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明凤不知道智商暴露了。
不是蠢,有些事,没经历过不懂。
她聪明,缠不是一回两回,街上就能缠半天。
看热闹都腻了,这么个东西。
清食斋二楼,乙元芕看书,让乙明漪练字,甭浪费大好的时间。
乙明诗想着:“我把她、还有媒婆都写了。”
乙元芕点头:“好啊,写的好给你银子,自己攒嫁妆。”
乙明诗问:“你攒了多少嫁妆?”
乙元芕摇头:“不能跟你说。我画个宋画君,你照着她模样写,那是真天仙。”
乙明漪抬头,乙明诗看她,又低着头练。
小子早候在北门外,是安化门大街、边上,瞧见老爷赶紧拦。
乙渠皱眉。
小子说完,乙渠愈发皱眉。
杜绪、乙罗善、劝师父绕吧,这种人可不是绕着她走?
有没见过的,等乙渠走了,摆着若无其事、奔东街。
东街、一茬腻了、又换一茬、都看稀奇,所以人挺多,傍晚像更热闹了。因为传开、远一些也有来瞧热闹。
或是路过安化门大街、金光门大街、像早上买包子进来瞧一眼。
人多,乙明凤演的带劲。
她就那些戏,不过谢婵娟被打断腿,乙明凤闹一天也累,不用怎么演就狼狈。
她不时抬头看人,大眼睛瓜子脸,像天生丽质。
大眼睛瓜子脸不少,她这么好看的,这么含羞带臊的,有些都按捺不住。
有人说:“乙家太薄情了吧?”
谢婵娟哼哼:“乙渠哥定是不知道。”
时邈、给逗乐:“不然拿八抬大轿抬你?几十年前你收买媒婆他都不上当,现在上门闹事,你还真有情。”
乙明凤哭:“芕儿写信请我来的。”
时邈摇头:“没见过这么贱的。你推她下水,她还能请你?”
有人打抱不平:“没准乙元芕故意叫她来、折辱她。”
大家都看这些。
妇人都嘲笑:“乙小姐忙得很,玩的有头有脑,多无聊才会想到她?这位,自取其辱,还用别人辱?我隐约听说陈美麟去了皋南府。”
乙家丫鬟来说:“这就是一个要瓢一个愿卖,听说当初勾白焱起,那才有意思。”
有人问怎么勾的。
丫鬟遗憾:“我又没亲眼见。不过白焱起要娶宋小姐,那可是驸马的表妹,貌美如花,压根把这丢人现眼的小妾忘了。”
乙明凤被激:“白哥哥不可能忘了我!”
麻溜的拿出银镀金福寿簪:“村里大家都能作证,当时县尊也在,还有那个卢……”
有人提醒:“卢解元。”
乙明凤要说的:“芕儿将他拉回家,关系不一般。”
围观的无语,这真是来投奔还是真闹事?
乙小姐与吊死鬼当然不一般,还去庐阳府了,蒋前谕德怎么都请不动。
有人笑:“卢解元就在乙府呢。”
乙明凤急:“我得去劝芕儿,不能做傻事,我都是为她好。”
有人乐坏了:“卢公刚添了小姐儿,还有小公子。”
乙明凤大叫:“芕儿莫非想做妾?”
妇人手指头戳到乙明凤额头:“你不是白焱起的妾、还是抢来的?”
乙明凤、变脸挺快、虽然不那么完美:“我和白哥哥是、真爱,芕儿自己与他恩断义绝,与我无关。难道芕儿因爱生恨?我可以把白哥哥、呜呜呜、还给呜呜呜……”
妇人一脚踹她,能被恶心死。
乙明凤认定、乙元芕是因爱生恨、故意这么对她:“那个姓卢的又老又丑,比乙渠叔还老,芕儿对得起乙渠叔吗?”
街上都被恶心到。
有人觉得哈哈吊死鬼真有点丑。
白焱起是长得好,不是东西。
有人给乙明凤指路,乙府就在后边。
谢婵娟爬也要爬去。
几人胡乱踩她。
谢婵娟乱叫:“乙渠哥、打死你们,乙渠哥一向对我好,乙渠哥……”
有人说:“没想到乙渠这种人。”
话没说完被拖出来揍,与谢婵娟滚一块。
臭抹布堵不住,扒了男人的袜子堵谢婵娟的嘴,臭死了。
乙明凤有点怕,在一边干叫:“娘,乙渠叔很快就来。”
坊正来了。
这种没有官凭路引还闹事,是可以抓的。
不是谁想闹就能闹,还不得闹上天?
清味楼来了:“坊正什么意思?”
李固怕他:“要玩去别处,别影响崇化坊,问问街坊同意不?”
街坊不同意!恶心一回就够了。
难怪乙木匠逃到京城,有人针对乙家、追到京城。
京城么,乙小姐最厉害,所以,等着看戏、却不是这两个恶心的东西。
清味楼与乙明凤说:“乙小姐这么狠心,这天黑了让人去哪儿,不如先去我那儿。”
不少人嘲笑:“去接客啊。”
起哄:“乙明凤放心的去,你们一个主子。”
有的与坊正提意见:“清味楼若是再这般,我们要去告。”
有人喊:“支持乙小姐去告!清味楼好事不做,干这么恶心的,那饭还有人能吃下去?进清味楼的必然是一类。”
清味楼挺卖力,请大厨。
偶尔有人去,以后是更不敢了。
反正清味楼不图赚钱,拿银子在这儿针对乙家。
乙明凤不愿去,谢婵娟也不愿去。
这两人贱起来,贱的天怒人怨。
清味楼都不想伺候了。
乙明凤哭:“芕儿为何这么对我,我是你姐姐啊,我若是出什么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清食斋、用车推来刷锅水,端起来往清味楼身上泼,乙明凤湿透。
一些小孩笑:“落汤鸡,装凤凰;鬼面断肠花,山泉泡绿茶。”
有的装诗人:“这不是牛粪插那朵鲜花,这是长的像鲜花的一坨牛粪,大家千万别被表象迷惑,不然干一坨牛粪,恶心的吃还是吐?”
鬼面断肠花是杨小姐,乙明凤只配花型牛粪。
牛粪晒干还好。
有特别熊的孩子。
拿一块粪饼,刻出凤穿牡丹。
天黑了,散了。
大约京城也知道来的、牛粪刻鲜花。
乙府,乙渠累的,早点去睡。
乙明漪一天功课做完,被乙元芕拖去睡。
靳澄湛翻窗进来,看了一眼那乙明凤,被惊到,求安慰。
乙元芕安慰个毛线。
好像一株傅粉梅,成了盆景,还想种挺拔的树,重新种一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