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勉强为贾母出殡,哪知道自己回去就跟着没起来,拖了半个多月之后,就跟着亲娘一起去了。
可怜贾琏先前一边忧心贾赦的身体,一边还要关注这贾政的情况,还要带着同辈的贾宝玉、贾琮和贾环一起抓着下一辈的贾兰和他的长子贾蔚操办贾母的后事。
幸好荣宁二府人口众多,外头男丁也够多,内宅里夫人们也不少,邢夫人和王夫人这对妯娌这些年嫌隙尽去,见面总能笑着聊聊天儿,王熙凤更是在贾宝玉的媳妇伊尔根觉罗氏嫁进来之后,就一直带着她管家理事,没有丝毫藏私,所以这对年龄相差不少的妯娌也能和平共处。
再加上眼下贾母对自己的私房分配十分合理,虽然也是越过儿子辈,直接分给了孙子辈,但不像之前的太夫人那样,把绝大部分私房都给了贾赦,给贾政和贾敏的东西加起来价值不过一万两,所以才叫贾母记恨了太夫人多年,连带着看长子贾赦都有几分不顺眼。
贾母这一次虽然也是越过儿子,将自己的私房给了孙子辈和重孙辈,贾琏和贾宝玉两人一人分了两分半,剩下的五分则是由贾琮、贾环两个庶出的孙子以及贾蔚、贾兰两个年长的重孙辈,并四春四个孙女,一起平分。
雪雁回宫之后跟黛玉解释道:“虽说老太太给四个孙女也分了东西,看起来的确是跟着兄弟和侄儿们平分,但其实四位姑奶奶分到的都只是等价值的珠宝玉器和其他摆件儿,什么铺子、田庄山林的,都留给了男孙们,半点没叫几位姑奶奶沾手。”
黛玉这里也得了东西,都是昔年贾母置办给贾敏但没来得及给贾敏塞入嫁妆带走的,如今倒是到了黛玉手里。
至于林煜那里,虽然他是黛玉唯一的弟弟,到底不是贾敏亲生的,且这些年跟贾母也不算亲近,所以贾母只在林煜成婚的时候送了一套点翠的头面和一套难得的文房四宝,便只有日常往来了。
贾赦的私房也不少,他只有贾琏和贾琮两个长成的儿子,孙子辈人却不少,除了贾琏膝下三个孙子和一个孙女,就是贾琮膝下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比起二房来看着人丁兴旺,所以他的私房除了给邢夫人留下的五万两养老钱,其他的则是按照分家的规矩,贾琏分了五分,剩下的由贾琮、迎春两个儿女,并四个孙子和两个孙女一起均分。
最让黛玉满意的是,像荣宁二府这样给出嫁女分私房的并不是孤例,京中之前就有不少人家,长辈去世之后,也给出嫁的女儿们分一分私产的例子,虽然依旧不涉及田产和商铺这样的不动产,至少已经进步了不少不是。
然而荣宁二府的丧事并没有止于贾赦,四月里贾珍心情抑郁,夜里喝了一壶冷酒,第二天一早便开始上吐下泻,太医看过之后直说肠胃不调,吃过药倒也缓和了不少,可一场风寒就叫他病情反复,转成了时疫,一个多月之后,他病逝在床上。
此外,贴身伺候他的几个小厮和婢女也都染上了时疫,宁国府虽然早早封闭门户,也做了不少措施,可终究还是没能顶得住下人们一个接一个病死,时疫甚至蔓延至宁国府外,差点席卷了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