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谚尴尬,躺在地上装死的脸绷不住了,面对耍无赖的人,她可以用无赖的方式,但面对讲理的人,再这么无赖似乎说不过去。
她强装淡定,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给江见洵回一礼。
“燕国太子客气了,本妃刚刚只是与公主闹着玩,十万两黄金只是随口一提,不必放在心上。”
虽然人家这么说,但江见洵也不敢真的不给,毕竟是自家妹妹犯错在先,不赔礼道歉,显得他们没教养。
两方人马就此别过,乔谚他们继续赶回京城,因为路上闹了这么一出,回到京城时,天已经晚了。
刚入城门,就看到慕溱臻等在那里。
乔谚骑着马,看到自家的男人,顿时笑成一朵花儿,单手拉缰绳,另一只手和他挥手。
慕溱臻见她平安归来,之前严肃的神色终于有了些暖意。
他脚尖轻点,跃上了乔谚的马,拉过缰绳,从身后拥住她。
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闻着她身上似有似无的香味,才觉得安定下来。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她回京之前给他送过信,按时间推算,太阳落山之前就应该到家了。
乔谚靠着他宽阔的胸膛,瞬间放松下来,用后脑勺轻轻蹭着他。
“今天路上发生了点事情......”
她将今天江羽芊的事情说了一遍,还炫耀自己讹了十万两黄金,当然中间讹钱的过程她自动省略了。
要是让她家男人知道她在地上撒泼打滚,那她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慕溱臻扯着缰绳,让马缓步行走,听闻江羽芊又来找茬,他眸中有了一丝冷意,看来不给她点教训是长不了记性了。
乔谚感受到他的情绪,又撒娇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好啦,她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为难得了我,再说了,我还讹了她十万两黄金呢。”
这种好事她甚至还希望再来点,一夜暴富不再是梦想。
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傲娇的神色,慕溱臻微微勾了勾唇角:“夫人威武。”
两人悠哉地回了王府,府中的下人们早已备好了饭菜,慕溱臻出去接乔谚没吃饭,两只崽崽也在等着娘亲回来,也坚决不吃饭。
饿到这个点,早就饿得小肚子瘪瘪了。
乔谚知道父子三人还没吃饭,又心疼又感动,给他们不停地夹菜,一家四口吃饭的场面,其乐融融。
而屋外的惠香和枫杨也在一起吃饭,不同的是枫杨看着惠香吃,自己没动筷。
枫杨的日常任务是负责保护两个小主子,自然不能跟随着乔谚外出,两人两天未见,那气氛多少有点黏黏呼呼。
惠香刻苦地埋头干饭,枫杨就撑着下巴看着她吃,那小嘴塞得鼓鼓囊囊的样子,很可爱。
两人经常在一起吃饭,被他盯着,惠香也没多少不习惯,边吃边和他讲述今天他们遇上的大事情。
绘声绘色地将自家王妃讹钱的全过程讲述了一遍,眼中那崇拜的光彩,简直要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咱王妃可真厉害,动动嘴皮子十万两黄金就到手了,我要是有这种本事,不贪多,讹个几百两就够。”
枫杨听得很认真,随着她的话,脑补自家王妃撒泼打滚碰瓷的场景,不由扯了扯嘴角。
不行,不能再想了!
王妃在他心中的形象要毁了!
见惠香吃饱,他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包严实的东西。
“这是皇后娘娘赏的莲花酥,我尝了一个,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就给你留着。”
惠香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有些甜蜜,将牛皮纸打开,里面是几块精美的点心。
她拿起一块,趁枫杨不注意,塞到他嘴里。
“别骗我说你吃过了,就算吃过,我们俩也要一起吃。”
枫杨微微愣神了一会儿,随即忙不迭点头,将嘴里的点心吃下去,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分食着。
小小的几块点心,那甜甜的气氛,恨不得让天上的月亮都变成爱心的形状。
高卓远和其他几个侍卫站在不远处,凭栏远望,他们手中拿着酒杯,勾住身边人的脖子,将酒杯喂到人嘴边。
贱兮兮又嗲嗲地说道:“别和我说你喝过了,就算喝过,我们俩也要一起喝!”
这就是身为单身狗的悲哀,王爷有老婆孩子热炕头,枫杨也有自己的小妞,就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只能吃着狗粮下酒。
老天爷!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们!
高卓远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心中哀嚎,兰宁那根木头桩子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的心思啊!
被挂念的兰宁此时正在深山老林里喝酒呢。
她还在尽职尽责地演着自己的圣手医仙,等着慕泽锦来三顾茅庐。
目前他已经来拜访了两次,再等他上门个一两次,她就跟着走了。
月明星稀,岁月静好,而景瑄院的主屋内的气氛却有些尴尬。
乔谚浑身赤条条,用被子裹着自己,戳了戳坐在床头生闷气的某王爷。
“喂,你真生气啦?”
“不是和你说了嘛,我现在事业正是上升期,还脱不开身,暂时不要孩子,不是不想给你生,等我以后有空了,给你生个三个五个的,把你的耳朵都给吵聋了。”
可某王爷还是坐在床头,一言不发,那背影在乔谚看来简直就是一只委屈巴巴的大金毛,又可怜又搞笑。
今晚他们夫妻例行公事,她就将和小统子买的小雨伞给了他,和他说明了一下用法之后,他就生闷气了。
之前没给他买,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都偷偷吃药,但现在脸皮厚了,必要的安全措施还是让他做去。
慕溱臻背对着乔谚,胸膛半裸,垂眸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四四方方奇特的包装,按小木头所说,将它拆开,再套在......
咳!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羞耻的东西!
房间昏暗,乔谚没看清他耳尖的红晕,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现在不想生孩子而生气,其实他就是觉得有些别扭,不好意思。
见慕溱臻迟迟不搭理她,乔谚从床上爬了起来,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撒娇哄着:“亲爱的,你别生气嘛~”
柔弱无骨又娇软的人附在他的背后,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他的背上,慕溱臻捏住那只在他胸前乱摸的小手,轻咳一声:“我......我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