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五爷好啊……”
童清妍笑眯眯的看着衣衫散乱的储五爷以及一脸呆滞的管事,摇了摇手打了个招呼。
“你是?”
管事的看了看皱着眉的储五爷,再看了看眉开眼笑的郡主,缩着脖子朝着火的地方跑去了。
映着火光,童清妍看着眉眼和储皇后有几分相像的储五爷,扬唇一笑。
“妍阳见储五爷的庄子着火了,便赶来帮忙。”
“哦,郡主啊......着火的地方在那边,你要帮忙就去吧。”
储五爷不客气的指了指柴房的方向,转身就往回走,童清妍老实不客气的跟上。
“爷要睡觉了,招待郡主的事有夫人,你可以去前院找她。”
储五爷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童清妍,不悦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压着脾气好声说道。
“我的朋友病了,麻烦储五爷走一趟,毕竟有时候帮人也是帮己,皇后娘娘这么教导过我。”
童清妍赶在储五爷说出拒绝的话之前,将储皇后搬了出来,果然储五爷下意识的瞄了眼四周,既然一脸冷然的哼了一声。
“皇后一向心善,爷可不是。”
“储五爷说笑了,您与皇后乃是亲兄妹,娘娘仁慈您自然也是心善的。”
储五爷绕开童清妍往屋里走,也不管她是不是跟进来了,走到衣架后开始穿衣。
“杨家小子怎么了?”
“高烧,脸上有伤。”
“被打了?被谁打的。”
储五爷意外的扬了扬眉毛,谁敢打杨瑞海那小崽子,诚亲王知道了还不得砍对方全家啊。
“冉尚书父子。”
“哦?这是什么缘故,被冉家父子打了还跑冉家的庄子上来?!”
“杨公子已和冉家小姐交换了庚帖。”
储五爷的眉毛已经快飞起来了,这就有意思了,交换了庚帖还把未来女婿未来妹夫打这么多惨,其中缘由肯定有意思,在这庄子上憋了这么久,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也只能通过密信知道个一二,冉家和诚亲王府定亲的事居然不知道,真是一帮没用的。
储五爷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看着昂着头四下打量的童清妍,努了努嘴。
“走吧,不是等我去救命的么。”
“储五爷大恩无以为报,这里有些银子您务必收下。”
储五爷皱眉看着这个女气的荷包,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要给我银子也该冉家那丫头给,你给算怎么回事?”
“冉冬和我是闺中密友,我帮她先行垫付诊金也没什么,储五爷收下也是全了我对皇后娘娘教导之恩的报答。”
又来又提皇后,储五爷哼了一声接了过来,到手的份量让储五爷的眼角抽了抽。
这么轻,去城里随便请个大夫应该都不够吧,还真是会使唤人。
杨瑞海高烧不退是因为受了风寒,储五爷端详着他脸上的伤,再看看昏迷中还不忘抓着人姑娘的手,还真是像极了诚亲王。
当年的诚亲王可不就是因为胡乱抓到了诚亲王妃的手腕,被追着一顿暴打,才结了这么一门亲事么。
看样子不管发生了何事,等杨瑞海这小子醒了,冉家和诚亲王府的婚约还是不会有变数的。
冉冬被储五爷看得不好意思,可手腕都红了也没挣脱出来,只能别别扭扭的坐在床头,若不是父兄已经把杨瑞海打成这样了,冉冬肯定会再添两拳。
“行了,我庄子里还有点药材,应该够用,你跟我去取吧。”
储五爷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童清妍还是乖乖的跟着他往外走。
飞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上去,看主子这样子也不想让人跟着,还是老实呆着吧,免得被当着外人的面拒绝,那更没面子。
飞翠的识相让童清妍暗暗点头赞许,跟着储五爷一路走到储家庄子的厨房,厨房东侧的廊前空地上支着几个架子,架子上晒着一些草药。
“这些药材应该差不多够了,拿去吧。”
储五爷将药材打包好递给童清妍,童清妍的手指刚刚挨着药材包,储五爷就收了回去。
“诊金付了,药材总不能白拿吧?”
储五爷看不惯童清妍一直笑眯眯淡定的模样,看她已经将荷包都给了自己,故意为难道。
“储五爷说笑了,我那荷包里的钱足够付您的诊金和药材钱了,荷包改日再来找您拿回。”
储五爷看着童清妍拿着药材离开,转身回了房间,摸出袖带里那个浅粉色的荷包,打开来里面就只有几粒碎银子。
“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诓我?!嗯?”
储五爷将荷包口又打开了些,荷包最底下躺着一张字条。
“夫君......”
妻子的声音响起,储五爷将荷包重新塞回袖带看向屋门。
“柴房的火扑灭了,真奇怪,那火是从空地上起来的,烧着的都是稻草,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疏忽把稻草搬出来晒忘了收回去。”
储五夫人嘀嘀咕咕的走了进来,看着临窗而立正拿着的丈夫。
“夫君今日想吃什么?”
储五夫人浅笑着看着翻书卷的储五爷,住在这庄子了,每日想得最多的就是吃什么。
无所事事的感觉很不好,但比起呆在京城日日提心吊胆,庄子里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蒸碗香菇蛋羹吧。”
储五夫人笑了,果然是父子,点的菜都一模一样。
储五爷看着储五夫人离开后,才赶忙将袖带里的荷包拿了出来,纸条上只有八个字。
“鲛珠救命,母子急需。”
童清妍话里话外都在提储皇后,储五爷面色凝重了,如果这纸条是童清妍从宫里带出来的,那说明储皇后的情况根本没有传言中那么乐观。
“谁!”
储五爷目光看向门外,手中动作也利索,荷包和纸条收了回去,背着手走到门边一看躬着身的管事的,目光中的审视之意更深。
“何事?”
管事的微微抬眼看向储五爷,储五爷的瞳孔在看清管事的正脸后紧缩了一下。
“五爷,别来无恙。”
储五爷拉着管事的就进了屋,反手将门窗都关好,压低了声音朝那管事的说道。
“你怎么来京城了?!万一被上面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伪装成储五爷的储大站直了身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小妹情况不明朗,我如何还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