凤歌冷笑一声,看着对方淡淡道:“这样的男女关系本是两情相悦的自然举动,芙蓉给白少卿下高浓度的春|药,你竟然还在护短!我问你,你们有没有想过白少卿的感受,他那么冷傲的人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吗?!你们两个只顾自己的想法,完全不管我和白少卿的感受,应该受到惩罚……”
屋里又是一片安静。
忽然,耶律楚下身一热,一股奇怪的暖流涌过全身。
“这茶水……”耶律楚一惊,这种感觉让自己的身体慢慢燥热,坐卧不安,看着戚凤歌白皙柔嫩的肌肤,心里那种亲近的冲动铺天盖地!
戚凤歌灿然一笑,神色更加妩媚起来,她指指桌上的茶杯:“不要担心,不是毒药,不过是可以让你有春意的药,接下来你可以体会一下芙蓉曾经嫁给白少卿的感觉……”
“可是芙蓉并没有成功,你这样对我是不是有点不公平?”耶律楚全身燥热难耐,目光里的**越发的明显了,那股热力拼命的想要找个突破口,“凤歌,不要这样对我……”
戚凤歌缓缓站起来,挽起衣袖,将耶律楚扛到了自己的床上,笑靥如花地刮了刮对方的脸颊,故意很亲昵的靠近低声道:“我不会对你怎样,你若是熬不过,我倒可以帮助你,但军营里目前就我一个女性。不过,男人很多……你要不要?……”
“不!你打昏我就算帮助我了!”耶律楚在自己的意识还可以理清的时候向戚凤歌求助。
戚凤歌没有照他说的做,而是站起来拿绳子将对方捆好,防止他激动之余掉床下去。
“大皇子,你身为未来的国君,却对白少卿使出那样不着道的手段,实在是有失你的颜面,今天,我戚凤歌就当一次老师,给你一个教训,你要知道,做人还是做真正的君子比较好,光明磊落,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一样让人敬佩!”
说完,她转身匆忙的洗了把脸,将颜料快速涂抹到脸上,又将那疤痕贴在脸上,然后转身出来。
茗烟在外面还候着,见戚凤歌变成往日的模样出来,不觉有一点失望,当然,他不能明显的表现出来。
“忠武将军,怎么样?”他对戚凤歌施了一礼,问道,“那个家伙中镖了么?”
“那是自然了,我怎么可能便宜了他?我说过不喜欢吃亏的嘛,那样对待白少卿,就是损我的颜面,所以,我怎么也的表示一下自己的意见……”戚凤歌笑眯眯的冲大帐指了指,“不管他在里面怎么喊,也不要理他,三个时辰后,我们在进去看他!”
“是!”茗烟更是一脸的坏笑。
戚凤歌忽然想起什么,又对茗烟吩咐道:“找个可靠的人,将抓到耶律楚的消息送给讨虏将军他们,看看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遵命,将军!”茗烟应声,随即便吩咐好守卫站好岗,他自己去找可靠的人去了。
戚凤歌一个人随意的逛着,打发时间。习惯的原因,她再次来到了城楼上,放眼望去,山戎的军营一片安静,营门紧闭,看不出有什么大的拨动。
看来,耶律楚说的也多少有点道理,对方一定在等着另外的主帅到来,扶风国和山戎之间迟早要爆|发一场大战,这几乎成了预料之中的事情了。
戚凤歌轻叹一声,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又冲动了?会不会引起山戎国的震荡?这个耶律楚看样子并不是一个穷兵黩武的家伙,要是因为自己抓住他而让别的人有机|可|乘的话,事情会不会变得更糟了?
她靠在垛口边,不住地理着自己的思绪,千万不要再犯重要的错误,要是自己真的将事情弄巧成拙,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戚凤歌踱到了自己的营帐,听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便悄声问旁边的侍卫:“里面可有什么声响没有?”
侍卫摇摇头:“禀将军,没有声音,很安静。”
看来这个耶律楚定力还不错,戚凤歌暗自一笑,挑帘进去。
耶律楚躺在床上微微喘着,很疲倦的样子,听见有人进来,原本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
“怎么样?什么感觉?”
戚凤歌浅笑着坐在了床边打量着对方,发髻有些湿,神色有一点点狼狈,但眸光却是平静如水。
“白少卿吃了春|药之后你怎么帮他的?也是这样让他自生自灭么?”他泛起一个淡淡的笑,刚才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从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种噬骨的渴望他真是从来没有体验过,因为一旦有了**,马上会有女人来伺候,从来没有出现过自己有了**却找不到发泄的路径与渠道。
“用的是你推荐的办法……”
“把他打昏了?”耶律楚有点意外,有点哭笑不得地再次确定道,“你是说你没有帮助他解决,而是把他打昏了?!”
“我们是不是先把这个话题停一下?你就不考虑一下我若将你长久扣留,你的储君之位可能不保么?”
戚凤歌不想总是和他讨论一些儿女事,便很直接的将和对方有关的事情以假设的方式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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