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献殷勤
罗息无言以对，想起为了姐姐不顾一切的王岩，如果那个时候她就遇见了她们，或许会是另外一个结局。徐薇如果早一点告诉她这些，或许一开始就不会发生这些。
可惜，这个世上，压根就没如果。
“徐薇，我去看过王岩，现在的她很好，只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不用担心我，”她说，“我去了很多地方，见到了很多人，很多事，多多少少也能自我调节和安慰，而且，我原本就存了不少钱，即便不工作，也不用担心生活。”
“可是……”罗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徐薇一开始很喜欢法律，也许有几分和她怄气的想法，到底在这个行业有不小的成就，可现在，她好像彻底放弃了。
徐薇告诉她，每个人都会做错事，做错了就要学会承担，而她现在就在承担。
最终她们没聊几句，就开始沉默不语，然后咖啡也没喝完。
罗息清楚的知道，她们再也回不去了。
……
说到最后，罗息有些感伤，看着越来越漆黑的夜色，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讲，嫉妒和仇恨很容易就会让人犯罪，无论是徐薇，还是王岩？”
想了想，又道:“可能更多是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蒋楠寒有些漫不经心。
徐薇的身世他查过，还算家庭幸福，父母健在，对她极好，只不过因为她哥哥的事，导致了她心中的愤恨和不平。
而王岩，虽然家境平凡，母亲一个人抚养她们姐妹，如果没有发生她姐姐的事，她这一生应该会平安顺遂，可能不会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至少也会上进奋斗，说不定会成为优秀的律师。
那一次的案子，重点不在徐薇，而在王岩，而王岩所做的这些是为了自己的姐姐。
归根结底，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或事。
不过，比起其他的人和事，还有另一件事，更叫他心神不宁。
罗息还在不听说着，见他没有出声，扭头。
“蒋楠寒，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她微微皱眉，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罗息。”蒋楠寒终于出声了，嗓音低沉严肃。
“嗯？”
“你知道杜陵秋对你的心意吗？他有点居心不良。”
这毫无边际的话，让罗息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知道他在说什么。
车厢里自成一方天地，将外面的一切隔绝开来，罗息听见砰砰砰的心跳声，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的，咚咚咚，不停跳动着。
难得，这样骄傲矜持的男人居然也会吃醋？
罗息意外之余，又觉得分外高兴。
“不知道啊，”她故作不知，又问了句，“怎么了？他哪里居心不良了。”
蒋楠寒抿着嘴唇，板着一张脸，“你没看出他对你有意思？”
罗息听出他话里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这个死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罗息见逗得差不多了，才认真开口:“我和他不可能，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结果，况且他居心不良是他的事，我没有接受才最重要。”
她和杜陵秋认识多年，从一开始的对手，到最后的朋友，他们的结局只能是朋友。
无论是她，还是杜陵秋，都心知肚明的事。
如果他们之间有可能，很早之前就会在一起了，可是没有。
所以，一开始就没结果，最后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蒋楠寒表情一松，他自然清楚罗息的为人，只是难免还是会多想，会吃醋。
自己的媳妇太优秀，太勾人，也是木有办法的事。
罗息见他没再执着这件事，继续说起蒋政岳的事，其实已经调查了差不多，现在只差证明谢韵是凶手的证据。
夜晚，回家的归程，第一次让他有了期待。
静谧的车厢里，一个絮絮叨叨，一个认真听着，格外的温馨而和谐。
没多久，唧唧歪歪的女人突然没了声音，蒋楠寒看过去，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是啊，这段时间她太累了，明明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从醒来，就要处理无数的事情，哪怕是铁打的，也有坚持不住的时候。
他很心疼，多半是因为他。
车子停了下来，罗息仍然睡得很沉，缩在副驾驶上，没了法庭上的凌厉，反而有点柔弱。
蒋楠寒等了许久，最后还是走下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见她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而他看着她单纯无害的模样，也舍不得叫她醒来。
所以，他干脆弯下身，解开安全带，将她抱了起来。
怀里的女孩动了动，却没有醒来，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着。
蒋楠寒很是心疼，她的伤还没全好，就开始跟着他到处跑。
蒋队长没来由的自责极了，可明明他手下那些人哪怕病得很严重，都会被他挖着来警局搬砖，而且还不能有怨言的那种。
走进电梯，蒋楠寒认真思索了片刻，语气很轻，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我们要到了，先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罗息在他怀里动了动，然后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目光呆呆的，像极了刚睡醒的猫咪，呆萌可爱。
她的声音软软的:“唔？到了吗？”
蒋楠寒还抱着她:“嗯，在电梯里，马上就到了。”
罗息睁开眼睛看了眼，有些意外他竟然没有一开始就叫醒她，她也不介意，直接将头靠在他脖颈间，嘟囔了一句，“你怎么没叫醒我？”
“我看你太累了，反正你也很轻。他”低眸看她，嗓音温和。
他第一个抱的人，竟然是她，她真的很轻，明明是成年女性，可他抱着却觉得分外轻松，心里琢磨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养养。
“这话让其他男人听到，一定会气得不轻。”罗息轻笑一声，“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抱我呢。”
小时候，也许她的父母抱过她，可毕竟太久远了，她早已记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了，现在才真实的感受到被人抱着是种什么感觉。
“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很忙，压根没时间管我，所以过了这么些年，对他们的印象很模糊，哪怕是相处都觉得很久远了。”
“那我以后可得经常献一下殷勤了。”蒋楠寒附和地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罗息揉了揉眼睛，也笑了起来，“吃亏的是我，好嘛！”
蒋楠寒不再出声，反正律师说什么都有理，普通人是说不过的。
嗯，他的怀里很舒服，，既安全也可靠，罗息觉得又犯困了。
她微微闭着眼睛，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唇角微勾，说:“我们现在做饭是不是要好久？”
罗息很少这样主动，蒋楠寒稍稍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心里却很柔软:“我订了餐，马上就会送过来了。”
自然是不可能饿着她的，都是她喜欢的菜，而是味道不比他做的差。
罗息意识并未完全清醒，声音软软的，“外卖吗？”
“私家菜馆订的，和其他地方不同。”蒋楠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