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最终摆了三碗面，两道小菜，一盘干炸小鱼，一盘炸鱿鱼圈。
小八早已适应这个残忍的社会。
对于爹地吃了自己朋友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的事情选择沉默。
“等你考核完，我和你嫂子准备出去旅游，你有什么打算没？”蒋少戈问，顺手喂老婆吃炸小鱼。
蒋少枭挖一勺牛肉酱，慢吞吞搅和碗里面条。
“我还是想留在这里，现在家里没什么事，各族和平相处，我回去也帮不上忙。”
蒋少戈点点头，思忖片刻：“等你考核通过，看成绩说话，有资格进队，选一个主动申请。”
他早就盘算好了。
亲弟如果留下来，正好，每位队员都有自己的宿舍。
虽然比不上他和俞瓷住的三室两厅，但也够用。
蒋少枭：“拿第一没问题，但是这件事，前段时间我请教季延哥，他说其实各部门私下里不愿意要我。”
这也多亏蒋少戈到处结仇造的孽。
明面上没人敢拒绝，背地里生怕再收一个碎嘴子。
蒋少戈乐了：“一队我说了算，但是你不能跟着我，除了你嫂子的五队，其他队没人要你？”
蒋少枭麻木地点头。
俞瓷也没忍住笑，小梨涡格外显眼。
怕打击小狼崽的自信心，他连忙埋头吃面，一声不吭。
“咳……其实我单方面看不上其他队。”蒋少枭的狂劲儿和蒋少戈如出一辙。
不过当年蒋少戈像他这个年纪，早已经是首领，没几个人有资格训他。
现在不同，蒋少戈一点面子不给。
“你要清楚，你现在是三次考核都旷课的学生，最终考核还没开始，你瞧不起别人，别人也瞧不起你。”
蒋少枭淡声道：“我知道，到时成绩说话，就算我拿第一，他们不如前五队这句话，我依然敢再重复一遍。”
蒋少戈嗤笑，想去摸烟，最终拿了根棒棒糖吃。
“蒋少枭，你永远没资格瞧不起他们，因为当年前赴后继冲向虫洞的，也有他们。”
蒋少枭忽地沉默。
屋内静默许久，气氛僵持不下。
小八主动关机装死。
“实力并不是考量一个人的标准。”
俞瓷声线褪去两年前稚嫩，此刻清澈干净，语速不急不缓。
有一种神奇能力，抚平对方焦躁情绪。
俞瓷雾霾蓝色瞳孔静静和蒋少枭对视。
“他们自然有常人所不能及的优点，没有了解，还是不要妄下定论，可以不喜欢，但是也不能诋毁。”
以蒋少戈对蒋少枭了解。
这小子肯定听不进去。
以往他走的教育路线，道理讲不通揍一顿。
很少有像俞瓷这样心平气和讲道理。
俞瓷喝了一口汤，细声细语道：
“我们代表的是华夏，狂妄不是坏事，但是要看对谁，做好队员的前提，是拥有正确的三观。”
蒋少枭听进去了。
忽然站起身。
蒋少戈一个激灵，生怕他惊着俞瓷。
“瓷哥。”蒋少枭站的笔直，郑重道，“我想进五队，行吗？”
俞瓷手里的勺子，“吧嗒”一声，掉落在碗里。
.
最终这个问题不了了之。
俞瓷暂时没答应。
蒋少枭也不急，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让两人来看自己考核。
当初俞瓷毕业考核并不难，因为单是销毁虫洞就已经是最大功臣。
考核只是走个形式。
不过蒋少枭参加的考核不一样。
和他一起的还有倪柔柔杜乐乐他们。
[虚拟场地开启，考核进入一分钟倒计时，请各位考生做好准备。]
场地外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几位考官盯着实时直播看一群崽的反应。
路时和姚泽也来凑热闹围观。
蒋少戈抱着俞瓷坐在后边，大手慢慢揉着他胃。
“再偷偷吃冰淇淋，哥哥可就打你屁股了啊。”
俞瓷一缩脖子，心虚移开视线。
攥起他手挪了下位置，重新揉。
“老李，怎么已经记这么多崽子了？”路时瞄一眼其中一位考官的扣分名单。
“这些是看见变异生物慌不择路的学员，还没怎么，个别已经开始哇哇大叫。”
路时笑道：“那完了，看来还得一年复读。”
他说着，好奇自家燕子当年成绩。
“小泽，你当年第几名？”
姚泽收回视线，仔细想一会儿。
“应该是第三名，当时只差一分就跌出作战队最低分数线了。”
路时还挺自豪，大手兜着他后脑勺揉了揉。
俞瓷窝在蒋少戈怀中，两条腿垂着，悠闲地晃悠。
“哥哥，柔柔她们怎么样了？”
蒋少戈点开虚拟屏看。
“还行，闪躲不及时扣一分，只要扣分控制在五分内，就没事。”
他又随意扫一眼蒋少枭。
轻挑眉头，有些意外：“混球竟然一分没被扣。”
俞瓷好奇，坐起身。
“慢点，别起来那么猛，胃不疼了是不是？”蒋少戈把屏幕凑到他眼前。
监控是从上往下拍摄，只能看到蒋少枭头顶。
他身形利落，枪法也挺准。
“虚拟场地放出的变异物种不多，加起来也就三十多只，他得抢，要不然累计分数不够。”
蒋少戈发现老婆一眨不眨盯着。
不乐意了，关掉屏幕。
“混球能行，不用看。”
俞瓷眨巴两下眼睛，等待的时间觉得无聊，扯扯他老公袖子。
“我想吃桌上的橙子，不想自己剥。”
橙子的汁水会弄得他手黏糊糊。
小鲛人不喜欢。
蒋少戈爱死老婆撒娇。
蹬鼻子上脸道：“亲两下，亲高兴了，我剥。”
俞瓷害羞，确定没有人看他们，才捧着蒋少戈脑袋快速在他嘴巴和脸颊各亲一下。
蒋少戈被亲的发飘。
别说剥橙子，剥地皮都行。
“宝贝，你最近越来越娇气了。”蒋少戈喂进去一块橙子。
手指拨弄小鲛人桃色嘴唇。
“你才娇……”俞瓷小尖牙咬在蒋少戈虎口。
蒋少戈不在意细微疼痛。
反而想把人揉到身体里。
老婆抱起来软乎乎，皮肤嫩的，稍微用力一点，要红一片。
是一条脆弱的小鲛人，床下一句重话不敢说，一点力气不敢用，生怕把人弄伤了。
床上却一个劲儿欺负，疯得很。
此时就这么环抱着人，蒋少戈心里浪荡到天边去。
俞瓷胃不舒服，吃了一半，剩下的进蒋少戈嘴里。
“老公再帮你揉揉？”蒋少戈问，“是不是还疼？”
“嗯……不太舒服。”俞瓷软绵绵拎起他手，掀起衣摆，牵引火热手掌盖在腹部。
蒋少戈哄道：“晚上回去带你去找三哥，弄点胃药，坚持喝几天药到病除。”
俞瓷小声说：“太苦了。”
“等会我问问三哥能不能加糖。”
“好……”
他们在后边腻歪个没完。
路时手上拿的检测器忽然发出警报。
[检测到外来人员闯入！扰乱考核秩序！请教官尽快处理！]
俞瓷和蒋少戈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看向蒋少戈投放出来虚拟屏。
屏幕里，有一个男生拎着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菜刀，正追在蒋少枭身后玩命追他。
看清楚对方的脸后，俞瓷愣了愣，傻傻指着屏幕。
“这不是……”