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在大海上航行了七个小时。海天茫茫,不见一座孤岛。
深夜。林旭终于累了。李兵主动要求接班。
林旭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我去舺板上放松一下。”
林旭出现在舺板上,女人们全都围了上来。
程虹像个小媳妇似的,端来几碟现炒的青菜,还有牛肉罐头、法国红酒等。
她说道:“队长,累坏了吧。来,我们陪你喝杯酒。”
程虹说的是“我们”。所以,曲冰冰、冯丽华、露丝等人全都拥了过来,把林旭围在中间,要陪他喝酒。
有句话说的好,女人一端杯,男人倒一堆。
林旭的酒量比较大,还是经不起众多女人劝酒。一个多小时后,林旭喝得晕晕乎乎。
此时,轮船进入风浪区域。
风急。浪高。
轮船呈四十五度角起起伏伏,比坐过山车还要惊险。众女人们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娘们,你们进船舱去睡觉,我去掌舵。”
大海航行靠舵手。
林旭还是有点不放心李兵。
李兵见林旭走进来,闻到他一身的酒味,便问:“老大,你喝酒了?”
“那帮娘们,我想喝点酒,她们全都来陪我,搞得我喝多了。”
“老大,你在走桃花运呀。像我这样的榆木疙瘩,这些女人宁愿资源闲置,也不想和我好。”
“少拍马屁。”林旭扔给李兵一包烟,笑道:“你一边歇着去,我来吧。”
李兵不解地说道:“现在是风浪区域。”
“大风大浪我见多了,正是不放心你,我才睡不着,
不如我亲自掌舵稳妥一些。”
“嗯。”
李兵乖乖地让出位置。林旭一上手,果然气势不凡。
风再急,浪再高。林旭都很做到游刃有余。就像一个出色的骑手在大草原里信马由缰。
好几次,大浪扑到驾驶舱的挡风玻璃上,白茫茫的一片,还是让林旭巧妙地度过,又迎来下一个大浪。
轮船如一片树叶,在大洋深处起起伏伏。林旭早就检查过了,这艘轮船上的油料,足够他们行驶半个月。只要平稳、安全地航行下去,就会距离东方越来越近。
下半夜。
轮船终于进入平缓的海域。
风平浪静。海阔天高。
海面就像一块硕大无朋的绸缎,绵软而富有弹性。
李兵已经去船舱睡觉了,驾驶舱只剩下林旭一个人。
程虹推门而入,笑吟吟地问道:“老大,不累吗?”
林旭知道她的用意,还是故意问道:“你不睡?”
“没你,我睡不着。”
程虹往林旭的边上一坐,双眸热烈地看着林旭。
在那座无名岛上,林旭已经要了程虹三次。程虹就像抽鸦片似的上瘾了,心心念念,都想单独和林旭呆在一起。
“老大,反正现在没什么风浪,不如我来掌舵,你休息一下?”
“我看行。”
林旭退位,由程虹来掌舵。
只有把这群女人全都训练成行家里手,关键时候派得上用场。她们才不会是拖油瓶。
乘着海洋天气好,林旭让程虹、曲冰冰、冯丽华、陈玉琴等人,每人两个小时。一下子就过去十几个小时。
林旭在船舱里呼呼大睡,一直睡到太阳西沉。月亮又一次挂在天空。
……
前方终于出现一个岛!
林旭算了一下,自从抢了海盗的船,他们顺利从那个无名岛逃脱,已经在海上航行了六个昼夜。
程虹说:“五十六天了!”
他们距离海难已经五十六天了。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家人、朋友和政府官员都已经放弃了搜救,把他们当成失踪人员处理。
说白了,在人们的心里,他们已经不在人世间。
林旭让轮船在岛上抛锚,系好绳子,带着众人走向小岛。
令人惊奇的是,从岸边往山上爬,都是人工砌成的石阶。
大伙拾阶而上,一直爬到半山腰,回首观望,海天一色,蔚蓝到令人心醉。
半山腰有一条小路,也是石条铺成。石条两侧绿树成荫。密密匝匝的浓萌里,大白天走进去都会让人发怵。
林旭觉得奇怪,难道这小岛上还有人类居住?
心里正发着怵,脚下突然踩中什么东西,倏的一下,林旭右脚被绳套套住,直接吊到树杆上去了。
刷——
从树林里一下子冲出来十几个敞胸露背的黑人。这些黑人几乎全都裸露,只有关键部位用树叶遮身。
李兵和程虹等人纷纷持械对峙。
林旭被倒栽葱,害怕李兵等人动刀枪,连忙喊道:“他们是原住民,你们不要伤害他们!”
话音刚落,为首的黑人叽里呱拉喊了几句,便有年轻黑人过来,把李兵等人手里的东西全都搜走了。
林旭也被绑了。双方对峙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为首黑人看上去有五十来岁,黑漆漆的脸露出几颗白牙齿。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也是黑漆漆的,但面容的轮廓十分漂亮。女孩的双乳已经发育成熟,用了两片树叶遮挡。下半身也是树叶遮住。
这些黑人用的还是很传统的武器——弓箭。
程虹试图用英语和黑人沟通,黑人听不懂。
露丝用法语和黑人沟通,黑人还是听不懂。
这下子林旭急了。他被吊在半空,摇来晃去,很难受。更心急的是,对待这些原住民,他们还不能动武。毕竟他们也是善良的普通百姓,只不过对林旭这些突然出现的黄色人种心存芥蒂,怕他们来毁了他们的家园。
经过程虹用手势不停地比划,黑人首脑终于听懂了,主动把林旭让放下。
林旭采用画画的方式和黑人首领沟通。先画了一艘船,船翻了,然后又画了一座小岛,表示他们到了一座岛上。接下来,他们又画了船,海盗,表明他们抢了海盗的船,然后想回家。
林旭把家画得很远的地方。黑人首领终于明白,他们这群人只不过是要途经岛屿,明天就走。
黑人首领点头,示意林旭及其他属进他们的驻地过夜。
果然,在山坳里,呈现在林旭面前的是用竹木搭建的小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