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现在我们前进的脚步慢上了一步,不然在屋里猛的转身才看到那个朦胧的影子,没准吓得下一刻就从里面冲出去了。
“谁在那!”郎弘毅明显也发现了那人影的存在,率先发出质问的声音。
那个人影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根本没有动,也没有回答郎弘毅的询问,等我拿出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床垫上面已经空无一物!
“你刚刚看到了?”
我点点头朝着屋子里面走进去,这间房子有很浓重的霉味,闻起来就像是被泡在水里有些年头的木头,感觉随时都可以看到什么地方冒出来因为潮湿而长出来一丛蘑菇什么的。
墙壁上还是陈旧的墙纸,因为潮湿,很多地方固定胶水已经失去了作用,这里看得出是屋子真的没有被再使用过,也没再有人进来维修过,厚重的灰尘随处可见,就连床垫子上面……
我们刚刚看到有人坐着的位置上都并没有印记,叫我们怀疑刚刚是不是错觉,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我这双眼睛几乎不会错过任何转瞬即逝的东西,甚至是黑暗中爬过墙纸边缘的蟑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问我心中也明白,除非刚才坐着的根本不是人,否则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我又在刚才的位置上看了好几眼,最后才转过身和还在打量四周,努力叫眼睛适应现在光源环境的郎弘毅说道,“别想这些了,咱们周围出现奇怪的事情才正常,我觉得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卫生间探个险最好。”
毕竟事情进行到现在,我和郎弘毅加上苗苗,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猜测,那就是当年失踪的女孩,应该是已经遇难了,并且就留在现在这个地方,老板娘曾经也说过,这里在当初退房的时候,她说里面很乱,还有不可能出现在这的泥土。
我伸手轻轻推开刚才自己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手电光也照了进去。
这里没有别的房间那种安装更换新洁具的浴房,有的只有一个生锈的花洒,蹲坑式的洁具,最普通模样的白色水盆和老式旋转的水龙头,加上一面表面已经斑驳满是洗不掉的水渍留有污渍的镜子。
之前我们都听到的,短暂停下了一会的凄惨哭声再次响起,飘飘摇摇的从我们四面八方的地方传了过来。
声音已经可以听清,就是一名年轻的女孩的声音,但是现在想根据声音去追寻声音发出的位置,却根本没有头绪。
我在郎弘毅正式开始之前,把之前准备好的一对白蜡烛点燃,摆上了意思意思的两盘水果糕点,还有一碗夹生的米饭,插上四支点燃的清香都放在卫生间这面镜子之前。
别管之前这只怨灵都做过什么,但是她并没有伤害我们,现在我即是想帮老板娘,同时真正在帮的却是她。
怨灵有可怕的地方,也有可恨的地方,相对的也是有可怜的地方。
有句老话不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翻过来说,这可恨的也是有可怜之处,她要是现在还好好活着,想必已经为人母为人妻,根本不可能是现在这副样子。
所以这也是现在我还在以礼相待的原因。
“三蔓,你说这具体位置应该在哪,是在镜子后面,还是在水盆的后面。”
我们猜想那女子很可能被藏在墙里,砸墙是必须的,但是我们这一把锤子把整个卫生间的墙都拆了也不现实不是。
这一点我早就有准备,在苗苗那的时候,我可是专门找她要了一样东西。
小心的拿出一个像是化妆品分装瓶的小东西,在郎弘毅面前嘚瑟的一展示,就直接朝着镜子附近还有面盆所在这一片的墙壁上开始喷洒起来。
卫生间里有限的光源下就出现了神奇的一幕,上面不光出现一些紫色的斑痕,圆点,居然还有几个清晰可见的手印。
“显影剂?”
郎弘毅果然还是郎弘毅,知识面真是非常叫我钦佩。
“跟苗苗那借来的,想着晚上可能有用。”
现在不就用上了,要说这东西真是好用,找血迹,这不就轻轻松松,不用怀疑,这里面就是那女孩最后的藏身之处,虽然经过擦拭,但是只要有过血液的存在,一喷上这个,马上就像是直接看到现场一般。
清清楚楚的!
“你让开点,我先拍点照片,也许这些之后他们会有用。”
郎弘毅想的很仔细,照的位置也很专业,叫我都怀疑这位是不是苗苗的同学,不然怎么能懂得这么多。
就在郎弘毅还在一点点于黑暗中照相的时候,稍微靠后的我猛的发现,就在那面喷上显影剂,出现血迹斑痕的镜子里,我清楚的看到一名女子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直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郎弘毅。
有的瞬间,他们之间的距离甚至不超过十厘米,因为郎弘毅要照相,看的都是比较小的范围,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镜子里面的变化,就在我看到郎弘毅在镜子面前弯下腰,低头照面盆上面一个完整的血手印的时候,镜子里面的影子动了,居然缓慢的伸出一只手臂,目标正是郎弘毅的脖子位置。
我赶紧在后面拽了郎弘毅一下,顺便一打鬼棒就朝镜子方向甩了过去,镜子里面传来了女人的惨叫声,手臂瞬间收回,身影也随之消失。
郎弘毅猛的抬头朝镜子看去,现在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惨叫声和我的动作不能骗人,他问了一声,“来了?”
“可不?欢迎你呢!”
照片已经照得差不多了,郎弘毅示意我闪开点,他抡起大锤就已经准备开始砸墙了,而拿着手电的我发现,就在他的动作开始之时。
手里的手电光暗下去了不少,就好像手电筒快要没电的样,可这是我进来前刚换上的电池。
最叫人心里发凉的就是,那两只橙色火焰的蜡烛,摇摇晃晃间,突突超上窜的火苗子居然诡异的转变成了绿不拉几的颜色,映照得我们两个活人现在脸上都没有人色。
要是再进来一个人,非要被我俩现在的样子吓够呛!
“开始闹妖了?”
“别理她,你继续!”我叫郎弘毅继续,但是自己也没闲着,手里一手手电,一手拎着内里乾坤,对着镜子和面盆的方向开始劝降。
“毛颖颖,我知道你现在就在这,我警告你,我们这是在帮你,你可别闹腾,不知道好赖,小心我收拾你啊,站在这的可是点妆匠!”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身份真的能叫怨灵闻风丧胆还是咋滴,这个被我一句话叫出来名字的怨灵,倒是暂时老实了,蜡烛的火苗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