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回到殿中,嘉康帝的脸拉的老长,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严尚书,严尚书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真的是如丧考妣。
童清妍看着欲哭无泪的严尚书,叹了口气,再这么拖下去今晚真的就在宫里过夜了。
“严爱卿,接下来该如何了?”
嘉康帝森然开口,严尚书的背更加弯了,能怎么办,都搜身了也没搜出个所以然来,还能怎么办?!
“皇上,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要是真想在宫里过年,你就憋着。”
一个个都是狐狸,都这个时候了还打哑谜。
“如今殿中只剩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还未搜身,微臣想......”
严尚书说不下去了,甚至觉得脖子有点凉。
“皇上,严尚书说的是,臣妾也应搜身。”
储皇后站起身,殿里众人再次下跪,今晚跪来跪去的人都快跪晕了,但是皇后这般深明大义是真的值得称赞。
储皇后被红莲扶着去了偏殿,折腾完回来也是什么都没有,众人的目光就若有似无的瞟向了唯一没有被搜身的太后。
嘉康帝的心绪起伏间,不做意见,贵妃适时的开口解围,然而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并不像是替太后解围的。
“太后这些年一直潜心礼佛,臣妾等不敢怀疑太后,不如请秦姑姑代替太后娘娘,去偏殿搜个身?”
太后的眼眸落到了说话的贵妃身上,本来一直装着超凡脱俗的模样,到现在也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皇帝,你的意思呢?”
太后冷着脸看着沉默不语的嘉康帝,好像下一秒嘉康帝若是说了什么,就要当场哭给他看似的。
“事到如今,母后就委屈下秦姑姑吧。”
“你......”
“太后!”秦姑姑猛的跪到了太后面前,制止了太后即将说出口的话,看了眼高台下的百官亲王们,咬了咬唇,“太后便让老奴去吧,皇后娘娘都搜身了,老奴不过一个奴才。”
太后铁青着脸看着秦姑姑被带去了偏殿,看着一脸闲适的贵妃,闭上眼遮住了满眼的恨意。
众人窃窃私语还没几句,突然就听到偏殿一声惊呼,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宫女手捧着一个香囊到了殿内。
严尚书顿时兴奋了,立马拽过身边最近的一位太医。
“快查查,这个香囊有何不妥。”
太医们一窝蜂的涌上来查看香囊,很快就跪了一排,齐声回禀。
“启禀皇上,此香囊中所装的正是掺了降香的香丸。”
“不可能!”
“天呐,秦姑姑居然......”
“居然是秦姑姑?!”
“怎么会是秦姑姑呢?明明......”
满殿哗然里,高台上的几人也都各自诧异着,慧妃的反应尤为特别,顿时就引来了其他几人的关注,即便慧妃即时住嘴,依然被盯上了。
“慧妃妹妹,你刚才说明明?明明什么呢?你觉得不应该是秦姑姑,那应该是谁?”
“贵妃姐姐说笑了,我怎么知道是谁,我不过是惊讶秦姑姑谋害三皇子妃罢了。”
嘉康帝一时间顾不上女人之间的口舌争分,此刻看着太后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皇帝,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秦姑姑不可能也没理由去害老三家的,哀家......哀家......”
太后此刻心乱如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么多年秦姑姑陪着自己一路走到现在的位置,怎么会卷进这样的事情里?
秦姑姑此刻已被束缚住双手,被摁着跪在了大殿中,挽好的头发都变得散乱了。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狼狈的秦姑姑身上,也看到秦姑姑怨恨的眼神落到了妍阳郡主的身上,众人顿时更加窃窃私语起来。
“秦姑姑你还有何话可说?!”
严尚书拿着物证香囊,往秦姑姑面前扬了扬,一副看死人的表情看着她。
秦姑姑虽然被束住双手,但嘴巴没被堵住,说话没人阻拦,此刻深深看了眼一脸无辜的童清妍,高声喊冤道。
“皇上,奴婢冤枉,这个香囊不是奴婢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奴婢的袖袋里。”
“这香囊就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说不知道?”
“奴婢虽然不知道为何香囊会在奴婢身上,但奴婢知道这香囊是谁的。”
“谁?”
“就是妍阳郡主,这香囊在妍阳郡主来慈宁宫时就佩戴在她身上,奴婢是亲眼所见。”
童清妍在秦姑姑说到自己时,便已经站起身走向殿中,站在了秦姑姑身侧。
“严爱卿,你接着审。”
“是。”
秦姑姑怨毒的眼神一直戳在童清妍脸上,怎么会这样呢?从童清妍搜身完开始,秦姑姑便知道事情出了岔子,可怎么也没想到会落到自己身上。
“郡主这香囊......”
“秦姑姑所言不错,这香囊的确是我的,但是遗失了,没想到居然在秦姑姑这里。”
“那......那这降香香丸......”
“尚书大人,香囊是我的我认,可什么降香香丸我却是不知道,非我之物。”
“呵,郡主一句非你之物,就完了吗?奴婢从未捡到过什么香囊,奴婢还好奇这香囊怎么会跑到奴婢袖袋里。”
“秦姑姑这话说的奇怪,香囊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本郡主怎么知道。”
“三皇子妃当时就坐在你身边,这香囊又是你贴身佩戴的,安知是不是你暗害完三皇子妃,然后嫁祸奴婢。”
童清妍等的就是秦姑姑这句话,如今终于等到了,不仅毫不慌张,还微微一笑,落在众人眼中,都在猜测郡主莫不是疯了?这么不利己身的处境怎么还笑得出来?!
“秦姑姑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不如您好好说说为何我就那么凑巧坐在了三皇子妃身边呢?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我未必能坐到三皇子妃身边,我若是佩戴着这香囊,要害三皇子妃,便该主动往她身边凑。可这座位不是我安排的了的,在慈宁宫再从慈宁宫到这太和殿,我都未主动去接近三皇子妃,按你的说法,你倒是解释一下呀。”
秦姑姑嘴唇抖了抖,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也不能否认童清妍所说的,这的确不太好解释。
童清妍的目光在慧妃和太后脸上一转而过,看了看低垂着头的秦姑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效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得看看队友是不是猪队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