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何辜,他们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个梁勇业送上断头台。
就根据现在已知的情况,梁勇业必然是死刑。
“好。”
司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
原本说第二天去的,结果近几天下起了暴雨,从楼上看,出来的人很多,像是在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学遂他们。
司机对这个地方太熟悉,建议他们现在不要出去,因为对方可能会认为他们想要钻空子,就会在雨天出行。
所以,雨天出来找人的很多,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出现一定会引起注意。
干脆,几人就在酒店里待了几天。
问云里想到丽斯,皱了下眉头,问司机不担心丽斯吗?
司机说丽斯能照顾好自己,这种天气丽斯也不会出门的。
一直到九月五号,才彻底雨过天晴。
一大清早,问云里就拽上了桑绪鸣,两人坐上司机的车,前往司机的家。
司机开车开了很长时间才到家,进了门就看到丽斯正坐在小餐桌上吃面包。
“爸爸,两位叔叔,你们回来啦!”
小女孩看到司机眼睛都亮了,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扑向了司机。
“嗯,回来了。”
司机把丽斯抱了起来,眉眼染上了温柔的笑,他的手指揉了揉丽斯的头发。
看到这一幕,问云里和桑绪鸣确定,这父女俩感情很好,不会拿丽斯的生命开玩笑。
尤其是两人都很会看人,这种慈爱的眼神,很难装出来,而且这孩子和司机也很亲密。
他们下午就打算走,就没想多待,问云里和司机交换了一下眼神,司机点了点头。
他亲昵地亲了亲丽斯的脸颊,笑道:“要给丽斯检查一下身体,所以需要丽斯的一点血,可以吗?”
他不是用告知的语气,而是用询问的语气。
“检查身体?”
丽斯眨巴了一下眼睛。
“对。”
司机笑。
“可以,是要抽血吗?”
丽斯让爸爸把他放在地上,看向问云里和桑绪鸣,伸出了胳膊。
“对。”
问云里低笑,从小包里拿出了专门用来抽血的东西。
他对抽血还会一点。
桑绪鸣在司机和小女孩都没注意的时候,拿手机拍了两人的视频。
他走到一边,似乎是在打电话,实际上是在拍摄两人。
大概半个小时后,就全部搞定了。
无论是问云里还是桑绪鸣,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可关于剩下四个人要怎么回国,问云里和桑绪鸣还没想好。
“拿钱打点能行吗?”
问云里揉了揉眉心,就怕打点的过程中,就暴露了身份。
“应该可以,我帮你们。”
司机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对了,这些是我刚在路上取的钱,你拿着给丽斯买点好的,她现在在长身体的时候。”
问云里拿了一个信封给他,信封里有不少钱。
他不在意这点钱,虽然司机也没帮上什么大忙,但是如果能帮助他们出境回国,这点钱都不够感谢的。
“谢谢。”
司机还是收下了。
问云里又掏出一个很厚的信封,“这些钱够帮我们打点的吗?”
“够了,够了。”
司机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似乎没想到他会拿出这么多钱。
“打点,不够的话,再找我,然后如果多了的,剩下的你拿走就行。”
问云里笑,朝向司机微微颔首,“我和我朋友们的命,就拜托你了。”
“好,我先送你们回酒店,然后我去打点,你们可能要坐晚间的游轮,只不过没有直达的游轮,我只能保证你们出境,保证不了你们在其他国家怎么回国。”
司机想到了这一茬,这点到时候只能靠他们自己。
“我知道,你只要能保证我们出境,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问云里舔了下唇瓣。
“好。”
司机将问云里和学遂送回了酒店,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桑绪鸣还是不放心,上车和司机一起去了。
司机果然是有人脉。
两个小时后,他们花钱买到了船票,这些船票不用身份信息,晚上十点开,第二天早上到另一个国家。
那个国家有游轮,也有机场。
确定了信息以后,桑绪鸣立刻给丁郭阳打了电话,帮助他们四个人弄了新的护照,等到了另一个国家,去一趟大使馆就行。
坐在酒店的房间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能回国了,能回国了!”
林昊宣这几天忐忑不安,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热泪盈眶。
“真好,总算能回去了,我到现在都庆幸我爸妈当年给我扔游泳池里,让我学游泳。后来游泳的次数多了,我还经常冬泳,不然肯定死在那条河里了。”
樊港这几天也听说了,从河里浮出了几具尸体,很明显不是溺水,就是被枪杀了。
要不是他刚好体能够,可能真的……
想想到现在都有些浑身发冷。
学遂看向宋浅毫笑道:“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就真的溺水了。”
“小事。”
宋浅毫眉眼淡漠,丝毫不在意。
旁边,桑绪鸣攥紧了宋浅毫的手,生怕他又丢了。
他喜欢宋浅毫,非常……喜欢。
宋浅毫有些不太适应,想要抽回手,最后还是没抽回。
问云里和学遂也是手牵着手,感情很好。
“你看,就我们两个人是单身狗。”
樊港啧了一声,不过这几个人看着都挺养眼的。
“确实。”
和樊港一起住了一段时间,林昊宣也和樊港建立了友谊。
林昊宣没有隐瞒他曾经对学遂做的事情,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没必要隐藏。
樊港确实厌恶这种做法,但是这几天林昊宣一直看着司机,连上厕所都看着,能够看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性。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他不太喜欢林昊宣,毕竟学遂是他的好友。
建立友谊的基础,也是在学遂的基础上,要说多信任林昊宣,那是一点儿都没有。
学遂以前并不是个很大度的人,甚至于到现在都不是。
只是,他觉得有些事情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